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局长看了张之谦一眼,然后又表情凝重的环视了一眼众人,道:“现在离张队长报警的时间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我们的初步勘查工作应该结束了,下面就请刑侦科和法医科分别介绍一下初步结果,我们一起汇总、分析一下!”
刑侦科周小渔发的言:“给据我们现场勘验的结果来看,这是一场标准的蓄意谋杀案,林律师临死前经过一番激烈的反抗,甚至是伺机逃脱,但没有成功,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通常认为凶手可能要从林律师手里得到什么,然后在得手以后将其杀人灭口,具体是不是得手了、包括要得到什么样的东西我们不得而知,当然综合各方面的因素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林律师的遇害一定与洪老先生的遇害案有关系!我想对于这一点张队长应该不会怀疑吧?”说着,陈述人看了张之谦一眼,张之谦一只低着头,没有表态的意思。
法医科:“经过我们对现场以及尸体的初步勘验,凶手的杀人手段极其残忍,但也不是一下致命,看来之前两个人曾兜过圈子,凶手得手并不顺利,不过对于林律师最终的毙命我们有两个疑点,一个就是在林律师的身上我们并没有找到来自外力的致命伤,也就是说,当时凶手手里应该没有刀、枪之类的致命器械,应该是在林律师丧失了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将其杀害的;再就是,凶手的手段极为残忍,撕开了林律师胸部的肌肉然后将其心脏撕裂,致其失血而死,这样的杀人手段极为罕见,就像我们在《聊斋志异》里看到的画皮鬼的杀人手法,不过我们都知道,那只是鬼怪故事,现实生活里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很困惑……”
就在法医说到这里的时候,张之谦的脑海里立刻闪过“僵尸人”这个名词,同时老局长也看了他一眼,但两人都没有声张。张之谦知道,这种场合下,决不能透露“僵尸人”的半点细节,那样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更会“打草惊蛇”,极不利于下一步的侦破工作。
“嗯!”局长将视线从手里的笔记本上抬起来,道:“这样综合来看,我们可以得出一条很肯定的结论,林律师的遇害与洪老先生的遇害案有关系!这就说明,凶手要远比我们原本预料的强大的多,案情也复杂得多,林律师的遇害也充分暴露了我们侦破工作的紧迫性,没有结果就意味着又会有人的生命遇到威胁,这样拖下去我们更无法向市民交代!当然,我们也不能为侦破工作下时间表,但是,我们相信刑侦大队的能力!之谦……”
张之谦一个激灵,他不知所措的看了局长一眼。
“我们知道,你这几天太紧张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希望看到你能够以良好的精神状态投入工作!散会!”
张之谦一下愣住了,他没想到局长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突然收尾。此前他尽管思路乱如麻,但他一直在努力的理着思路,为下一步的陈述打腹稿,而现在局长的一句话就像一道“赦免令”突然让他的身心喜获“自由”,他暂时不必为“录像带”“僵尸人”的问题困扰了,秘密还将继续保守下去,他忍不住充满感激的望了局长一眼,局长冲他微微一笑,转身出了会议室。
众人离开后,老局长走过来,轻轻的拍拍张之谦的肩,道:“局长说的对,好好休息一下,立刻恢复状态!要知道,林律师的遇害固然让我们伤心,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避免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嗯!”张之谦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好好静一静吧!”老局长转身欲走。
“老师……”
“什么?”老局长止住脚,一脸疑惑的看着张之谦。
“其实,我向你……隐瞒了……一件事情,这事……跟林律师的死有关系……”
“啊?”老局长愣住了,他吃惊的望着张之谦,但并没有追问,在他看来,张之谦既然隐瞒就一定有他的难处或者原因。
“是一盘录像带!”
“录像带?”
“是的!是关于洪老先生遗嘱的录像带,我拿给林律师看了,所以他才会招来杀身之祸。刚才小渔说得没错,凶手的确是为了从林律师这里拿到什么东西,所以才对林律师下的手!”
“那录像带呢?凶手拿到了?”
张之谦摇摇头:“我不知道!现在录像带不见了,我想应该是被凶手拿走了!”
老局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那录像带是怎么来的?或者说,怎么会到了你手里?”
“我也说不清楚,那天夜里,突然来了个黑衣人,给我留下了一盘录像带……”
“黑衣人?你是说,又出现了个黑衣人?”
“是的!”
“男的女的?”
“我也不知道,除了他一身黑衣,我什么也没看到!”
老局长的脸上掠过一丝匪夷所思的神色;“夜哭女?僵尸人?现在又出现了个黑衣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我也说不清!我完全没有料到,洪老先生的遇害竟牵连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录像带里的遗嘱是怎么回事?”
“那是洪老先生生前的一段录像,录像的内容是真实的,也就是说,录像里洪老先生所说的遗嘱是真实的,如果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也应该是有效的!”
老局长点点头,又问:“那遗嘱的内容与林律师手里那份一样吗?”
“完全不一样!”
“不会吧?”
“的确如此!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录像带里的遗嘱当中,洪老先生竟压根没提到洪夕儿的问题,也就是与林律师手里的那份相比,属于洪夕儿的那份遗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