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月千絮在战场上面昏倒的事情, 纳兰琉狠狠的被女皇传来的书信训斥了一顿,对于月千絮,纳兰琉对月千絮愤恨又加深一次, 不过也没有因此而停下自己领兵的脚步。在和神秘人交涉后, 两方人马都觉得这个简肃乃至整个简家都应该适时的被放弃。
对于纳兰琉而言, 简家不过就是她早先为自己将来能坐稳皇太女之位而埋下的暗器, 坐上这个位置要想保持不倒, 是需要一些抹杀不了的功勋的。可怜的简家,直到最后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棋子, 虽然也曾奋起反抗,但是抵不住内忧外患, 就这么牺牲在纳兰琉的手里。而鲁家自从简家衰败之后, 也忽然间消失了踪迹。踏梅道人又开始了自己的寻人之路。
女皇陛下虽然明白纳兰琉所做的一切, 但是也未曾怎么的帮月千絮出头,她自己也明白, 如是想将来稳稳的登上皇位,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她自己何尝不是这样走上来的。为了安抚月千絮,女皇陛下将处理、审讯简家的任务没有交给大胜而归的纳兰琉,而是交给了身体方才稍微有些好转的月千絮。女皇的重重(chóng)举动不禁让羣臣们产生各种猜测, 再一次月千絮被推上了风头浪尖之上。
月千絮本身倒是对这件事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她要的只是权利, 要的只是能够处置简家的权利。
月千絮跪坐在牀边, 将纳兰玉福的手拿起, 紧贴着自己的脸颊边。他从倒下去就没有醒过,一直在休息, 无论慕容雪用了多少次药,无论纳兰玉儿哭了多少次,牀上的人连一点醒转的意思都没有。
“玉福,为什么还不醒呢?你的梦里面会有我吗?”月千絮用自己的脸摩挲了一下纳兰玉福的手,长时间的沉睡让纳兰玉福本来呈现麦色的皮肤,也开始一点一点变的苍白。
“是我错了,我让你担心了!我以后会乖了,真的!不会让你过多的担心的,我知道你也累了,你要休息的。”月千絮目不转睛的看着纳兰玉福,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有起伏,月千絮几乎都要以为在这里躺着的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小姐,时间到了!”王赳在外面敲敲门提醒道。她是纳兰祺祥派来保护月千絮的,她已经取代了以前铁三的位置。
月千絮没有回头,但是却开声说:“知道了,你外面候着,我马上就去。”
月千絮站起来,弯下腰慢慢的吻上纳兰玉福苍白的双唇,在她的心里她甚至幻想着睡美人和白雪公主的故事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的一吻能够将他唤醒。
月千絮最后在摸了摸纳兰玉福的脸:“我去帮你报仇,别担心!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月千絮说完转身便离开,转身,将门关好。她不知道,没有看到,她说完哪句话离去之后,牀上的人微微的皱起了双眉。
“小姐,前面有些暗你小心些。”王赳在前方提醒道。
月千絮点点头,小心的挪着步子,走到一个牢笼前面,月千絮看见里面的人双眸中似乎有一道光闪过,过了一会。月千絮才轻启双唇说:“昔日志高,意在夺取天下;今日,这个四方大的天下,可曾让你满足。”
里面窝在草堆里面的人,闻言只是稍微挪动了一下,没有任何反应,连一些小爬虫从身上爬过,自己也放任不曾拂去。
“开门!”月千絮冷冷的说。
“小姐,这——”王赳顾虑到恐防内力的人反扑,伤害到月千絮,迟疑的说。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开门!”月千絮望着比她高的王赳,一字一字斩钉截铁的说。
王赳心下一震,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听话的将牢笼上面的锁打开。
那人一直窝在牢笼里面铺的稻草从中一点都没有动弹,就算是月千絮走到了身旁也没有任何反应。
月千絮也不说什么,只是冷笑了一声,抬起一只脚狠狠的踩在那人的伤口之上。
