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暗示?”小可终于明白适才叶承先为什么一直提到“相信”的力量,因为暗示成功的结果就是使对方相信。
他正要细问下去,叶承先的电话却响了,是叶婴落打来询问父亲和小可的去向。史于君和杨娇同样守在电话旁于免提模式中等待着叶承先的回答,他们都不放心小可,这货最近越来越神秘,每到商讨重要事宜时就会关机。
叶承先如实回答说正在界湖边和小可以及杨芒锋聊天。他双眉上挑,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将电话握在自然垂下的手中,继续和两人说起了自己那项异能:叶承先的精神力用处极广,当他少年时发现自己具有这项异能之后便潜心攻读心理学,以增强自己对这项能力的掌控和应用技巧。
叶承先说精神暗示这项异能和催眠可以规为一类,但是他先天的能力比最资深的催眠大师“当量”都要大出太多去,他能给别人灌输一种强烈的意念,以诱导受暗示者爆发出未知的自身潜能,经他催眠过而诱发了自身异能的“平常人”已有十余位,其中一个经他之手发现了自身异能的人后来结识了小高桥,两人正是因此君牵线搭桥才结识的。
他加入小高桥团队的初衷也是因为对自己能力的“相信”,叶承先认为如果能够介入别人的思维;那么小高桥那想要改造人类基因的想法应该也有实现的可能,人类对精神和肉体的追求同样是高标准、高要求的。所以两人才走到了一起,共同致力于研究那组主导着异化作用的基因。
这精神暗示的异能正是叶承先对“元婴计划”的贡献,他通过特殊方法引导那些处于赤子期的婴儿产生强大的执念,在小高桥的调度下,与顾秋妍研发的医学制剂相辅相承、合力于一处。
然而那实验几乎耗尽了他的暗示能力,自94年回到台海之后他就再没能用这项异能找出过新的异能者。但是他于心理学的研究却给了他之后多年来在界场上无往不利的巨大优势,这也要得益于他前半生拥有的那项异能。
小可听到这里,心说或许叶承先失掉了异能正是为“异能反噬”而付出的代价吧?
叶承先转而再度提起了警方围捕实验基地的行动,他说自己在逃脱小高桥团队时曾带出了一名在实验中存活了下来的女婴。
“这个故事我曾听顾秋妍讲过!不过在她的叙述中那个救出女婴的人是她而不是你!”小可说:“那名婴儿后来被你送给了住在附近的一对夫妇,可是多年后他们两口子搬走了,所以那孩子你再没找到,是吗?”
“顾秋妍说过的话你也能信?”叶承先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之后又将未挂断的电话向嘴边凑了凑:“不知是宿命;还是因为我老婆死得早没能给我留下一儿半女,我对这孩子说不出有多喜爱,她被我抱回家之后我就把她当成亲闺女一样养长了。我给她取了“婴落”这个名字的寓意正在于此:其意是说这个婴儿最终出落在我的家中。”
他用这种特别的方式向自己二十多年来视如己出的女儿道出她的身世。
小可脚下一软险些摔个跟头:“你说啥?夜莺就是当年基地里存活下来的那个孩子?她身上的“经期生物电”异能是你们团队人为诱发出来的?”
叶承先重重的点了点头,既便他能够暗示自己要勇敢些;但是说出这番实情仍然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行。
杨芒锋正点着烟,他原本事不关己而在装聋子,但是当想到一个奇怪的问题之后他就被呛得喷出一口大气,顺道儿吹灭了打火机:“等下!你刚才说救出了“一名”获得异能的孩子?这个“一”的意思是说……“元婴计划”中另有活下来的孩子?”
小可经杨芒锋提醒,也发现了叶承先提到的“一名女婴”重音不在“女婴”;而在那个“一”字上。他心中栗六、转头望向叶承先,同杨芒锋一起等待对方的回答。
叶承先心中烦乱,他说在那两年中,基地一共成活下来两名婴儿,而且基地被警方攻破那天,两名女婴都被带了出去;另一个女婴还要更小一些,那孩子并不是他这个实验项目的对象,不知是顾秋妍从哪儿弄来的。
至少她不是顾秋妍的私生女,因为那两年叶承先和顾秋妍几乎每天都会见面。不过顾秋妍很重视这名女婴,叶承先当时曾看到她在乱枪交火的危险环境中带着那名女婴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此言一出小可登时就凌乱起来:“两名女婴?如果夜莺算一个的话,那么顾秋妍带出去、又被秦岭捡到送去医院的那个孩子又怎么样了?
那婴儿在程叔抓捕顾秋妍时被她当作挡箭牌扔进了山沟,因而胸前受到过重创,不知她后来是否脱离了危险,而且她身具何种异能呢?该不会像夜莺那样直到青春期才显现出来吧?唉,她孤苦无依,能否经受住异能的反噬而存活下来都难说。
如果她长大了,儿时受到的剧创必然会在她胸前留下一道极明显的疤痕,有这样明显的记号在,想找到她总会比大海捞针容易些的。
可是这记号长在胸口,让我怎么排查去?难道我每见到一个和夜莺年龄段相近的女孩儿就问一句:“美女,你可能是位异能者!快脱下衣服让我瞧瞧胸部?”这他女马不是找抽呢吗?”
杨芒锋却觉得或许叶婴落和另一个女孩儿本身就是异能者,人家体质好、因而经受住了你们实验的摧残也没什么奇怪的。她们存活下来并不能证明你们的“元婴计划”成功了呀!只是和叶承先较这个真儿非但于当年数百名婴儿惨死的最终结果无补;同时叶承先这会儿已经够难过的,此时他就不好再打击这位仁兄了。
小可和叶承先各怀心事,但是两人之间需要相互交流的信息都已说透,相互间已不再怀有任何芥蒂,杨芒锋揽住两人的肩,推着这两只闷葫芦便向来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