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是例外,老徐要想走我是会尽力帮着他的。但老徐一方面刑期短没有必要逃,另一方面,老徐是个正直的人,他懂得法律,更相信政府早晚会还他公道,他不可能同意采取极端方式出逃的。
我还有一个好朋友在我的身边,他对我挺关心的,可是,一旦他知道我有了逃跑的想法,他还会跟我一条心吗?他会帮着我逃出去吗?
我一点儿把握也没有。我只能一个人悄悄地准备,一个人独立去思考,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即使没有什么可发现的,我也要创造机会,绞尽脑汁去发现!
我不想再待下去了,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担心,吴海英那帮混蛋说不定什么时候不开心了,就会对我下黑手,我一定要想法子逃出去!可是,要想在如此众多人的眼皮底下,学迈克尔挖墙逃跑,那是比登天还难。迈克尔的那一套方法用在我这里,显然是行不通的。
那么,要想逃出去,首先我就得解决以下几个难题:
1、如何才能走出这间三号监仓。
这是最为关键的一步,走不出这个监仓,就不可能对周边的环境有所瞭解,就不可能采取任何行动离开这里。
2、想办法摸清整个看守所里的详细构造。
我从朋友家26层楼上,只看到了看守所的大概面积,具体内部有哪些部门,每一个部门是干什么的,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好让我浑水摸鱼逃出去?这些都需要我赶紧想办法瞭解清楚了,假如其中有关联,能够巧妙地加以利用,那将是最好的一种逃跑方式。
我记不得是哪一年在网络上,看到一篇关于在押人员逃出监狱的报道,说是一个在押犯人因为其他案件牵涉到他,检察院来人把他带到监狱里一间审讯室询问,问完案子,检察院的人走出审讯室,回到走廊口负责提审的监管干部的办公室,做了手续交接之后就走了。一般情况下,在提审办公室工作的有两名监管干部,这里为了叙述的方便,分别称呼他们为A干部和B干部,因为B干部送另一个犯人回牢房去了,A干部得等他回来之后,才能把检察院审讯的这位在押犯人送回牢房。
也怪当时赶得时间不巧,忽然上级来人检查监狱,这位在提审办公室等待着送犯人回牢房的A干部,被一个内部电话叫去帮忙应付上级的检查,他就匆忙间去向上级领导做汇报去了,他以为B干部回来,看到桌子上还有一份提审记录没有办结,会去里面的那间审讯室,把犯人带出来送回牢房的。
可是B干部送先前一个犯人回来之
后,没有看到在提审办公室值班的A干部,打A干部的手机才知道在给上级领导做汇报。A干部在忙着,也没有口头上提醒B干部还有犯人要送。B干部以为没事了,就放下心来,没有去看办公桌上的提审记录,更没有想起亲自去走廊里那一间一间的审讯室,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在押犯人在里面。他以为里面几间审讯室里都没有人了,就销上了办公室的门,在电脑前一直玩空当接龙到下班,他把警服脱下来,换上平常爱穿的便衣,他想着A干部做完汇报可能会回来换衣服,便没有锁办公室的门,悠闲地下班回家去了。后来A干部也没有回来,下班之后直接陪着领导们吃饭,吃饭之后很晚了,直接回了家里。
那位在审讯室等着的在押犯人,一直等到半夜也不见有人来送他回牢房,他自己也不敢出来问,就坐在审讯室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内急,想上厕所,一个人走出来去了旁边的厕所,完事了之后,他发觉整个楼层一个人都没有,便来到监管干部值班室,想问问是怎么了,发现门没锁,里面竟然没人,而且还有警服挂在墙上,手铐钥匙也在,他就突然有了逃走的冲动。他迅速打开手铐,穿上警服走下楼。
清早还不是上班的时间,监管干部们大多还没有来,一路上没有遇见一个警察,他看见一个人骑着三轮车慢悠悠地朝外走,可能是经常给厨房送菜的,送完了菜正准备出去,他就让三轮车停下来,坐上三轮车一起出去。对方以为他是监狱警察,出门不想多走几步路,也就爽快地带上了他。大门口值班室的警察见他穿着制服,也以为他是监管人员,当时太早,正昏沉沉地想睡,没有留意他是谁,开了大门,居然让他大模大样地从大门里逃了出来。
这次越狱事件虽然有着太多的巧合,却也说明了监狱管理上有着漏洞,才能让那个在押人员轻松地逃脱了。通过这件事提醒了我,不管看守所管理的多么严密,只要用心去想,总能想出办法来的。没有机会和巧合,那就创造机会和巧合。越是貌似没有漏洞的地方,只要你找到了漏洞,越是容易下手,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智商了。
监管干部们经常说,管理的非常严密,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天衣无缝。那么,要是喷水,或者水压过急,会不会就漏了呢?要是有一把剪刀,或者其他的东西,是不是就可以把所谓的天衣,也给剪出一条缝隙了呢?
要做到这些,我就得把整个监狱的构造瞭解清楚。不仅要知道各个办公区域是做什么的,在哪里,有多少人,上下班的时间,工作的流程和管理方式
,我甚至还得了解每个监管干部的性格特点,以及他们的行为习惯。只有这些掌握了,我才能对其中有可能出现的漏洞,或者管理疏忽,加以利用。
这些事情看似很繁杂,有很大的难度,很可能一个人根本实现不了。但我没有选择,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尽可能地去收集了。我没有退路可走,一直向前,勇敢地向前,才有可能逃出去,才有可能不会由着吴海英这帮混蛋的安排,送了我的性命。
3、如果没有办法像那个在押犯人那样,利用了管理上的漏洞轻松地逃出去,那我就得想办法做一些手脚,让一些相关的设备失灵,哪怕是损坏,只要能让我出去了,一切的代价都可以尝试!
我记得进来时,经过的前三道门是智能电子监控的,第一道大门的控制系统在门卫那里,暂时还不清楚是如何打开的,也许是一个普通的按钮触发一下子就开了,也许要输入密码才能开。我想,即使是密码输入的,也不会很复杂,因为要进出的人有许多,门卫不可能每一次都要输入很复杂的密码,工作起来不方便不说,万一领导来了半天没有开门,那岂不被骂死?具体如何操作的,可能它与其他几扇门属于一个监控系统,只要瞭解了其他两扇门的工作原理,想打开这扇大门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么,第二道门和第三道门是如何工作的呢?
我当时留意了一下,进出这两扇门的时候,监管干部没有用磁卡,也不是指纹,更不是其他高级的生物识别模式,就是用食指直接在上面的数字键上戳了几下。当时他用身体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听出声音,像是四声嘀声过后门就开了。这是一般的通过密码打开的门,想必这个密码也不是很复杂,不然那么多监管干部去记,很不容易记得住。不会是四个零,或者1234吧?假如是这个,那就太容易了!
即使不是,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以我对电子技术的专业水平,想破译这些密码还是小菜一碟。这些门禁不是简单的密码锁,它与相关的报警设备相连接,一旦输入几次错误,或者人为破坏,很可能就会触发报警系统,关键点就是要找到这些控制设备的主机在哪里,找到了主机,我就可以很方便地进入到门禁管理软件系统。破译它们我暂时不考虑,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大不了使用最笨的办法清空控制器数据,恢复到出厂设置,那就很容易打开了。
当然,要想实现这些,就必须要想办法接近到主机,能够有时间摆弄它,而不被监管干部们怀疑,这是摆在我面前必须要解决的一项难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