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也许吧!眼前的男人就这么站着,不言不语,似笑非笑,但是给自己无形的压力,出道这么长的时间,遇上的高手也不再少数,可是,能给她这样压力的人他还是头一个,模不清来人的深浅,只觉得面前像是一座高山,高山仰止,那种气势,压的人喘不上气来。
灰衣人也在惊讶于柳嫣的坚持,他练的这种功夫就在于以气势胜人,很多的高手也在他的全力压服下不战而屈,即使是他现在没有用处全部的力量,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忽然有些明白主上派他亲自出手的缘由了。
苦苦的顶着,掩饰着自己的表情,涟月那一下子还是伤了她了,像她这样的灵体最怕的就是这种神兵利器,被伤了之后,无论是多么小的伤口也会让她元气大伤的。身后的涟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刚才只是给她匆忙塞了一粒自己炼制的解毒丹药,对不对症还不知道。
心头盘算着,却是不能表现在脸上,冷静,冷静,最重要的就是冷静……
忽然灰衣人微笑了,柳嫣心头一颤,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的笑。
“你——”
“我要是你就不会回头看的。“
“回头?为什么?”不明白,忽然想起了受伤的涟月,是不是她出了什么问题,回身——
凝眸。
剑在手,一寸寸刺入身体,如同一根根松开与生命握紧的手,滑落,消逝……
龙吟声起,湛卢悲鸣,浸染鲜血的剑身已从中间断裂两开,一颗颗从剑上滚落的血珠,如一滴滴从心底流下的眼泪。
是谁在悲?又在为谁而悲?
“你就这么地想让我死吗?”无力的跌落在地上,头上的帷帽也随着身体的倒下而无力地滑落,长发垂地,唇边却渐渐绽开一抹淡然微笑,如冰山上忽然盛放的雪莲,凄美绝伦,眼神温暖依旧,“你真的就那么地想让我死吗?”
“不!”涟月连连后退,“不是的,我不是——”话音戛然而止,涟月的脸色竟苍白得近透明瞭,额上冷汗涔涔,洁白的牙用力的咬着下唇,唇上是深浅的痕迹,沁着一丝嫣红的血。
“你对她下了什么?”
“幻梦!幻梦可以唤起人心中最渴望的东西,促使身体完成这个愿望。她想杀你,我只不过是顺应了她的内心要求而已。”
幻梦!可以唤起人心中最渴望的东西,促使身体完成这个愿望。完成愿望之后便会沉溺在自己的梦境之中,如同行尸走肉,对外界的事物茫然无知。
“解药!”明白自己的情况是不可能替她解毒了,倒不如直接要的好。
“你在求我吗?”灰衣人玩味的说道。
“她只是个局外人!”点明瞭这一点。
“既然你求我,我可以给你解药,但是求人也得有求人的样子。”
柳嫣神色未变,那双眸子还是不变的温和,支撑着自己起来,缓缓地走着,身后那血迹已绵延了一路。
“不要!”一只手紧紧的拉住自己的衣袖——轻尘。
“轻尘,放手吧!”很淡的声音,如同一场梦,一碰便会跌的粉碎。
“不!”温柔中却是坚决的固执。
来晚了,还是来晚了,任她用尽全力赶来,也只是看到了这个结局,她是无辜的啊!
“轻尘,放手!”还是那句话,以一个坚持来面对另一个坚持。
一指一指,轻尘松开了手,因为那恳切的眼神,不忍啊,怎能再忍心看那微笑的眼神。
退后,拥住战栗的身子,无能为力的痛楚好深。
缓缓的上前一步,缓缓的跪了下去,缓缓的,柳嫣端端正正的跪在灰衣人的面前:“我求你拿出解药来救她。”
凌乱的发,苍白的脸,染血的蓝衫,伏跪的身形,可在这一刻灰衣人却发现,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损害柳嫣的骄傲,她就如那浊世清流,即使再染污再伤害那明晰的清澈永不会改变。
“我答应你,起来。”灰衣人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裂痕,连他自己都没能发现。
“轻尘,带上她走吧!什么事情都不要管。”
“天涯主人,游戏结束了,你可以现身了吗?”血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止住了,但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生命的流失。
缓步而来的人,白衣若雪,傲世绝俗,一双深不见底的黑星眼眸,飞雪清华般的出尘绝俗,掌中的玉萧,凝血般嫣红,触目惊心的美丽着。
“公子!”轻尘惊讶的张大了嘴。
“为什么?”柳嫣的声音很轻,长长的眼睫垂下,将所有的心思都隐藏在阴影之下。
“你真的不知道吗?”一抹嘲讽的笑容浮现在唇边,冰冷的眼中是一闪即逝的嗜血却忽略了心底同样一闪即逝的心疼,“柳嫣,你是凤凰的后裔,天问石的守护者,任何人都想得到你的力量,但唯有你全心去爱的人才能得到你的力量!长生不死是人人梦想的事情,既然注定得不到你的爱,倒不如毁了你。”
“只是为了这个原因吗?”想不到自己的出身居然会成为自己的催命符。
“我身边的人也是这游戏中的人吗?”见没有人回答,柳嫣自嘲地笑了一笑,“原来我还是有些价值的,值得你们费尽心思布下这么大的局。”
“对不起了,伤了你的心我很抱歉,但若是让你看到另一幕的时候你也许就不那么的伤心了。”
“还有什么事情会让我更加的伤心吗?”原来身边的人都是在骗自己,那自己傻乎乎投入的一点真情又算的了什么?”
