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最后的最后
“述允。”郑荆辉抱紧了尧述允。
“我无法逃脱南宫家命运的枷锁,更无法面对与我有着仇恨的你,你让我的爱变成了一种罪。”是的,南宫家的一切起因皆是源于郑缮,从一开始到最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些无休止的仇恨。我们都无法逃离命运的束缚,又无法抛弃心中的爱,这注定我们只能这样相互折磨。
尧述允已经情绪非常波动,在郑荆辉的怀里,她有恐慌与平静。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
“荆辉。”尧述允突然开口,柔弱的叫着郑荆辉,声音很微弱。
郑荆辉意识到不对,扶住尧述允看着她。她的面色已经苍白,没有一丝生气。
“述允。”郑荆辉急忙晃着尧述允。
“百合,百合。”之间尧述允用尽部力气,使劲的将桌上的百合拽下攥紧。
郑荆辉看着尧述允身下的血迹,顺着大腿一点点的向下流着。郑荆辉立即将尧述允拦腰抱起,血的气味很是浓重。
郑荆辉立即驱车,送尧述允去医院。
一路上郑荆辉的车速很快,他看着她的血迹,已经到了他恐惧的地步。他害怕,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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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家属请到外面等候。”护士立即拦住郑荆辉。
郑荆辉看着手术室的灯亮起,却只能在一旁等候。他的身上全部都是尧述允的血迹。
“哪位是病人家属?”医生出来。
“我是他丈夫。”郑荆辉立即站起。
“病人情况并不乐观,孩子需要早产。”
郑荆辉听到那句并不乐观时,就已经感觉到了恐惧。
“另外病人先前是否出过车祸。病人的脑部残留血块,已经影响到病人的生命。病人是否经常出现头晕的现象?目前我们需要立即手术,请您签下病危通知书。”
病危通知书。
好可怕的字眼,郑荆辉已经无力去思考这一切。恐惧感充满了他的内心。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签下的。这在郑荆辉的二十多年的人生世界里的一次黑暗。
车祸?是的,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脑中的血块,他是本来可以在没有变化前手术的。
可是他都没有做。
所以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在等待。
今天晚上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思绪陷入。他回忆起尧述允死死抓住的粉色百合。家里一般是不会放花的,那束百合?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郑荆辉停止思绪起身。
“我妻子她怎么样了?”郑荆辉顾不上自己一身的血迹。
“病人体质非常差,病人又接触到了堕胎成分的物品。可能……”医生的言词有些迟疑。
“我不要什么可能,我要她,我要她。你听到没有。”郑荆辉已经陷入崩溃,拉住医生的衣服,几乎要勒死医生。
“荆辉,荆辉。”郑缮赶了过来,正好看见这一幕。急忙拉住郑荆辉,他现在做的需要冷静。
“对不起。”郑缮向医生道歉。
“我理解你们家属的情绪,但是我必须要告诉您。病人需要早产,而且必须要马上进行脑部手术,病人应该已经有过头晕的状态了,病人体质很虚弱,还是请您做好心理准备。”医生很严肃的说完离开。
郑荆辉失落的跌坐在椅子上,郑缮将郑荆辉扶住。
“荆辉,你要冷静。述允的头晕我早就已经发现了。”郑缮想起那日尧述允的晕倒,医生的话。“医生当时就已经和我说过了,我想述允也是知道的,手术的成功机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郑荆辉已经无力再去想了,脑海里陷入一片混乱。
“哇哇哇。”一声婴儿的哭声从手术室传来。
郑荆辉突然站起。
护士抱着孩子出来。“恭喜了,是个男孩。”
郑荆辉看着孩子,那是一个很小的孩子,小到他都不敢相信。很快他缓过神来。“述允呢?述允呢?”
郑缮拉住已经没有理智的郑荆辉。“护士小姐送孩子观察吧。”她很清楚儿子已经要疯了,他们此刻都没有心情去看这个孩子,迎接这个孩子的到来。
这时一名护士慌忙从手术室跑出来。“好,我马上去血库。”
郑荆辉听到这句话陷入恐慌,坐在椅子上全然像个没有灵魂的人。
“护士小姐怎么了?”郑缮拦住护士。
“马上就为病人做脑部手术。”护士匆忙说完就慌忙离开。
尧述允这一进去,就进行了九个小时的手术,郑荆辉在长椅上,受这他此生以来最大的煎熬。而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此时已经闻讯已经赶来的东部嘉宇很快赶来。
东部嘉宇看着满身血迹的郑荆辉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他又看向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
郑荆辉眼睛里满是血丝,已经一夜未眠。
郑缮看着到来的东部嘉宇,沉默不语又一次看向手术室。眼神里的哀伤与担心。
护士再度出来,慌忙向血库调血。
这一次郑荆辉已经全无反应,郑缮走了过去。东部嘉宇也不自觉的跟了过来。
“病人现在十分危险。”护士丢下了这样一句话。
东部嘉宇只感觉自己的心都揪了起来。
直到手术时间又过去了三个小时,医生再度出现,不过却不是喜讯,而是劫浩。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请您去见她最后一面吧。”医生的这句话激溃了这个曾一度冷静的男人,郑荆辉已经激动的跑进手术室里。
“述允。”郑荆辉看着尧述允,她已经苍白的躺在病牀上。看起来没有什么的不同,可是她却永远的不能起来了,永远的都不能和他说话了。
“述允。”郑荆辉已经无力的看着尧述允。
“她在手术前说,如果她不能再醒过来。她想让您再抱她一次,看一眼阳光。”护士小姐看着这个已经没有心跳的女人。她其实早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病情。
郑荆辉将尧述允一把抱起,抱到外面的医院花园。外面已经开始下雪,当记忆的深秋离去,残忍的冬日到来,但是一切都会被春日所融化。
雪开始下,飘落在尧述允已经惨白的脸上。
郑荆辉看着这个女人,在几个小时前她还说过她爱他。但现在却已经不会再醒过来。一辈子都不会在醒过来。
郑荆辉低头在尧述允冰冷的嘴唇上留下一个吻。“我爱你。”
虽然她已经不会再动,已经不会再听到他所说的话,甚至全身都有一种血腥味。但是没关系,一点都没关系。
郑荆辉死死抱住尧述允,好像这一辈子都不会松开自己的手。郑荆辉哭了,在他骄傲的人生里从未再有过眼泪,但是他此刻却哭了。
东部嘉宇看着这样的郑荆辉,他想到了“脆弱”这样一个词。他看着在他怀里的书允,他羡慕他,至少他可以堂而皇之的抱着她,说爱她。而他呢?却只能就这样看着她,却永远也无法再对她说“我爱你”这样的词语。
东部嘉宇转身离开,却看到了身后的卓亚轩。她也哭了,就像是个泪人。
他看了一眼卓亚轩,转身离开。这一切该有一个结束了,只不过这个结束是让整个南宫家陪葬。本来这一切与他们无关。
雪下着下着,一点点的掩盖了路标下的字样。
‘第九人民医院’
开始的地方,结束的地方。
(全文完)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阴谋复仇的戏剧,这一切的悲剧都是源于人性。两大家族的恩怨情仇,却让一个全然无关的南宫家陪葬。所有的一切都伴随着尧述允的死而结束,有人说她是幸运的她可被三个男人如此的深爱,但我却认为她是不幸的,在她的人生里,遇见他们就是她悲剧人生的开始。
可我却认为尧述允的结局是幸福的,如果她活着面对一个她爱不得恨不得的男人,又将是怎样的悲剧。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生活着却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