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我和关柯考得都不错,关柯甚至考到了前十名。比分班前的名次实在好看太多。江池却退步得很厉害,我们路过高二年级组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听到她们班主任大声呵斥她:“以为艺考就是出路了,心都散了!”
我和关柯为江池着急也没用,只能在言语上多安慰她。周五放学,我们三个经常会一起去一家甜品店,是徐闻钟家开的。
江池减肥,通常只有我和关柯在吃,在江池:“我看着你们吃就像自己在吃。”的命令声中,我和关柯只好当着她的面**致美味的纸杯蛋糕。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关柯义正言辞地谴责我:“这对江池简直是一种折磨。”
但我们每个周五晚上还是会去,青春里有些固定下来的习惯会是美好的记忆,我在很多年后还是喜欢在周五结束工作的下午或晚上吃一份甜点,只是后来就只有我一个人。
有一天徐闻钟和我们说:“你们用微信扫这个二维码,我妈妈建了一个vip羣,经常来吃的学生有八折优惠。”
我和关柯都扫码加入羣了。到江池的时候,她推辞道:“我每次都只是陪你们过来,也不买什么,就不进羣了吧。”
“没事,”徐闻钟执意把二维码送到江池面前:“羣里人多点热闹,显得我们家甜品店生意火爆。”
江池拗不过,只好扫了二维码加入了羣聊。
家长会结束以后,我们班级按照成绩重新分配了一次座位。我和关柯的同桌差点就要拆散了,但我们班怎么都是女生和女生坐,关柯和我分别去求了班主任,才保住了同桌的位置,但因为关柯数学成绩突出,带动她整体名次进步实在太大,我们坐到了第三排,离开了最后一排那个偶尔会被从后门闯入的穿堂风扫过的地方。
文科班,有小姑娘打探关柯的补课班,关柯的课外练习册,尽管大部分人态度都还和原来一样和善,但讨厌的人只要一两个就能成为生活中显眼的刺。
关于这件事,关柯和我说:“总会有人在该努力的时候偷懒,看到别人学习自己又心慌,带着焦虑假模假样放松自己,却在背后出言讽刺,恨不得人人都像他一样一事无成。”
关柯对梦想真的很执着,该努力学习的时候她也很努力,虽然贪玩,但对已经选择的路却很鉴定,这是我一直喜欢关柯的地方。
但还是有一些矛盾发生了,我们数学老师有些奇怪,数学作业从来都是他自己出题,搜题软件根本查不到,自从期中考试后关柯的数学一鸣惊人,总有人想要借她的数学作业抄。
换座位后前桌的女生苏绘就打着这个主意,她倒不是厉害的角色,可和体委高杰磊关系有些暧昧,同学们平时总对她挺客气的。我和关柯对她也很客气,因为我们在人际相处这件事上曾达成过共识,平常互相看不顺眼可以,但不能明刀明枪地闹别扭,那实在是太痛苦的一件事。
可关柯在抄作业这件事上一点儿也不相让,甚至异常的执着。她说:“我和你又不熟,凭什么借你作业抄。”
苏绘对关柯态度还挺好,关柯语气这样了她也没有因为感到难堪而生气,反而顺着关柯地话说:“多借我抄几次就熟了嘛。”
关柯说:“不借,一次都不借。”
苏绘见识到关柯的固执,又把目标换成了我,她趁关柯不在的时候转过身趴在我的桌子前,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楚楚可怜:“渊渊,把关柯的数学作业借我抄吧。”
我做出为难的样子:“这是她的作业,我没权利借给你的。”
“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啊,我会提前还给你的,一定不会让她发现。”
“不行,”我想都没想就拒绝她,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要贪小便宜,会吃大亏。”
我那天说出这句话绝对只是随口,我没资格说她,因为我自己也抄作业,而且我说的时候只是为了摆脱她的纠缠,但这句话还是让她生气了。
她的脸色当时就阴沉下来,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第二天数学老师叫我去了办公室,问我:“你作业没写交上来干什么?”
我不知所措,数学老师把作业扔给我:“你自己看!”
我打开作业本,的确有两页原本我认认真真写满解题步骤的作业纸被撕了下来,剩下的锯齿状的纸想刺刀一样扎得我心疼。
“老师,”我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自己解决这些事:“对不起,我马上补。”
“去吧。”数学老师对我态度还算满意,大手一挥就让我出去了。
我转身离开办公室时,泪水在眼圈里打转。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和苏绘有关,但她没那么大胆子,只能是高杰磊。
我心烦意乱地补好作业,想着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可苏绘却更加得意,每天放学都借关柯的作业,关柯不借给她,第二天关柯的数学作业本就不翼而飞。
“苏绘!是不是你干的!”关柯气冲冲地揪住苏绘衣领,眼睛里像是能喷出火来。
我连忙过去当和事佬,安抚关柯的情绪:“别激动,真不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