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中午饭,“二指禅”对猎小彪说:“你先在这里呆着,哪儿都不要去,我出去一趟。舒骺豞匫”
“你干啥去?”猎小彪问。
“二指禅”横了他一眼说:“干啥?还不是为你!”说完后,“二指禅”自顾自地朝狼头岭外走去,两只残手往袖子里一缩,一边走一边默运功力,不大会儿,他的脸变得和原先判若两人。
星期六的下午,北原大学里热闹异常,家在西都市里的学生都忙着回家,外地的学生则三三俩俩地结伴出去玩。
吴琳琳虽然住在秦兴市,但离西都市并不远,当她走到校门口时,一辆警车早就在门口等着她。
自从在冷城监狱遇险后,吴德就加强了对女儿的保护,每当女儿要回家时,他都让司机去接。
司机老刘看见吴琳琳走过来,急忙下车打开车门说:“琳琳,快上车!”
“谢谢刘叔叔!”吴琳琳虽然贵为局长千金,但在对外处事和待人接物上,从来都没有失礼过,很有涵养。
正当吴琳琳要上车时,一个叫花子跑过来,把一封信递到吴琳琳面前说:“有人给你一封信。”
话一说完,这个叫花子扔下信就跑,司机老刘吓出一身冷汗,直到叫花子跑远后,他才安下心来,否则,吴琳琳要是出了事,自己就倒血霉了。
上了车后,老刘一踩油门,警车朝着秦兴市飞快地驰去。
吴琳琳坐在车后排座上,打开那封信,只见这封信上的字写得非常洒脱,而且气势非凡,一笔一划,尽显阳刚之气,可以肯定,这是个男人写的。
信的开头没有称呼,直接写道:“你好,自从冷城监狱一别,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面了,现在有一事相求,看在我于冷城监狱救你一次的份上,请你帮个忙……”
信不长,吴琳琳没用多长时间就看完了。
原来是他写给我的!
吴琳琳并没有害怕,而是觉得非常兴奋和惊奇,那个长相极为冷酷,魅力十足的男孩竟然给自己写信了!
在吴琳琳眼里,猎小彪从来不是什么犯人,而是他的救命恩人,并且是一个极为让自己心里泛溢着异样感觉的男孩!
要是一般人,在接到一个满世界通缉的越狱犯的信时,不知道会吓成啥样?但吴琳琳根本不害怕,她还渴望能见猎小彪一面呢!现在他求自己办事,那还用说!
“刘叔叔,开快点行不?”吴琳琳朝老刘说。
“没问题,坐好了!”老刘话一说完,警车猛地朝前一窜,飞一般地跑了起来。
“他给你写信?”吴德听女儿说完后,脸色一变,从吴琳琳手里拿过那封信,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沉默不语。
吴琳琳见爸爸不作声,立即从吴德手里拽过信,气鼓鼓地说:“爸,你倒是说话呀!人家可是救过我的,救命之恩大于天,你要是不帮他,我、我、我就不吃饭!”
吴德见女儿发火,立即陪笑说:“琳琳娃,爸没说不帮他呀,可是,爸作为一个公安局长,做事也得讲党性、讲原则不是?不过呢,谁让我琳琳娃欠他一个人情呢!好了,别生气了,爸这就去安排!”
见爸爸答应,吴琳琳脸上这才阴转晴,上前搂着吴德的脖子,掂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才是我的好爸爸!”
吴德慈爱地看着女儿:“你这娃呀,啥时候才能长大!”
拿起电话,吴德简单地说了几句后,放下电话对吴琳琳说:“好了,你就放心吧,走,咱们吃饭去,还是到你爱吃的老孙家羊肉泡馍馆去!”
