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停在了派出所的大院子里,从屋里走出来一位警察,我一瞧,正是那个折磨过我的协警,协警走到车前,跟110警察打了声招呼,伸头朝车里瞧了瞧,忽然间看见了我,咧开嘴乐了,说:“好啊你,不请自来啊!”
我没理他,扭头和小娟说话,故意搞得他下不了台,反正今天我是见义勇为救人的,不是你手下的犯人,防暴大队宋大队长都救过我,都没有说我犯法,你个小协警,能把我怎么样?
协警见我没理他,也不跟我计较,问110警察怎么了,带队的110警察对他也不客气,绷着脸说:“你们领导呢?”
协警讨好地说:“都出去办案子去了,就我一人在这里值班。”
“都不在?”
“马上就回来了。要不,我打电话帮你问问?”
110警察没说话,协警掏出手机,不知要打给谁,正拨着电话,开进院子一辆警车,协警说:“我们领导回来了!”
张副所长和三个警察下了车,协警迎着张副所长说:“张队,他们带了几个人,找你移交。”
带队的110警察和张副所长走到一旁聊了几句,然后走回车前,让我们全都下来。我和小娟,还有那三个小流氓下了车,110警察坐回车里,跟张副所长挥挥手,调转车头,开出了派出所大院。
张副所长对协警说:“把他们都带进来!”
张副所长一说完,猛一下瞧见是我,阴沉着脸说:“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我连忙向他解释:“我今天是救人的!”
“别跟我解释,你的事还没完!”说着,张副所长扭头冲着协警发火:“还愣着干吗?还不把他铐起来!”
协警拿出手铐就要铐我,我正要说话,小娟忽然冲在我前面,挡住协警说:“他是救我的,你们干吗要铐他?”
协警一脸的坏,冲小娟说:“你说要干吗?他是逃犯你不知道吗?”
“他不是!是你们冤枉了他!”小娟答的很干脆,不知哪里来的胆量,依然挡着协警,不让他靠近我。
协警忽然间火了,说:“你让开,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铐上!”
小娟依然不屈,怒视着协警。我怕协警跟小娟过意不去,拉开小娟,指着协警说:“你算什么东西?你敢动她,我搞死你!”
协警一看我发怒,吓得后退了一步,张副所长大吼一声:“这里是派出所,你想暴力抗法,还想造反不成?”
张副所
长这一嗓子,立马提振了协警的勇气,这屌毛拿起手铐,跨前一步就要铐我,小娟再次冲上前,协警伸手推她,小娟急了,抓起协警的手臂就咬,协警疼得嗷嗷直叫,挣脱开被咬的手,抡起手铐就要砸向小娟。
我一看不好,这要是砸下去,小娟的头肯定会打烂了。我忙向前一进身,飞起右脚踢向手铐,手铐擦着小娟的脸庞斜向了一边,好险!
我再猛一旋身,整个身体撞向协警,协警被我撞个结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副所长拔出手枪,对着天空连开两枪,怒吼一声:“全都给我抓起来!”
小娟拼命地挡在我身前,可着嗓子说:“你要开枪,先打死我吧!小流氓你们不抓,凭什么要抓他?他是救我的,你们还讲不讲理啊!”
另外三个警察冲了上来,硬要把小娟拽开,小娟死命不从。今天张副所长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来就没有好脸色,我怕他脑子一热,真敢开枪伤害到小娟。我忙把小娟护进怀里,和他们说:“别抓她,我听你们的!”
我伸出手,让警察给我铐上。小娟哭的凄惨,拼命推攘着警察,张副所长火大了,命令着:“两个人都给铐上!”
小娟拼命挣脱,终究没有警察力大,我们俩都被警察给铐上了。三个小流氓本来还是一脸的愁容,见我们俩被铐上了,他们三个跟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偷着乐。张副所长看着不顺眼,依然发着火,对着警察说:“留着这三个小流氓干吗,还不把他们铐起来?做完笔录都送去拘留所!”
三个小流氓哪里见过张副所长这么凶狠的模样,其中那个小胖子腿一软,又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说:“我没参与啊,我跟着他们出来玩的,我什么也没干,我要回家,你们放了我吧!”
被我撞在地上的协警早已爬了起来,我知道在派出所不能真把他给伤了,便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所以他很快爬了起来,看起来没有受伤,他面子上挂不住,但他不敢拿我撒气,瞧着小胖子不顺眼,上去就把手铐拷在了小胖子肥嘟嘟的手上,拽着手铐朝上拉,恶狠狠地说:“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吗去了?”
小胖子坐在地上就是不起来,可能是手铐磨得手腕疼,哭声越加凄惨,一个劲地喊:“爸,快来救我!爸,杀了他们!”
“喊你爷爷来也不行!起来!”协警使出吃奶的劲,朝上拽着手铐。
“我爸是局长,我爸来了杀了你!”小胖子瞪圆了眼,咬着牙发着狠说。
协警不信,说:“你爸还是
联合国秘书长呢!没用,再不起来我揍你了!”
另一个小流氓说:“他爸真是局长,是水利局的副局长,分管防汛抗旱的,不信你去查查!”
听这小流氓说的这么肯定,协警有些儿信了,可能考虑不管什么局的,总归是大官,随便找个关系真能灭了他。协警不敢那么猖狂了,但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也不好立马就变脸,依然不依不饶地说:“不管你爸是谁,总得讲道理吧?你起来,进屋里把事情经过说了,不是你的问题就不会冤枉你。”
协警不再拽着手铐使劲往上拖,改成架着小胖子的胳膊,又上来一个警察,一起架起小胖子,进了一楼的一间屋子,另外两个小流氓也一起跟了进去。
另外两个警察也不问问受害人常小娟具体情况,便把我们俩带上二楼,进到最里面的那间一开始关过我的屋子。这两个警察还算仁义,没有过分为难我,没把我单独铐在墙上的铁环上。一个警察取下小娟手上的手铐,另一个警察解开我的左手,抓着手铐把我的右手和小娟的左手铐在了一起,警察看了看我们两个,不知道看出了什么端倪,其中一位噗哧一声笑了,说:“老老实实在这屋子里待着吧,先反省反省再说!”
我见他不像是坏人,恳求他说:“大哥,放了她吧,我听你们的!”
警察说:“干吗那么冲动,不知道这里是派出所吗?”
警察没有回答成不成,走了出去,把门给反锁上了。
我一肚子的怨气,关进了这里也没了办法,拉过两把椅子,和小娟并排坐在破桌子旁,我对小娟说:“这里就是那天关我的地方。”
小娟脸上的泪水未干,带着哭腔说:“他们凭什么这样对你?凭什么不分好坏随便抓人?”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可我怎么也回答不上来,我和小娟的手铐在了一起,就把她的手抓过来,小娟很配合地张开五指,和我手心对着手心,紧紧地扣在一起,我满含歉意地说:“小娟,让你也跟着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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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拖累了你,要不是我打电话叫你来救我,110也不会把你带到这里来,都是我害了你!”
“傻丫头,哪里像你想的这么简单!”
小娟问我:“还有什么复杂的,明明就是你救了我,按理说算是见义勇为,应该大力表扬才对,他们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把我们俩一起关起来?”
我无法直接回答,我叹息一声,说:“你还小,社会上很多事情,是说不清青红皂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