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报道:近日普降大雪。
本年度第一场大雪持续至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不过身体的温度早在昨天就已经完全下降至人体正常水平。
按照美伦的说法,雪花如果是奥丁的眼泪的话,那么应该是因为我身体不适的缘故而流出来的吧。起码到昨天为止,我一直这么坚信着。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我康复以后,还是在不停地流泪,适当的哭泣可以称为动情,泛滥地泪水就有惹人讨厌的嫌疑了。
这么大的雪,外面又没有可以耍耍的地方,还真是无聊呀。
而且,会这么想的人似乎不仅仅我一个人。
站在阳台前,我把看向茫茫雪景的视线转到小浮的牀上。
下雪期间,他一直都赖在牀上,除了原始的吃喝拉撒,基本是脚不离牀。对比下来,我身为病人所特有的存在感一下子被这家伙冲淡不少。他这么一直躺在牀上在想什么,莫非是在效仿史蒂芬·霍金探讨时空关系或者爆炸论形成的根源吗?再看看张政,他这两天一直坐在那里静静地看书,静谧、飘雪、书籍,对于文学即使再怎么没有天赋的人也应该能够体会到其中的美妙吧。
感觉到口袋突然间震动起来,我心中不由一阵窃喜,大概美伦这两天被闷坏了吧,所以无论如何也想要拉着我出去疯狂一下。
一般来讲,对于这类事情我并不很感冒的,但这两天跟死人似的躺在牀上,所以此刻会涌现出摩拳擦掌的感觉也是可以理解的,相信单就积极性而言,现在的自己绝对和美伦有得一拼。我迫不及待地主动提议道:
“喂,是不是打算出去玩呀,这次我可是随时都奉陪哦。”
可是,电话对面却传来令人意想不到的声音:“我是乔雨。”
“啊?”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美伦的手机号,怎么是乔雨接的电话呢。我愣住了,一时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记错了美伦的电话号码。
“我是乔雨。”
“那个,你好呀。”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啥。
“恩。”
“……”
“感冒好了吗?”
她怎么知道我感冒了呀。没有多想,我顺口回道:“已经好了,谢谢学姐关心。”
“坏掉的楼梯被积雪压断了,想请你过来修理,现在方便吗?”
“当然可以了呀。”
反正我待在屋子里也是无聊的可以,而且对于乔雨竟用美伦的手机给我电话也是非常的好奇。
1929年,考林西在短篇小说《枷锁》中写到,两个陌生人最多通过五人就能建立起联系;然后1967年,米尔格兰姆通过一个着名的实验系统地提出并证明了”六度分离”理论。换句话说,世界上任意两个陌生人之间最多通过六人就足以建立联系。
听起来是不是很装?
没办法,最近没事拿着手机经常百科,水平突飞猛进也是不得已呀。
言归正传,我是不知道米尔格兰姆是怎么实验出这么一个理论,不过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似乎是没有错了。
此时,也就是在我打开别墅院门之时,美伦、明欣然、乔雨三个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联系的美女却各持扫把,同时清扫着院子里的积雪。这副画面虽然相当地养眼,但关于她们三人之间莫名其妙的人际关系的思考则更胜一筹地抓住了我的注意力。
“很奇怪是吧,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啦。”
感觉到我的困惑,明欣然面对站在门口的我说道:“我和小雨是同学,然后美伦跟着我过来帮忙清扫积雪,仅仅如此而已。”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还真是好混呀,不对,那不是说这里有两个美女学姐了。
看到她们劳作地这么起劲,本人乐于助人的情怀开始泛滥。可在我决定朝空闲的扫把走去时,美伦却毫不客气地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真是一头死猪加懒猪。”
我又哪里得罪你了呀,大姐!
“居然不知廉耻地在牀上赖了三天三夜。”
撇开发烧不提,现在连翘课都正常的要死,更何况区区小睡懒觉,所以敢问”不知廉耻”之说从何而来。不理会美伦,我开始四处寻找扫把。这时乔雨走过来递给我一把。
“给你。”
相比较其他两人手中的扫把,这一把要新款多了!
我很真诚地感谢道:“谢谢。”
“哼!”我听见美伦一声冷哼。
历经三天三夜的铺天盖地而形成的积雪真不是盖的,不下上一番功夫可别想再次见到阔别三日的大地草坪。期间,乔雨一直在默默地打扫,美伦则时不时转过头莫名其妙地瞪我一眼,而每当这个时候明欣然总会朝我挤眉弄眼一番,好似两人在上演无聊的滑稽剧一般,想笑却又不知道笑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