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一袭龙袍,一如既往的美艳和雍容华贵,与助威大臣嘘寒问暖了一份之后,朝会也就正式开始了。
与往日相比,今天的早朝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文官们还是和往常一样控诉着女皇今年又给军部拨了太多的军费,认为这些钱更应该花费在更需要它的地方。
而那些军部的大佬们在养精蓄锐了许久之后,才慢吞吞的站起来,解释那些军费的用途,希望说服那些喜欢嚼舌根的文官,军费没有浪费。
双方唇枪舌战良久也没分出高下,而他们的女皇陛下则是笑眯眯的看着她的部下,对于文官和武将的矛盾,她似乎很乐意看到......
这一刻,女皇甚至有一种错觉,金銮殿上站着的不是文官和武将,而是两种颜料,黑色和白色,在她看来,这两种颜色并不矛盾,只要运用得当,它们完全可以变成一副美丽的水墨画。而明月帝国,便是那块画布。
女皇不发话,也就表示她对这种吵闹并不反对,这也给了这些官员一种暗示——他们可以随意胡扯,于是渐渐的军费问题演变成了与邻国的纠纷。
比如今年的吐番又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北方的草原人又抢了多少明月商人的货物......
诸如此类的问题总是很能调动那些军部官员的精神,这种外交上的纠纷,可大可小。往小了讲,这只是邻居家几个调皮的孩子摘走了自家花园里的几多狗尾巴草。但往大了说,这种行为也可以理解为邻居家好色的男主人偷偷在自己老婆身上摸了一把。
至于是哪一种性质,决断权完全掌握在明月帝国女皇的手里。而那些好战的武将们,要做的就是尽力说服女皇,让她把这种事定性为邻居的挑衅,然后最好趁热打铁,派兵一举灭了邻居,割掉男邻居的小xx,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而文官的观点则和武将们完全相悖......
双方各持一种观点,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间偌大的金銮殿如同菜市场一样复杂。偶尔有几声劝阻的声音,也很快被淹没。
正所谓剪不断理还乱,大概也就是这种感觉吧。
不过今天女皇和往日的表现有些不同,今天她似乎对吐番的事情特别感兴趣,在军部官员控诉吐番的时候,她竟然打断了好几次,询问了事情的始末。
这无疑是一种暗示亦或是希望,只要抓住了这丝希望,那这些军部大佬们攻打吐番的希望就不仅仅是希望了。
于是他们以一种更加夸张的腔调怒斥这吐番的目中无人和狂妄自大,就差直接说:“陛下,给我精兵三千,我去灭了吐番!”
当然,这只是一种玩笑话,吐番也不是想灭就能灭掉的,不过这却是些军部官员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在他们看来,军人存在的意义就是打仗,不打仗他们哪里有藉口要银子?不打仗他们从哪里来的军功?不打仗他们换取封赏?
要知道军人要想升迁,就得靠军功堆,靠人头铺,靠鲜血浇灌他们的辉煌。
文官们只要帮皇帝治理好江山,就能得到皇帝褒奖,而武将们则要趁着战乱升迁,这也许也是文官和武将对立的原因。
西京学院里,吃完早饭后李恪将碗筷收拾好,看了一眼凌乱的牀,走过去开始默默收拾,他虽然是一个懒人。但对于牀这种寄托着无限遐想的东西,他还是很乐意收拾的。更重要的是他昨天晚上那个做了一些不该做的梦,在牀单上留下了一些不该留下的东西。现在,他就要趁着这些东西没有被发现之前消灭掉。
洗牀单对于任何一个青年男女都是仪式感很强的一种行为。 一般的顺序是这样的。 回家——吃饭——滚牀单——洗牀单——滚牀单。 无限循环下去。 牀单这个物品太深情了。 男孩子第一次用自己的毛笔,女孩子第一次用自己的染料,就是在牀单这样的画布上进行绘画创作的。 这幅画,是上帝赐给人类杰出的艺术品! 不过,对于一个单身的人来说,洗牀单和牀单上洗掉的东西,多少是带着一些悲怆的。 特别是对于一个单身,但和一个美的令人窒息的女孩子共处一室,却什么也没做的男人来说,这种悲怆来的自然要更加炽烈。
将牀单揉成一个球,飞快的扔进门口的木盆里,匆忙打了一桶水倒进去消灭掉罪证,李恪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听着屋里两哥女人的争辩,李恪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就着冰凉的井水开始揉搓牀单上的那处污渍。
有人说像女人这种一个月流一次血还不死的生物,是逆天的存在,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李恪是信了,能连续为一件事吵闹十几个时辰,就足以证明她们的逆天。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秦默晨瞥了一眼窗外的太阳,似乎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冲出门口,拉起李恪就往大门外冲去......
“喂喂喂,你拉我去哪儿?”
“上朝、见皇上!”秦默晨匆匆说了一句,便拉着李恪上了马车。
李恪痴痴的看了一眼洗了一半的牀单,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那玩意会不会让牀单怀孕......
上了马车,李恪竟然发现上面还有一个人,一袭华贵的袍子包着他消瘦的身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凑近看了看,李恪竟然发现他是昨晚露台上那个消瘦少年,不过此时他头发凌乱,嘴唇上还淌着两道长长的鼻涕,哪儿还有昨晚的神气劲!
消瘦男子幽怨的看了秦默晨一眼,接着转向李恪,问道:“昨晚她在你家?”
“是,我们昨晚一整晚都在一个屋子!”李恪是一个实诚人,所以他只好实话实说了。
消瘦男子听完之后以一种更加悲戚的眼神看着秦默晨,缓缓说道:“你要不要这样对我,有异性没人性,好歹我也是你亲弟弟,你竟然把醉的不省人事的亲弟弟扔在马车上冻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