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不算简陋的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呻 吟声,在寒风中显得那样的微弱,彷佛整个寂静的世界中都没有了声音,在那皑皑的白雪下,一个生命即将诞生了……
屋内,站着两个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一个长相精致挺着肚子的女人。而牀边,一个产婆正在为牀上的女人接生,那女人面容憔悴却带有惊世骇俗之颜……
“杏花啊,我说,咱们红袖坊可能也就你们两会留着孩子了……“老鸦开口道。
“我知道做我们这行的是不能留孩子的,可是我实在是舍不得啊。“
“你看看沉星现在,都痛成什么样了?“
“临盆当然都是会痛的啊。“
“唉,行了吧你们你倒是还好为我赚了不少钱了,可是沉星,就那么一次啊……我算是赔了老本了。“
“不是还有以后吗?“
“诶……“
不一会,她又转头去问产婆:
“还有多久啊?“
“快了,快了。“产婆擦了擦额角豆大的汗珠,接着忙活。
时间,一分一秒的往前流动,忽然:
“哇哇……“一个孩子稚嫩的哭声,响彻在这寒冬的云霄中,却显得那样的喜悦,不知合适一缕暖暖的阳光更是为这死气沉沉的寒冬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老太太抱起她,道:
“沉星啊,是个闺女,可可人了。“
“哼,你就留着为我摇钱吧,你娘已经没什么用了,等我把你养大,这小脸多好看啊……“老鸦心里暗道。
那女人很快的晕了过去,旁边的杏花挺着个大肚子去为牀上的女人擦拭汗水……
再次醒来的时候。
“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咱们红袖坊的妓女可就只有你有了这么个孩子啊。“杏花开口道。
“就叫弥月吧。“她微微的笑了笑,尽管脸上满是憔悴之色,但是还是能够看出那没丽的姿色。
“名字多好啊,沉星是念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呵呵,等你的孩子出生了,我也替她取个好名字。“
“
好啊,多谢沉星姐姐。“
“月儿啊,娘为你取名弥月,是要你在自己最迷茫的时候,看看天上的月亮,它会为你照亮前方的迷途啊……“
十七年后的江湖,在那些血雨腥风的背后,成就是多少具白骨所堆成的?冷酷,无情,生命就像时间,不停地来,又远去……
阳光,透过一股股血腥的气息散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却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出现……
洛阳城某间茶馆,一张四方桌上坐着两个男人,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衣着朴素……
“你们听说了吗?前几日,咱们县长离奇的死了,据说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是一堆黑骨了。和前几次一样,又是那个女的干的?“那人的脸上有些惊恐之色。
“你说这,那县令府好歹也有那么多的士兵啊,却偏偏抓不到她,这个人真是神了,三番五次的杀死贪官,还能够夜盗千家,真是……“
“你说这朝廷怎么可能不管呢?恐怕没多久就要动手逮捕她了。“其中一个带着猜疑道。
“那也说不定啊,你看那皇帝,终日沉迷美色,有人帮她清理清理朝政有何不好?不过有她这种行侠仗义的人,我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些吧?“
“这种话,你可别乱说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有人告上去,你可就死定了。“旁边那人做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完全置否了旁边那人的想法。
“唉……国无宁日啊。“
“谁说不是呢?十七年前,好歹蒙古王过来的时候是打探打探,现在倒好,都兵临城下了。“
“唉……“那人摇摇头,双眸里透出一种痛苦的神色。
“生逢乱世啊……“
窗外开始刮起了寒风,人世间的一切,彷佛都变成了尘埃一般,却不知何时才能落定……
在临安城外的一条小溪边,一栋翠绿色的竹楼,一把韵味悠长的古琴,一只白色的笛子,两个天仙般的女人。
“弥月,你的琴音真是越来越好听了。“说话的女子,一袭白衣,仿似冬日的白雪,一张美丽的脸上,带着一双乌溜溜的眼,下面一张樱桃小嘴,显得格外的好看。
“呵呵,柒缘来,先坐下喝茶。“这个女子身穿浅蓝色的襦裙,项上很奇怪的一个玉环,一张唇如胭脂,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高高的鼻子,一头乌黑的头发。
而这两人的头发却有这大大的不同,柒缘的发誓多为珍珠宝石,弥月的却仅仅只有一根木簪,用来固定长发。
“弥月,你真的不打算回去查查你娘的死因?“
“怎么查?大家一口咬定是我那碗药造成的。“
“唉,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背着弑母的罪名,恐怕这辈子都难以洗脱了。“
“其实,那天若不是我把你叫出来,也许……“
“不要说了,谁又会想得到呢?何况,也许不是那个时候呢?“
“我……“她一双犹豫的眼看着弥月,她却打断了她的话。
“出来这么多年了,你有想过回去吗?说不准你娘整天整天的盼着你回去呢。“
“我又何尝不想呢,只是师父说要我带上你一起回去。“柒缘无奈的笑笑。
“第一,我不会回去,第二我不会听她的。“弥月显得那样的毅然决然。
“你好好想想吧,毕竟她是你的姨娘啊。“柒缘劝道。
“呵呵,真的假的?“她质疑道。
“要是她知道你这样问一定会很伤心的。“柒缘带着一种忧伤的神色看着弥月。
“柒缘,你这些年没有在山下体验到过世态炎凉,又怎么会知道我现在的想法呢?她这次让你下山所为何事?“
“柒缘,所有的事都要靠自己去承受,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已经让我看到了那些所谓的人心,我不想再去招惹它了……“她双眼注视着前方,却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只是在心中默默的说着……
“她说让我好好历练历练,还有……“她欲言又止,
“带我回去?“柒缘轻轻的点点头。
“果然……“弥月的眼里充满了忧愁之色,手指停在琴的七弦上,之后有勾起它,发出一丝低沉的声音。
黄昏,在夕阳的映衬下将人世间的一切照的暖暖的,两人依旧抚琴吹笛,迎接着夜幕的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