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琴娘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要嫁你去嫁好了,我看那个陈家的公子挺不错的。” 陆闲走了过去,坐在琴娘身边,故作惊讶的看着她。“你居然想把我一个人丢出去?要嫁也是你先嫁,我才不要这么早给别人做老妈子呢。”她才不想嫁什么人呢,自己一个人多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琴娘抬起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陆闲的额头。“这可不是由着你的,你只是还未曾碰到自己钟意的人。” 陆闲不以为然的说,“哼,我不管,反正我不会嫁得这么早。”她指了指刚刚放在桌上的东西,“放这儿了,别老是喝酒。你看,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陆闲转过头对她孩子般的笑着,“我先下楼去看着了,待会我再来收。”说完她便走出泠雪阁,下楼去了。 待陆闲将门关上了,她还是依旧看着那扇门,看了许久,才起身走到圆桌旁,倒了一杯酒。 玉珏以琴从不轻易向别人吐露自己的心声,这么多年能陪住她说说话的只有陆闲和夜阳。 她轻轻的把酒杯放在了桌上,捧起一碗白饭,这才开始吃饭。 陆闲每天对她真的是够用心良苦的,为了让她少喝点酒,便每次吩咐厨房给她做饭时,不要有下酒菜。她也知道琴娘的性子,有酒,就必须有下酒菜。 她吃完饭后,就走到了后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亭子里,亭中央有一个小土丘,那里躺着的便是她的母亲——常清琴娘长得非常像她已故的娘亲,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显得极为高傲,但她却并非这样的女子,她只是一个不闻世事,缱绻的女人。 她母亲是中毒而死,中的是一种北国罕见的剧毒,名为丹珠花。十年了,坟上连一株青草都未曾长过。 琴娘心情不好时便会来此,陪住母亲。亭外种满了常清生前最爱的牡丹,当下正是牡丹开的旺盛的季节,显得尤为耀眼。 十年前,她扶了母亲的灵骨来到墨阳城,买下了玉坊,将母亲葬在玉坊后院的深处。 没人知道她是从何而来,她的身世对墨阳城的人来说,便成了一个谜,当年几乎所有人都在打听她的身世,却没有消息,但大都是随意猜测的。 对于此事,琴娘还是略有耳闻。不过,她来了墨阳一段时间,她只告诉墨阳城里的人,她姓顾闲,大抵都叫她琴娘。这么美的人儿,在他们眼里,她以前的身份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以琴!”一记清脆的男声从琴娘身后响起,琴娘没有转身,她知道来者是谁——赵丞相的宝贝公子,赵夜阳。 “我找你大半天了,你居然在这里,知不知道本少爷可是很忙的!”夜阳双手叉腰的站在她身后。 “你很忙还在这里?”琴娘随手摺了一枝牡丹花,拿在手里把玩着,对于夜阳的某种无理取闹,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对啊,本少爷就是很
忙,所以才会在这里。”夜阳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并非什么都不懂,他只是本性如此。 “去那边吧。”她将牡丹握在手里,转身便朝另一个比较大的亭子走去。 夜阳只好跟着她走了过去,,然后毫不客气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待夜阳坐定后,只见他朝琴娘招了招手,示意让她把耳朵凑过去。 琴娘有些不情愿的将耳朵凑了过去,听夜阳说完后,她微笑的朝他点了点头。 “你说修寒是不是有病?”夜阳直言不讳的说着。 一个堂堂的当朝晋渊王,被夜阳直呼名讳不说,还被骂作有病,也是就夜阳有如此大的胆子。 以琴拿起刚刚自己来的时候带的一壶酒,将两只酒杯倒满,刚刚夜阳是避讳怕有人听到在这里,才将事情凑到琴娘耳边去说。“此话怎讲?” “见你就见你嘛,还告诉我说有公事,还有私事。”夜阳不解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我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他第一次这么说话。” 谁知呢,她本就与晋渊王不熟,只在六七年前见过一面。公事?她也没犯过事啊。私事?她又与他不熟,这私事嘛,还真想不到是什么。 “可能晋渊王他真的有事吧。”抬头看了看天上挂着的月亮。 夜阳本就喜欢玩闹,但他从不做出过分的事情,他心里向来都是明镜似的透亮,只是性格与内心不符罢了。 她与夜阳相识,是她来到墨阳没多久时候,当时自己在街上闲逛,然后夜阳朝她跑了过来,“姐姐,你好美,我想吃糖葫芦。” 当时琴娘只看他小,便给他买了。如今和夜阳相处了这么久,她终于明白了,当年夜阳夸她长得美,都是套路......从那之后,夜阳便常溜出来找琴娘玩。 其实赵岐一直都知道夜阳在什么地方玩,但是由于玉坊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时候,琴娘从未敢让夜阳走过正门,都是走的偏门。 “你可认识游景贤?”大抵是当他有事儿的时候,才会正经些吧。“修寒所说的私事,应该就是游景贤”在这么重要是时候,夜阳竟忘了修寒和他提过的和游景贤的关系。 琴娘微微一怔“认识。”这十年来,她最熟悉的三个男人里,其中就有他。 “修寒他真的是一个大冰块,他的性格,我从小就知道了。小时候的他,就只是一个人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要么自己看书,要么就自己和自己下棋。”夜阳特别仗义的说着,“所以和他聊天,还不如不聊。他来找你的时候,你和他说话要是敢不搭理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琴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直呼晋渊王的名讳也就算了,还要揍他?别再到时候你捱了一顿揍。” 夜阳把衣袖一撩,一副“两肋插刀”的表情看着以琴,让以琴莫名的想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