李载娃接到吴德的电话后,不由得非常纳闷,按说吴德灭了猎小彪的心情丝毫不亚于自己,怎么现在竟然替他说起情来,虽然自己不明白为什么,但还得照着吴德的话去做。
经过李载娃的一番活动,猎小虎和兄弟儿小豹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看着被砸得七零八落的家,猎小豹哭了:“爸、妈,你咋走的那么早,你都不管你娃了!你看李家把你娃欺负成啥样子了?”
看着兄弟痛哭流涕,猎小虎也落泪了,但他强忍着悲痛,擦了擦眼泪,扶着兄弟的肩膀说:“豹娃,别哭了,不管咋样,咱们总算有个家了!”
人在遭受苦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往往是父母;人在享受欢乐的时候,第一个忘掉的人也往往是父母。
西都市东郊。
一座面积非常大的院子,围墙比普通人家的高出近一米,走进院门,只见高大宽敞的房屋里,布置得十分讲究,在绝大多数人家还用砖铺地时,这里的客厅已经铺上了地毯。
名贵的红木靠背椅子上,坐着一个脸色冷峻的中年人,留着板寸头,略呈猪腰子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上身穿着对门襟的黑绸大褂,下身穿着同样是黑绸子的灯笼裤,脚蹬一双圆口黑布鞋,此时正在静静地品着茶。
空手帮外堂堂主“一枝梅”和“鬼手”向他汇报着某件事情,说完后二人垂手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这么说,那个小子竟然会咱们空手帮的功夫?”中年人放下茶杯平静地说。
“是,帮主,绝对不会错,属下在赌场里亲眼目睹,凭我的眼光,绝对不会错,这小子会空手帮的手艺,而且还不只是象,是十分的纯熟正统,如果没有空手帮的人亲手教,他绝对练不出来。”“鬼手”信心十足地说。
中年人正是空手帮帮主司马笑天,他沉思了一下说:“‘一枝梅’,你怎么看这件事?”
外堂堂主“一枝梅”立即答道:“报告帮主,咱们的徒子徒孙虽然多,但以我和‘鬼手’大哥的眼力,如果他是咱们帮里的人,那么他肯定认识‘鬼手’大哥,我们也肯定见过,所以,那小子绝不是咱们的人。”
“可是他会咱们的手艺,而且非常正统,这又怎么说呢?”司马笑天说。
“属下已经查过,但没有结果,是不是帮内出现了叛徒,私自教授徒弟?”“鬼手”说。
“一枝梅”扬了一下细细的弯眉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得让行规堂堂主‘一把刀’好好查一查了。”
司马笑天站了起来,来回地走了几步,然后看着门外说:“前段日子,冷城监狱里跑了一个年轻人,没过几天,‘二指禅’死了,你们说这两件事会不会有联系?”
“鬼手”听到这儿,和“一枝梅”对视一眼,然后朝司马笑天说:“莫非帮主怀疑那个越狱的年轻人和‘二指禅’有关系?”
“也就是说,那个在赌场里的小子就是那个越狱的年轻人?”“一枝梅补充道。
司马笑天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微闭着双眼呆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虽然事过了这么多年,但我始终没有忘记,空手帮当年的第一高手‘风里飘’,他在监狱里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唉,看来还是我太大意了,也太心软了,让他在死前竟然教了一个徒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越狱的年轻人肯定是要向我寻仇的!”
听了司马笑天的话,“鬼手”冷笑一声:“嘿嘿,帮主不必忧虑,此事交给属下去办,要他死或是要他残,只要帮主一声令下,保管圆满完成。”
“一枝梅”接着说:“既然‘二指禅’死了,他一个毛孩子还想找空手帮的麻烦,岂不是活够了?”
司马笑天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扫过,轻声地说:“如果‘二指禅’真死了那就好了!”
“鬼手”听完司马笑天的话,突然脸色大变:“帮主的意思是‘风里飘’没死?”
司马笑天轻轻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说:“按说一个残废的人翻不起什么大浪,可是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一个‘风里飘’!竟然学会了空手帮三大绝技,连‘魂不散’都练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