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闹使他彻底脱离了学校,因年纪尚小被关进了少年管教所。三年后,他走出少年管教所,老父亲担心他在外面继续惹事,花了一些钱,托人在矿上找了份下井的工作,希望他像几位哥哥那样,没有什么文化,安心在井下工作,倒也过得安分自在。
齐家强却不这么想,井下工作实在太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过下去,什么希望都看不到,不把人逼疯了才怪。他工作了没有多久,便坚持不下去了,他找上面的领导商量,能否调到井上做些轻松的工作。可惜,凭他当时的实力和家庭条件,根本没有人愿意帮他这个忙,他跑了多次没有结果。
井下的工作是有任务的,不好好工作就没有奖金,不仅影响到个人的收入,整个班组也会因为产量上不去,拿不到高奖励。他不好好工作,井下一起工作的工友,自然都不愿意与他上一个班。眼看着调到井上没有着落,就连下井的工作也即将保不住的时候,他一下子爆发了。
一天晚上,齐家强直接去了分管人事调动的副矿长的家。
副矿长家住在矿上的高干住宅区,每家每户两层小洋房,房前屋后都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像这样的高级住宅矿上共有十八套,人们俗称十八家。这儿的环境虽好,却因与老百姓没有什么干系,所以很少有闲人来这儿。
齐家强到了副矿长的家门前,见前院子的门关着,推了推没有推动,大概是从里面给销上了。
齐家强没有直接按门铃,站在院门口等着屋子里的人出来给他开门,他清楚像他这样的人,即使副矿长家的人出来了,看清是他,也不会给他开门的。
他一声不响地扭身走了。
他走出十八家的地盘,来到棚户区,见一家墙根前放着一把木梯子,他走过来瞧了瞧,木梯子虽然扔在墙根前久了,发出一股霉味,但还算完好无损,没有散架。
他便扛起木梯子再次来到十八家,摸到副矿长家的门前,把木梯子往院墙上一靠,直接爬梯子上到墙头,看准下面一块空当,轻轻一跃落入院内。
副矿长吃过晚饭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虚掩着的屋门忽然间开了,齐家强毫无声息地闯了进来,吓了他一跳。齐家强的恶名副矿长是清楚的,别说是在晚上下了班在自己的家里,即使是在矿上办公室,像齐家强这样的混子找他,他也是根本不会给他机会见面的。
齐家强空手进来,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不像是来行凶的,副矿长收起紧张的心,不怒自威,呵斥他:“你是怎么进来的?出去,有什么事明天到办公室再说!”
齐家强可不管副矿长对他是什么脸色,既然来了,哪里会就这么轻易地
被呵斥了出去。
齐家强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矿长,看在我左手残疾的份上把我调上来吧,我不想让你的小日子过得不安稳。”
副矿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既然能当上一家拥有四五千职工,国有煤矿副矿长的高位,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一听他这话,气哼哼地说:“你想干吗?就你这样的,还能让我的小日子过得不安稳?信不信我一句话,能让你立马进到看守所去!”
齐家强也不是被吓大的,齐家强恬着个脸阴笑着问:“矿长,看守所能关我一辈子吗?再请教矿长一句,您老人家知道我曾经是因为什么,才进少管所的吗?”
不等副矿长回答,齐家强接着说:“既然我进去过一次,我就不在意进去第二次。甚至我还期盼着哪一天,能够以同样的方式进去第二次!反正在井下干活,和在里面一样,都没有什么盼头。您老也知道我是什么原因进去的,还想成全我,让我再进去一次吗?”
齐家强说着狠话,一双贼眼瞟向副矿长家的另一扇门。
副矿长家的情况齐家强很清楚,老两口膝下一儿一女,儿子现在外地上大学不住在家里,只有一个出落的跟花儿似的女儿,已经开始读高二了。隔壁关着屋门的房间,隐约传来甜甜的英语朗读声,叽哩哇啦鸟语一般,煞是好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