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昏沉沉的,问郑魏是不是昨晚吃了雪獭中毒了,也是和我一样夜里面很不舒服,一直发冷就是起不来?
郑魏说:“雪獭怎么可能有毒?我一直睡得好好的,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啊!我半夜起来解手,见你睡得挺香的,呼噜打得真响,方圆几十里地恐怕都能听见。”
怪了,我好像一夜都没有睡踏实,以前也从没有听鸽子说过我睡觉打呼噜,这是怎么了我?
我心里面有着疙瘩,心情始终不大好,郑魏却是很兴奋,催着我赶紧收拾行装,准备往山上进发。
我们俩以前登的都是有花有草,绿树葱葱的山,从来没有什么登雪山的经验,一路上受尽了苦头,经过半天时间的努力,我又累又饿,终于登到了半山腰,一步也不想走了,便跟郑魏商量:“先吃点干粮再,再上吧?”
郑魏也喘的不行,可这家伙就是愣头青一个,大口地喘着粗气说:“等,等上到山,山顶,再,再吃吧。”
我实在是爬不动了,说:“那你爬吧,我歇,歇一会儿,喘,喘口气。”
郑魏不干,上来拽我,我不理他,就势坐在了地上。郑魏无奈,便一个人往上爬。
我躲在一个背风的地方,掏出干粮猛吃。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越吃越是饿,而且刺骨的风刮的我浑身打颤。我一气之下,索性扔了干粮,对着爬了老远的郑魏喊:“等等我!”
忽然,我一下子惊呆了。靠近山顶突起的一块巨大的冰雪,陡然间脱离了山峰,急速向着下面滚过来。
不好,雪崩来了!
我赶紧朝一边躲去。
可是,郑魏这个傻帽却一点也没有察觉,依然撅着屁股朝上爬。大块的雪越滚越大,马上就要从郑魏的头顶经过。我大声喊:“郑魏,快跑!”
“快跑啊,郑魏!”
这家伙像聋子一样,根本没有听见我的呼喊。
我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可着嗓子喊:“郑魏,你跑啊你!你怎么不跑啊?你,你,你……”
大块的雪从天而降,一下子把郑魏埋了进去。
我痛苦极了,哭了个稀里哗啦。
我好后悔,这是上天对我们残害小生灵的一种惩罚吧。可是,为什么上天这么残忍地把郑魏带走,却让我一人在忏悔中度过?
为什么,为什么啊?
哭着哭着,我醒了。
我面前正站着一人,好奇地盯着我看,见我醒来了,说:“做恶梦了吧?瞧你,大白天的吓出一头的汗!”
汗水从我的额头,沿着脖子,滚滚不息流入我的胸膛,贴在身上凉飕飕的。我想伸手擦一擦,一抬右手,发现正拷在铁管子上。
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
我迷迷噔噔的不知身处何地,晃了晃脑袋,赶走眼前的幻觉,猛然间一下子想起,我现在还在派出所里,正被拷在这间审讯室,等待着警察来审我。
刚才的恶梦太可怕了,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好想知道郑魏怎么样了,在哪里?我抬头一看眼面前的这个人,直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