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感冒越来越重了,头一直发懵,鼻子一会儿堵塞,一会儿又鼻涕不止,口袋里仅有的几张纸早已用完,实在没办法,鼻涕再流出来的时候,我直接擤在地上,两位警察看了一起撇嘴,但也没有说什么。
协警坐在一旁听着张副所长和我一问一答,无事可做,拿着我扔了的毛线裤,在桌子上擦来擦去,想必桌子上大面积的掉漆,就是这小子无聊的时候干的。
张副所长埋着头记着笔录,也不抬头看我,按照他早已习惯了的套路,一条一条的问我。问题很简单,他问什么我便答什么,直到他问我钱藏在哪里了,我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我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至少这时候还不能说!
刚才协警不是说了吗,找小姐的事情由了他们说了算,不管我是一般的按摩也好,还是像郑魏那样找小姐做特殊服务也好,他们都可以定性为卖淫嫖娼。没有证据,他们可以创造证据,没有口供笔录,他们可以让你“自愿”签字画押,在他们的眼中,所有他们看着不顺眼的,不愿意听话任其摆布的,最终的结局只有一个字,那就是:
悲!
悲催的悲!
我害得他们半夜从说不定是谁的老婆身边爬起来,又是爬楼梯又是扒垃圾桶,折腾到天亮,他们岂能因为我老老实实坦白了,他们心中的怨气就顺了过来?
我和郑魏在龙盛湾502包间暴打了一顿齐六的手下,齐六就会这么心甘情愿忍气吞声地了结了?
这可能吗?
我现在不承认,打死也不承认,至少我手里还有可以与他们谈判的资本,假如我这么早就说了,万一他们翻脸不认人,我岂不是害了我自己,也害了好朋友和家人?
我藏钱的时候还以为,哪个傻帽居然把一百万丢在桑拿浴的包间里,很可能是来路不正,也许是赌博赢来的,或者是贩毒得来的也说不定,不管哪个来路,都可能与混事的人有关。但面对着一百万的巨大诱惑,我还是有胆量把它给黑了。因为我想,你混事的人又能怎样?你不知道是谁拿走的,急死你也奈何不了我。哪怕就是知道是我拿的,来一两个混事的人,把我惹急了,大不了打一架,谁怕谁呀?
可我千想万想,我没有想到居然牵扯到了齐六!
这家伙太可怕了,不是我这样的一般老百姓能够惹得起的。
即使知道了是齐六,我还在心里面想着,也许找个与他关系不错的人说和一下,把钱还给他,再给他被打的两个手下赔礼道歉,赔点钱,面子上让他们过去了,他那么大的一个老板,还不至于非要为难我们吧?毕竟是人都知道,那么多的钱,谁看见了谁不想贪呢?想必他会体谅,会大度一些放过我们一马的。
可是,后面的事件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他居然能够这么快,调动警察的力量来查我们,居然还把龙盛湾给查封了,这就有点儿不可思议了。
龙盛湾的老板虽说没有齐六的名头大,但也不是一般的人,齐六他会有那么大的脾气,有那么无聊吗?就为了那一百万,做出这么大的动静?
不可能!
一定不可能!
一定还有其他我暂时还不知道的秘密牵涉其中,齐六才会如此迅速,如此暴怒,如此胆大妄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