“也许会吧!”微笑着看向了柳嫣的身后。
柳嫣顺势向后看去,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中。
起身收拾好屋子,推开门,灿烂的阳光洒了进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迎面正遇上了凌熹,微笑着冲他打招呼,因为刚被人说是他们之间太过于平淡了,突然很想给他个惊喜,靠进他,张开双臂,准备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有想到凌熹略略偏过了身体,眼中闪过一丝的迷茫,“姑娘,咱们认识吗?”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想从他的眼中看到开玩笑的意思,无奈凌熹的眼中一片清明,看着眼神充满着迷惑。
“我们以前见过吗?”
“熹哥!”就在柳嫣要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从柳嫣居住的房间的旁边走出了一个玄衣的女子,见凌熹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在说话,眼中闪过一丝的妒忌,不满的叫着。
“抱歉!在下的未婚妻在叫在下了,我得先走了。”凌熹抱歉的说了一声,迎了上去,“瑶妹,你醒了!我还打算去叫你呢!”
“叫我!我看你是见了美女就走不动了吧!”略带着酸意,女子示威地看了过来。
“怎么会呢!我可是对你一心一意的啊!”
柳嫣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们,她发现自己好像是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熟悉的面孔却是冷漠的眼神,难道是自己在梦中?咬了一下舌尖,还有痛的感觉,那么,这就不是梦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回屋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既然在这里已经没有了驻足的地方,那就应该自觉的退出吧!
茫然的行走在路上,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离自己好远,耳朵里不停的传来各种的声音,却是什么也听不到。
他要成亲了,成亲了。
画面转换
大堂里夥计来来往往的穿梭着,时不时的为各桌添上酒菜。客人们有的划拳,有的斗酒,更多的向几位主人不断的敬酒道喜。
“新人来了!新人来了!”人们纷纷低语着,却诧异的看着新郎没有穿着传统的喜服,而是一身的白衣,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很勉强。
窃窃私语着,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咳咳,既然新人来了,那么咱们就开始婚礼吧!”见情况不妙,见多识广的司仪忙清了清嗓子,把众人的眼光又吸引了过去。
荆珏当仁不让的坐在了家长的位置,看得出,他很是高兴,方宁和马玉,井开阳陪坐在了一边。
“一拜天地!”茫然的的拜了下去,不明白本来是应该很高兴的事情自己的内心却是这么的抗拒,眼前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匆匆一面的纤影,那双朦胧的眼睛,似乎充满着泪光,让他心不停的痛着。
“二拜高堂!”机械的端了一杯茶递到了荆珏的手中,看着他满意的喝了一口,“阿熹啊!成了亲之后就要好好的对待小瑶,可不许欺负她,这可是你做丈夫的责任,你要为她的一生幸福负责。”
“夫妻对拜!”弯下腰来,和对面的女子互相行着礼。这一拜下去,今生就和她牵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江瑶是个好姑娘,和自己也是定了亲事的,而且办婚事还是自己先提出来的,现在还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其实她能包容自己穿白衣拜堂,就已经很通情达理了,自己不该再乱想什么了。
“礼成,送入洞房!”哄笑声中,新郎牵着新娘的手向后面走去。
“好了,好了,既然已经礼成,等新郎把新娘安置好了以后再回来向大家敬酒!”方宁站起身来笑道。
“我们都知道,嘿嘿!告诉新郎,不用太着急出来!”
大厅之中觥酬交错,气氛达到了**,却没有人注意到远方有人在定定地看着这一幕。
喜乐阵阵,笑语如风,渐渐地卷起,掠过了无边的天际。
“不要怀疑你看到的只是你的担心,他确确实实是存在的。不信,你可以睁开眼睛看看,你盼望的人就在你的面前。”谁在耳边蛊惑的说着,忍不住想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