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花旁的向日葵弯了弯身子,挡住了照向罂粟花的灿烂阳光,黑色的阴影又笼盖了在风中瑟缩的罂粟花。
白墨一整天脑子里都是苏苒的话,想挥都挥不去,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让他不择手段和罂粟在一起,一个让他考虑罂粟的感受,不能伤害罂粟。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啊——”白墨摔倒在牀上,双手捂着头,在牀上打滚,头痛欲裂。
翻腾了一会儿,白墨从牀上坐起来,调整好呼吸后,打车去了夜魅酒吧,坐在老位置,白墨颤抖着掏出手机,给罂粟打了电话。
“大姐。”
“怎么了?”
“好几天没来夜魅酒吧喝酒了,今天要不要过来。”白墨做出了决定,交给他从来不相信的命运,要是罂粟来夜魅酒吧,白墨就会把下了药的酒给罂粟,然后把她带去定好的房间......要是今天罂粟不来,白墨就喝个大醉,然后去定好的房间大睡一觉直到天亮,一切都不想了。还像以前那样默默守护她。
“嗯,那你等会儿我吧,我一会儿过去。”
嘟嘟嘟......挂了电话。白墨还是害怕,他喝了一杯又一杯,试图麻痹自己,让自己变得果断,大胆。白墨没有注意,在夜魅酒吧的另一个小小的角落,有一个人一直在盯着白墨。
一个妖娆的女人拿着酒杯向白墨走过去,走到白墨身边故意崴了一下脚,整个身子都倒在了白墨怀里,酒杯里的红酒也洒了白墨一身。
“啊——对不起,不好意思,我崴到脚了。”
“从我身上下去!”白墨阴沉着脸。
“好好好,哎呀,你看衣服都脏了,我帮你擦擦。”女人的手不停地在白墨身上摸来摸去,白墨从椅子上站起来,极力的阻挡着女人的接触。
“滚!”
“好好好,生什么气啊,我走了哦。”女人冲白墨眨眨眼,抛了一个飞吻,就冲角落里盯着白墨的人走去,坐在了那个人旁边。
“喏,房卡给你偷来了,我的报酬呢?”女人把手伸向那个人,那个人从包里掏出五百块放在这个女人手里。女人数数钱,满意的扭着屁股去了舞池。
那个人就是猴子。
猴子拿了房卡找到了白墨定的房间,将微型摄像头按在了卧室,“赶我走?这就是你们的下场。”猴子冲着摄像头做了一个鬼脸,走出了房间,带上鸭舌帽,路过白墨的时候,故意撞了白墨一下,顺手把白墨的房卡扔到了地上。
白墨被撞无意中的一低头,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房卡。捡起来,放在了衣服兜里。
夜魅酒吧的门被打开,罂粟一身黑色紧身长裙把她的身材裹的凹凸有致,白墨冲罂粟挥挥手,心跳不自觉的加速。罂粟走到白墨身旁坐下,“来一杯血腥玛丽!”
“不用了!大姐,我早帮你叫了。”白墨把下了药的血腥玛丽推到罂粟面前。
“老白,你喝了很多啊,一张口就这么重的酒味。”
“今天喝的是多了点,大姐,你快喝吧。”
“着什么急?你今天是怎么了?喝了这么多,还催我喝酒。这样一点品酒的乐趣都没有了。”罂粟放下手中的酒杯,皱着眉头,觉得白墨怪怪的。
“对不起大姐,我......我想我姐了。”白墨紧紧握了握手里的酒杯,撒了一个谎。
“哦,没事。”罂粟舒展开眉头,白墨姐姐的事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个抹不去的伤痛,他有权利因为他的姐姐变得怪怪的。
罂粟晃着酒杯,看着血腥玛丽的颜色映在吧台的桌子上,妩媚的笑了,缓缓的举起酒杯,放在嘴边。白墨一直注意着罂粟的动作,看着血腥玛丽沿着酒杯的杯身缓缓的流下,流到罂粟的紫红色魅惑的嘴唇。
“啪!”酒杯被摔到了地上。
“白墨,你干什么!”罂粟手里的酒杯被白墨打在了地上。罂粟从吧台上站起来,双手扣着白墨的肩膀,“老白,你看着我。”罂粟没有感情的语气让整个酒吧的气温都下降了十几度,“告诉我,为什么。”
白墨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清醒,他抬头对上罂粟的眸子,罂粟的眼神跟声音一样没有温度,“大姐,对不起......”白墨把苏苒跟他说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罂粟,包括他喜欢罂粟的事,都一五一十说了,“对不起,大姐。”白墨没有勇气看着罂粟,他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不可原谅,虽然极力控制,但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
“哭什么!这件事我不怪你,你毕竟没有让我喝下去不是吗?带我去你定的房间,我怀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罂粟自动屏蔽了白墨喜欢她的这个细节,是不愿意去面对,还是不愿意去选择呢?
白墨,穆伟。
“大姐......”白墨不敢相信罂粟原谅了他,不过还是很快的平复了心情,擦去了眼角的泪,整理了一下皱了的衣服,拉起罂粟的手,走向他预定的房间。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罂粟在卧室的墙角上找到了微型摄像头,在白墨眼前晃了晃,“看吧,我就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都是因为你太笨了!以后多看看侦探的书,要不怎么跟着我混!”罂粟双手环在胸前,一本正经的看着白墨。
“好。”白墨笑了笑,心里也踏实了不少,罂粟没有让他走,他可以继续默默的守护它了。
“苏苒原来这么不老实啊,看我让她没脸见人。”罂粟掏出随身带在身上的,颜峰帮她订做的只属于她的匕首,用手擦了擦,露出诡异的笑。
“大姐,你想怎么做?”
“我要让她,破相。”
秋天了,天气越来越冷,树叶慢慢变的枯黄,待风一吹,摇晃几下从树上飘落,踏着风在半空中飘舞,一只无形的手将空中的树叶撕碎。残叶四处飘散,最终只不过是落入地中,沦为腐烂的命运。
不可改变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