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突然受到洪大友的指责,沉默中的洪夕儿也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怒视着洪大友,脸涨得通红,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对,就是你个见女人,你个孽种,冒充我父亲的女儿,还我父亲白白的送死,还要抢夺遗产,我……我要……”说着,愤怒的豹子终于爆发了,他发疯似的扑向呆立在一旁身体颤抖不已的洪夕儿。
惊呆了的张之谦此时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镜头:一只凶残的豹子扑向一只受到惊吓得的羔羊,而弱小的羔羊则在生命即将被掠夺的一瞬间看了自己一眼,
那种绝望的眼神让张之谦彷佛看到了天边一片渗着血的残霞……
顿时,张之谦感觉到身体里某种沉睡者的细胞突然之间复苏了……
他飞快的跨起一步,伸出手接住了洪大友落下来的拳头,然后猛地一转身,将洪大友笨重的身体甩了出去,洪大友一个趔趄向前栽去,幸好他的两位助手忙将他抱住,要不准得来个“狗吃屎”。
张之谦忙握住洪夕儿颤抖的手,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洪夕儿默默的点点头:“没事!”
“你们……”洪大友愤怒的望着张之谦。
看到洪大友的狼狈样,张之谦有些不忍,道:“洪总,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商量,切不可……”
“哼!商量个屁!”洪大友狠狠地冲张之谦“啐”了一口,“你们等着,我迟早会找到证据的,到时候,看谁死的最难看!走!”说着,洪大友冲身边的助手摆摆手,三人扬长而去。
望着三人离开的背影,林律师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冲众人道:“好了,遗嘱的事就先到这里吧,如果以后再出现什么状况的话我再联系大家,大家请回吧!”
待众人离开后,张之谦冲白灵道:“小白,你先把洪小姐送回去吧,我要跟林律师谈谈!”
白灵点点头,伸手去扶洪夕儿。
张之谦关心的道:“你们路上一定小心点,小白,无论如何要保证洪小姐的安全!”
白灵皱着眉头,道:“知道了!”
张之谦听出了其中的不耐烦,但他没在意。
“说实话,今天你的态度非常出乎我的意料!”
“奥?”林律师耸耸肩,显出一脸的无辜。
“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你作为律师,做到一碗水端平很重要!”
“呵呵!”林律师笑起来,“你认为我有所偏袒吗?”
张之谦肯定的点点头:“很明显,不是吗?”
说完两个人都会意地笑了,看来这个话题对于两个人来讲纯属多余。
“是的!”林律师终止了这个无聊的“圈子话题”,“我的确是有所偏袒,但你可不要认为我是拿了人家的好处,我这个人是有立场、有原则的!”
张之谦忍不住插了一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一点我早有所耳闻,要不洪老先生绝不会请你做私家律师的!”
“谢谢!”林律师继续道:“很明显,与洪大友相比,洪夕儿处于劣势,而事实上,对于洪老先生的遗嘱而言,两个人的地位是平等的!虽然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有时候这种潜在的差距会导致法律的天平严重失衡,而对于搞法律的我来讲,最看不了的就是这种失衡,所以我才想尽千方百计得要帮洪夕儿一把,尽管这可能在你们眼里有些不择手段!”
“不!”张之谦摇摇头,心里不由得对林律师肃然起敬,“你不是不择手段!我相信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是在伸张正义!洪老先生的遗嘱分配是公平的,那么遗嘱的最终执行也应该是公平的,相信这也是洪老先生的本意!”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林律师深有感触地点点头,“是呀!可能洪老先生也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以一种极为特殊的方式将遗嘱留给我!”
“特殊的方式?”
“是的,你绝不会想到,洪老先生竟然是将遗嘱邮寄到我的住所的,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因为在此之前不久我们还在一起谈到过遗嘱的问题,而他却从没有向我透露过这种奇特的想法!”
“或许是他没有料到自己会遭此毒手吧?”
林律师摇摇头:“不,其实他早有预感!”
张之谦的身体不由得一振:“什么?你是说,洪老先生早就感觉到有人要杀他?”
“嗯,只是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早!”
“那么说来,洪老先生也应该知道谁会对他下毒手了?”
“应该是!”
张之谦眼前一亮:“那他向你透露过没有?”
林律师摇摇头:“没有,其实这也多半是我自己的想法,他最近一段时间突然对立遗嘱的事颇为上心,找过我几次,我就是据此判断出来的!”
张之谦默然了。
“不过他显然是还没准备好,甚至包括如何分配遗产!”
“这样的话,”张之谦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个新想法,“那遗嘱会不会有问题,就像洪大友说的,遗嘱是假的?”
“不可能!”林律师语气坚决的道:“遗嘱是洪老先生亲笔书写的,而且尽管我没有得到过他的亲口证实,但我知道财产的分配完全符合他的本意,这一点我可以以人头担保!”
“可为什么洪大友坚持说遗嘱是假的?”
“他自始至终都不接受洪夕儿这个妹妹,他不承认她是洪老先生的亲身骨肉,他认为她的出现仅仅是为了洪老先生的万贯遗产而已,尽管洪老先生自己已经承认并接受了这个一直在乡下的女儿!”
“他不想让洪夕儿得到遗产?”“这还用说?其实洪大友是扶不起的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