“菁岚,还记得十年前,我们的学校被打过一次么。”我们几个聚拢在一块,尽可能贴近火焰,外面的风雪似乎越来越大了,连舱门都好像是受冻了一样,被风吹得咯咯直响。
“那时候快到冬天了吧,记得那年奇迹般的下了几场雪。”她注视着火焰说道。
我笑着说:“是啊,那年,就是我们和特警一起救了那个学校。这两把枪就跟了我这么多年了,虽然我给他们翻新过。”
“啊?”菁岚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与锴辉。
锴辉就接下去说了:“我们很早就是队友了,现在是,以后依然是。”
“你们为国家办事?”她真不愧是个记者。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们几个傻子为了几十万才来这里受罪的。”我调出一份通缉令给她看。
“赏金猎人,可不好当啊。”
飞行员检查完整架直升机回来:“无线电已经用不了了,卫星电话也被摔坏,也就是说,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我的天。老飞,油还够烧多久呢?”锴辉扔开头盔问。
飞行员估计道:“不会超过一天。应该是来得及的。”
这一次的暴雪应该比上次来的更久,望着窗外,只有一片凄凉的白色,时间在这片凄冷的白色里好像也被冻结住了,好像永远到不了获救的那一天。
傍晚时分,最后的一小块饼干我们送给了菁岚,食物就到此为止了,没有补给,只能等待。
最后的一毫升油,在那之后也被燃尽了,这比我们预计的要早了很多,但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我们才刚刚迎来第一个夜晚,一个没有食物,没有供暖,只有寒冷的陪伴。
“他们,不会来了?”鸿正问。
“他们一定会来的,很快就会来带我们走了。”
气温越来越低,天空早就是黑漆漆的一片了,雪依然没有一丝丝减弱的迹象,即使似乎看不到希望,可我依然坚信救援队迟早会到。
我们需要时刻清醒:“说真的,如果能回到从前,我还真想再回到初中的时候呢。”
“的确,谁不是呢?”菁岚接着说,“初中算是一生中最美好的一个片段了。”
听了我们的对话,飞行员好奇地问:“你们以前是同学?”
“有几年了。”锴辉把手枕在头后面靠着机舱壁说。
飞行员笑了:“真不错,都能聚在一起,就我以前那些一个个都不晓得上哪儿去了。”
我们一起聊了很多很多,回忆着曾经的快乐,那时候的尘封记忆都在这一晚被唤醒。
夜深了,雪停了,寒风依旧凛冽,雪融化的时候是最寒冷的,我们谁都没有一点睡意,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其实锴辉和鸿正的翼装中是有升温层的,可是系统操作面板居然都被冻坏了,这种严寒就不言而喻。
“我的手都快冻僵了……”飞行员在角落里低声说道,此时此刻谁不是都一样呢。
“海龟,尽量掩护我,我出去一下。”我把身上的Mk.18丢给他,这把枪的瞄具虽然没有倍数,但准心是发光的,即使在夜晚也能快速瞄准目标。
我推开门,压低身子朝外面一些走去,过了几分钟才回到机上——抱回来一堆树枝,接着,从我的包里取出一枚***的子弹,卸掉弹头,倒出**,再取来几条树枝,做得妥当了,就朝那开一枪——一团火焰燃起来了。
看到火焰就像是看到了希望。
我敢紧凑近火堆:“柴火要省着用,我只能找到这些了,刚才那一会差点被冻死了。”
机舱的温度又升上去了,至少我们暂时不用当心会被冻死,大概到了三四点时……火焰又熄灭了,再也无法燃起。
天空才蒙蒙亮,又飘起了小雪,饱受饥寒的我们已经筋疲力尽,随意躺在机舱里面,四肢都似乎无法动弹,飞行员晕了过去,我们也无力去照顾了。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有人推开舱门,我或许已经神志不清了,以为救援队到了,但事实上,只是来侦查的民兵而已了。
“他们快不行了!”那个民兵朝后方大喊。紧接着,从他身后冲过来一大羣民兵。
我用尽全身力气用僵硬的手举起手枪……门前的民兵的脑子不知道被从哪里来的子弹射穿,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他的那些民兵都开始朝着天空射击——我听见了!他们来了!
在我们直升机的面前出现了无数名特战队员,他们朝着民兵精准的射击,这是一支精锐的特种部队!
“你们得救了,我的朋友们。”他们的队长带来几个医护兵将我们从直升机中抬走,送上了他们的直升机,他们朝我们的直升机里投了一枚**,迅速收队,上了自己的直升机,我们迅速升空。
“六点方向有一个拿着RPG的家伙,灭掉他。”
我知道这不是对我的命令,但我依然拿起腰上的Mk.14射爆那具发射器: “我恨RPG。”
我在他之前抢先收拾了他的猎物,他便放下枪说:“射的漂亮,你是那个幽灵吧,我们都听说过你和你的小队,我们是***特种部队第六分队,我是指挥官,代号海鹰,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也是。”我握住了他的手。
朝着那片晴朗的空域,直升机一路飞回了空军基地。
几天之后,我们都整理好东西要回国去了,海鹰过来说道:“我们的总理已经明白你们行动的必要性,原谅了你们不事先说明,更好的是,他与总统商量后表示你们拥有最高通行权。而且我们六队会在我们的领土上与你们共同作战。”
我背上枪说:“请转告我的谢意。能与你们一起是我的荣幸。再见了。”
说完就上了我们的专机,进到机舱,我们又听到了肖特的声音:“欢迎各位再次乘坐本航班……”他这次亲身下来迎接我们。
“夥计,又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