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的一句话,立马让我浑身一激灵,这时候可不能让她过来。别说我刚才撒的谎会立马露陷了,万一那帮歹徒再出现,即使他们不会对鸽子怎么样,但鸽子知道了,万一受到惊吓,万一有什么好歹,那可怎么办?
我赶紧说:“这时候你来干吗呀?身体好些了吗?”
“这两天我感觉还好,就是担心你。你为我筹钱治病那么忙,我想去照顾你,给你做做饭也好呀!你要是累坏了,我好心疼的!”
“没事的宝贝,又不是做体力活,能有多累?这也是我喜欢做的技术工作,没关系的。在这里工作他们也管饭,老板为人很实在,给我们吃得很好,我都深怕在这里吃多了,没有时间去锻炼,就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长成一只胖猪了。”
“猪!你不能少吃一些呀!”
“嘿嘿嘿,不花钱,干吗不多吃呢?再说了,的确很好吃的,所以就控制不了了嘛!”
“受不了你,整天就想着吃!”
“嘿嘿嘿,好了,你在家好好休息,过几天这边活干完了,拿到了钱,我就陪你去看病,好吗?”
“嗯!”
“那我睡一会儿了,昨天忙了一夜,本打算早晨回来就睡觉的,一回来店里又来了一个顾客,忙到中午才忙齐,刚吃过了午饭,给你打个电话消化消化,然后睡一觉。”
“什么呀,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消化啊!”
我嘎嘎嘎嘎地乐着说:“可不是嘛,你自己想想,你喜欢乱猜疑,我得跟你慢慢解释,多累呀!”
“才不是呢,你表现好了,我才不乱猜疑呢!”
“嗯,我今后一定表现好一些,争取得到老婆大人的信任。来,宝贝,喯一个!”
鸽子对着手机和我互喯了一个,然后对我说:“你睡觉吧,别太辛苦了,好吗?”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自己身体的,你也多注意自己。”
“嗯,拜拜!”
“晚安!”
“猪!都快下午了还晚安!”
我嘎嘎嘎嘎继续笑着,看着手里的手机信号中断,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该怎么办呢?我的鸽子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我能瞒着她多久啊?万一哪一天,万一那帮可恶的家伙们,盯上了我的鸽子,以此来要挟我,我还能够撑得下去吗?
想到这些我就担心,莫名地恐慌袭上心头。不行,我得抓紧时间带鸽子走,离开这个城市越远越安全。
吃饭的时候杨杰告诉我,他已经把六万块钱打到我的银行卡中了,让我尽快地带鸽子去看病,我也想立即就走,可是我知道,我一身的伤很难受,脸色太苍白了,我怕鸽子看见了会问我怎么了,她是个心细的女孩子,当着她的面再隐瞒她,恐怕很难说得过去。
我只好耐下心来,好好地休息一天,等睡了一觉之后再看看,如果脸色好看些了,我就赶到鸽子家,一刻也不想再耽误。宋队帮我的忙需要感谢他,等我过了这一阵子再回来请他吃饭也不迟。这时候,任何人都没有我的鸽子重要,只要鸽子好,只要能治好她的病,不会受到那帮歹徒的伤害,其他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不是太重要了。
假如睡了一觉,身体还难受,脸色看起来还是那么的苍白可怕,那我只好再等一天,顺带把宋队的这份人情给谢了,等到后天,我想自己一定能恢复的差不多的。我对自己的体质还是挺自信的,去年我代表市队和其他市的选手打比赛,对方牛逼,不按常规出牌,暗中请了一位刚从国外维和回来的,获得过联合国奖章的特警与我比赛,当时比赛的时候我不知道这些情况,见这哥们个子不高,黑瘦黑瘦的,从来没见过,以为是个新人,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我擅长用腿,心想,凭我的身高,再用腿猛攻,让他进不了身,瞅准机会,旋身飞踹,一脚不行那就连环出击,立马就能把这哥们踢趴下。
这哥们本来那架势,是打算用拳击跟我过招的,见我用脚打他的外围,他也突然改变了战法,我趁他向左移位的霎那间,飞起右脚击向他的肩头。我当时还想着,这哥们这么瘦小,别把他给踢散架了。所以我出脚之前就打算好了,不踢他脖子以上的部位,选择肩头作为攻击目标,而且尽量不使上全力。
没想到我的腿刚抬起,这哥们反应太快了,我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对方抬起右脚,我立即感觉到脚踝钻心地痛。我当时就清醒了,原来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啊!我改变了战术,以虚打实,拳脚并用,攻其要害,加大了还击的力度。
可是,没等我完全施展开身手,我就稀里糊涂地捱了一记重拳,头闷闷的,腹部也被这哥们膝盖顶得如肚子里忽然被高压气枪充足了气一般的暴涨难忍。我被打得鼻青脸肿腿抽筋,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倒了下去。
队友们后来跟我说,那哥们养成了习惯,见我攻击他,把我当成了恐怖分子一样的打击,我被抬下来时已经昏迷不醒,队友们都以为我就这样要驾崩了,可谁
知我在送往医院的途中,美美地睡了一觉,醒过来啥事也没有,回来休息了一天,就照样可以继续修理电器了。
我对自己的身体还是蛮有信心的,这次伤的很重,但跟那次打比赛相比,对方是个愣头青,暗中下得狠手不比五毛他们打我的轻,我都挺过来了,这次我相信一定能很快好转的。一旦好转,只要鸽子看到我不会生疑,那我就立马去鸽子家,带上她离开这里,到了那时,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了,不用多想了,还是先睡觉吧,所有的问题,都等到这一觉之后,看情况再说吧。
我重新躺在牀上,闭上了眼睛,调整好呼吸,尽量控制着自己什么都不去想,我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地休息。
我静静地躺着,大脑里一片空白,本以为很快就会睡去,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始终处于不动的状态,身下受伤的部位隐隐地疼。
我翻了个身,还是不怎么舒服。我再翻到另一边,身上依然还是难受的不行。这样翻来翻去,我的睡意全被搅得消失了,脑子里再也清静不下来。一会儿担心我这次撒谎骗过了鸽子,万一她还是不相信,或者想给我真弄一个惊喜,忽然间跑了回来感动我一次,那岂不是很槽糕,我该如何去应对?
一会儿又想着,吴海英那个大屌毛真牛那个洞,居然答应把那一百万白白地送给我,只要求我替他保守住秘密。是什么秘密,能值这么多钱呢?
到了现在,他还会怀疑我把钱转移给其他朋友了吗?万一他分析出没有其他的人帮着我,他为了掩盖那个秘密,找个机会暗中给我一枪,那我岂不是很悲哀?
会吗?会是这样的结局吗?
想一想脊梁后面都发麻!别看我这人挺喜欢打比赛的,其实我这人最怕死了,一想到死,会永远永远地醒不来,会永远永远地没有了,我就莫名地恐慌,一阵比一阵的揪心,像掉入万丈悬崖一直没有见到底一样,沉甸甸的往下坠,明知道没救了,可还是在清醒之中,那个痛苦说不上来的难受。一阵的恐慌,又刺激的我全身瘙痒难忍,如一把一把的麦芒,向着我身上使劲地戳过来一般。
我忙转移注意力,不再去想最惨烈的结果,好让我身上的痒痒有所缓解。
我又想着,钱袋子里会是什么秘密呢?是藏着金条,还是有银票?
这些都不太可能是。至少这些东西,不至于让他们那么惶恐,花那么大的精力来追捕我。
那会是什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