“啊——“那人发出惨痛的叫声,惊得隔壁牢房的人,不禁纷纷猜测这边是用了什么刑法,居然叫的这样凄厉。
“月千絮,你要我死随便一句话就解决的,为何要如此侮辱于我!”那人想将断手从月千絮的脚底下抽出,无奈却一点也抽不回来,于是忍痛说出刚刚的一番话。
“侮辱?”月千絮张狂的大笑一声,忽然脸部的表情变得狰狞:“这还是轻的!这还不足于弥补你给浅澜造成的伤害,不足于抵过玉福昏迷不醒到现在的罪过。”月千絮看见简肃苍白的脸孔,满意的挪开自己脚。
王赳眯着眼睛看着此刻的月千絮,这个人一点都不似外界传闻的懦弱无能。
“浅澜……”简肃喃喃的重复了一句,随后忽然伸出手抱着月千絮的一只脚:“你把锦囊还给我。”
月千絮挑起嘴角冷笑,拖着简肃慢慢的后退,后退到一定的地方,只见简肃吃痛的放开了双手,月千絮再退后了两步,这个距离只能让简肃看着她而摸不到她。
简肃吃痛的趴在地上,脸部都因为极度的疼痛而颤抖着,背后锁在琵琶骨上面的铁链正因为刚刚的行为,不停的在她琵琶骨里面蠕动,挑起简肃的痛觉。
“还你?这到底是谁的还不知道呢!”月千絮说。
“浅澜……是、是我的!”简肃喘着气说,脸上悄悄的淌下一丝冷汗。彻骨的疼,钻心的痛。
“他是我的夫郎,明媒正娶的夫郎,你——给得起吗?”月千絮不多言,只是嘲讽的说。
“明媒正娶?”简肃仅有的一只手悄悄的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她,给不起的!她却给了他!“哈哈哈哈!”简肃大笑,“你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我和你不同,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他的心在哪里!”月千絮挑衅的说。
心吗?原来自己就是输在这里了!简肃张开手,捂着自己的脸,让泪水淌下来。
“想知道你家的弟弟都怎么样了吗?”月千絮慢慢的坐进王赳搬过来的凳子。
“不想!”还能怎么样?”充为军妓一天伺候四五个女人?还是也一样都会上刑场?简肃半垂着眼睑,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你真的不在乎浅澜已经脏了吗?”简肃问。她曾经就很在乎,在乎到不想再看见他。
“知道吗?”月千絮笑了笑,“浅澜其实不脏,脏了的是这个世界,脏了其实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自以为可以随意批判别人罪过的人,自以为那些圣洁无比的圣人。
月千絮看了一眼简肃,本来还想用其他人刺激一下简肃,哪想到她居然不想知道,也罢!月千絮转念一想,张口问:“你有谁最想见的吗?”
简肃迟疑了一下,然后抬眼望着月千絮:“你肯让我见?”
“那要看是谁了?”月千絮心底冷冷一笑,还将这话当真?真是没有脑子。
“浅澜!”简肃说。
月千絮闻言,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眯着双眼看着简肃。
“怎么不敢让我见他,怕他知道其实你有多凶残吗?”简肃挑衅的一笑。
那笑容让月千絮不由得怒火中烧:“不是不敢!而是没有这个必要!”
“你——”简肃愤怒的想冲上去,一时间忘记锁着自己的铁链。“啊——”
月千絮冷笑一声:“爽吧!这比你加注在浅澜身上的可是好多了。“
“看你文文弱弱,其实你也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禽兽!”简肃闭着双眼,斜靠着墙壁,避开自己的痛处。
“对你这种人,就算不是禽兽,也要学做禽兽!”月千絮挑挑眉。“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们藏匿兵器和粮草的地方,我或许可以大发慈悲让你死的没有那么痛苦。”
“……”简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双眼只是无神的望着某个地方,毫无反应。
月千絮深吸一口气:“再问你一边,你们是何时和鲁家联手的?还有其她的相关人士分别都是谁?藏匿兵器和粮草的地方倒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