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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
突然有点伤心，是轻微的。
小李随手把课本放下，“今天，你怎么一个人上课？”
戈寻对着手机屏幕，高冷的说：“你往旁边坐坐，压到我隐形的翅膀了。”
颜夕坐在最边的地方，离他好远的一个对角线，他一个人插着耳机，假装什么也听不见……
有生以来与你相遇，爱得死去活来……那首《blue》单曲循环，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只有地平线上的音符，修补暂时缺失的节奏。
“你一个人吗？”
“是。”
一个短发女生，自然的坐在颜夕的边上，“我叫雨砂，能坐在这儿吗？”
颜夕有些局促，“你……不是已经坐下了吗？”
“那我就坐在这儿了。”雨砂发现不少人正看着她，“我是不是太少来上课了，班上的人看我就像看稀有动物一样……”
“你很少来吗？”
“是啊！难道你也很少来？”
“不是……”
“你听什么歌？”雨砂抓过一边耳机，“《blue》，我也喜欢，一起听吧！”
“可以。”
“……我那染成蓝色冰冷的心，就算闭上眼也感觉不到……”
戈寻在桌子上趴了一上午，一动也不动。
雨砂，雨天的砂砾，好像一出生就代表了沉重，雨砂是这样告诉颜夕的，她有心脏病，所以不常来上课。
他喜欢听雨砂这个女孩讲话，就像雨声一样细细的，会把戈寻渐渐淡化，或许他可以喜欢女生的，即使认为自己是女生，也可以喜欢女生的。
一下课，戈寻就和柠湘吃饭去了。
“戈寻，你没胃口吗？”
“味道怪怪的，没有颜夕做的好吃。”
“你在和你舍友冷战吗？原来男生也会计较的。”
“没有。”
“我觉得上次失火的事不全是他的错，你自己也在里面。”
“不是因为失火的事情……你哪听的失火的事情。”
“你们系的小李说的呀！他还是你们俩个有问题，不过，我才不会信呢？刚刚我还看见你舍友和女生出去了，等过些日子，谣言不攻自破……”
“那小李真受不了，一个男生叽叽喳喳的。”
“生活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才不那么无聊，戈寻，你喜欢我对吧！”
柠湘诚恳盼着他的回答，眼睛全是期待，看得戈寻毛孔都竖起来了，“喜欢。”
“那就好……”柠湘的眼睛里彷佛看到了安全的大陆，她飘零不安的心终于有了依靠。
“对了，我哥回来了，你周末来我家吧！他怪想你的。”
“好，我也很久没见璟哥了。”
回到寝室，颜夕正等着泡泡麪的开水，自从上次失火，他们的宿舍限电，已经煮不来其他。
戈寻决定打破沉默，“我以为你今天会出去吃？”
“为什么？”
“不是有人陪你吗？”
“哦！那雨砂是我今天认识的，就这样一起吃饭，未免太唐突了。”
“喜欢就追吧！”戈寻往桌上一斜躺，假装毫不在乎的说：“喜欢一个人，一定要让她感觉到，不然很快你们就变成陌生人了。”
“是吗？你女朋友一定感觉到你很大的喜欢，才和你在一起吧！”
“那不一样，我和她青梅竹马，喜欢是不知不觉的。”
“是这样啊！”
“我周末会去他哥哥家，大概住两天吧！”
“好。老在宿舍也没什么好的。”
“你不要老吃方便麪，对身体不好，等过些天，我们去求求辅导员，给我们一些店吧！”
“好。”
“那女生……如果你觉得好，记得追……至少以后有人和你一起吃你煮的饭了。”
“好。”
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用刻意避开。
入秋的梧桐树，叶子落的比其他的树快，有的已经剩下突兀的枝干了。公路两侧的梧桐树，叶子已经泛黄，秋风扫起，如美人凌乱的裙据，戈寻吃力踏着脚踏车，费劲的上坡，柠湘看到他汗流浃背，也不肯下车……
“不是说很近吗？”
“我绕了远路。”
“为什么？”
“想和你多看看，路上的风景，我怕哪天你就不和我看了。”
“傻丫头，莫名其妙闹什么别扭……”
柠湘把身体往前倾，紧紧抱着他。
“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和你吵架吗？我一个人一直走一直走……很累很累……也不停……你骑脚踏车来找我，求我和你回去，我什么也不听，就一直走……”
“记得，那时候我想你这小不点平时那么温柔，一犟起来真是不得了。”
“后来，我真累了，睡在路边，你就把我带回去了。”
“那时候我背着你这小不点走了半天，车也丢了。”
“长大才发现，原来我走的那条路一点也不远，可那时候真的就像穿越大洋彼岸一样……你说我总是折磨自己来欺负你……”
“那时候真的被你吓坏了，我都想好和你一起露宿街头了。”
“是吗？”柠湘听着听着竟然哭了，“我希望我这一生的任性都能得到你的呵护，我想没有人会像你这样照顾我了……如果你对不起我，那我就折磨自己……”
“说什么……”戈寻停下踏板，“我不会对不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