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是那两个人,一男一女。
“都是那个家伙坏了我们的好事。”男的说,
“嗯,可恶,如果他再晚来一会儿,我们就得手了。”女的说。
“是呀!只差一步,那个老头的东西马上就快要到手了。”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听说是个警察,我们还是躲得远远的吧!”
“好的,回家再说。”
“昨天,我给姓林的打电话,告诉他把钱准备好,否则,他那些破事够他受的了。”
……
之后,我听到了关门声,透过猫眼,我看到白天在火车上脱衣服的那个女孩。
天哪,她在装疯。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再一摸身上,晕。放在夹克里的钱不见了。
幸好,那个木头手机还在。
我追了出去,可是人早已不知去向。
我想报警,但是,想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身上只剩下了三百块钱,连回去的路费都是个问题。
我想到了那个女乘务员,我拿出手机,拔了她的号码。
“您好,是我。”我有点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
“客气什么,王警官。我刚才在看非诚勿扰,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还不知道您叫什么?”
“我叫顾美,顾此失彼的顾,美中不足的美。”她呵呵乐了起来。
“为什么不是三顾茅庐的顾,十全十美的美呢?”
“你真有意思?我凭什么要三顾茅庐啊?”
“没什么,我叫王庐全。三顾茅庐的庐,十全十美的全。”
“好的,王警官,你住哪儿?”
“花前旅店。”
“我住在月下小区,就在你对面,你透过窗子可以看到我。”
我走到窗前,她在电话里笑了,“我看到你了。”
“你在哪儿?”我问她
“我在五楼。”
我看到她了,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一如见那晚漂亮的马师。
第二天早晨,她给我拿来了两千块钱,我把警官证和身份证给她,她不要。
我就给她写了个借条,她问我去哪儿,我没有告诉她。
我说回来时再联系她。
她使劲地点了点头。
我想去寻找我想知道的真相,这件事与她无关,我相信那天,我从旅店接回的是真正的马师,而不是一个鬼魂。
我上了长途客车,晚上五点,到达黑雾村。
我仍然去了村委会,还是打更的老王。
他看到我很热情,“警官,是你啊!还来找马家吗?”
“是的。”
“要我带你去吗?”老王很热情。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去。”我怕他再把我带到坟地去。“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林主任家在哪儿住?”
“就在村子中间的位置,他家开小超市,名叫黑月亮。”老王说完,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在村子里要小心哦,没事别乱跑,如果不行,你就住我这里。虽然我有点疯颠,但是,我人不坏。”
“是的,我知道。但是,为什么不能乱跑呢?这儿有什么?”
“有不干净的东西,特别是在夜里。那天,别以为我把你们带到了坟地,是我老了,疯了,迷失了方向;其实不是的;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坟地更安全,更安宁的地方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老王脸色阴沉。
我走出了村委会,他突然跟了出来,抓住我的衣服,:“你以为你上次去的就是马干的家吗?你能确定你见到的人就是马干母和她妹妹吗?”
“啊?”我突然感觉不知所措,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我感觉自己一下掉进了深渊中,我该怎么办,我该相信谁?
但是,我还是想去马家看一下,无论会遇到什么。
待续中^
我决定先去林主任家。
旅店里那对狗男女,要敲诈的人似乎也姓林,难道就是这个村主任。
黑月亮超市还亮着灯,我走了进去。
一个睡醒惺松的女人正在玩电脑,她甚至都懒得看我一眼。
“林主任在吗?”
“不在。”女人说话的语气像吃了狗屎一样。
“有手电筒吗?”
“有。”女拿出一个粉色的手电筒给我。
我付了钱,她瞧了我一眼,“外地人?很面生啊!”
“来看亲戚的。”
“看哪家?”
“马家,马干家。”
“那家人早就死绝了。”女人又吃了一大块狗屎。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积点阴德不行吗?看你也是个受过教育的人,怎么说话这么损?”我承认,我很冲动。
“哪儿来的野男人?逞爷们是吧?哦,我知道了,又是那个小狐狸勾搭上的吧?”女人再次吃狗屎。
我想骂她是臭婊子,但是感觉不太好,作为人民警察,和羣众对骂,形象都没了。我不理她,悻悻离开。
我走出门时,我看她已经拿起了电话。
我走到马家时,发现院子里一片漆黑。
我翻墙而入,撬开窗子,爬了进去。
满屋子的灰尘,马干爸爸遗象下依然挂着那个手机,我把手机拿了下来。之后,我又到了马师的屋子,牀单上依然有她的味道。
在抽屉里,有一个大日记本,还有一个影集,我都拿走了。
正在这时,我看到窗外有光,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院子。
我赶紧躲进了衣柜里。
门开了。
为首的是林主任,我能清晰听出他的声音:“他妈的?敢查到老子头上?”
说完,他就走了。
我依然躲在衣柜里,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是死寂,那衣柜是红色的,很老式的,我感觉像个棺材。
依然是死寂,静得我快要窒息了。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又是那个QQ号。
“很闷吧?要不出来聊聊!”马干。
“滚你个东北风太平洋撒哈拉吧。”
“你不出来,那我进去了?”
“你进地狱吧!”
这时,衣柜对面的另一个衣柜,门“吱——吱——”地开了。
我目不转眼地盯着那里,盯着那黑洞洞的衣柜。
我感觉有个毛哄哄的东西在我脖子后面,有一只的搭到了我的肩上。
一个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你不知道这衣柜里能装两个人吗?”
待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