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会所的安全通道用的是触摸式开关,不去碰,灯是怎么都不会亮起来了,所以在黑暗里,小满和乔约翰可以肆无忌惮地亲热,吻了一波又一波,还是不尽兴。乔约翰不明白,前几天她还在说她不值得他爱,怎么转眼间就答应了他。
也许是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乔约翰紧紧地抱着小满,怎么都舍不得放手,一直到小满已经在埋怨他抱的太紧,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小满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撒娇地说:“你呀,还是小孩子一样,不乖。”
乔约翰的心,瞬间就被这样的柔情所填满了。还在美国的时候,他看到中国留学生,有刚开始恋爱的,两个人也会这样时不时地来点小动作,心里羡慕的不得了,他觉得西方人的恋爱太开放了一点,他到底还是喜欢东方人的那种含蓄的感情。如今小满忽然做了这个他渴望已久的动作,他怎么能不感叹。
“满,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就成了我女朋友了。满,让我一辈子都对你好,好不好?”他在小满答应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下了决心,对这个女孩子,绝对不是玩玩那么简单。虽然也交过女朋友,可是,那种感觉和小满不一样。小满让他有安定感,结婚的安定感。
“约翰,我会努力对你好的。”她轻轻抚上他的额头,他明亮的眼睛。心封闭的太久,总算有一个男人,她想去依靠了,对她来说,是好事。虽然还需要继续努力。但是她不后悔。
因为和乔约翰吻的太久,她需要去补一补妆,不能让别人看出一丝的破绽来。她快速地就溜进了洗手间,好好地补了一下妆才自信地推开门。可是,她才抬头,居然就看见了刘叶拦在了那里。
他贪婪地看着她,那么久那么久没有见她,还是一样的迷人,和他离开之前几乎就没有变化。从小满踏进这个地方开始,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一丝都没有离开过。他想她,疯狂地想她,感情压抑的太久,找不到宣泄的地方,唯有看着她,才能让痛苦减少一点。
“刘先生,好巧啊,你也上洗手间,还是在等你的朋友?麻烦您让一让,我要过去,谢谢。”小满看着他,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他心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灵活地侧了侧身,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满满,难道你真的要把我当成陌生人才甘心吗?”他在后面大声地叫她。音乐声很大,几乎盖住了他的呼喊,她听见了,但是没有回头。有什么用呢,残缺了东西,就不可能弥补成原样了,更何况是感情,而属于他们的,又是那么的畸形。
回到了里面,小满就还是那个乔约翰的好搭档了。聚会的人其实也不少,没有多少人发现她和约翰离开了一会儿,除了杜莎莎那个女人。她逮到机会就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去哪里了,刚才刘叶到处在找你。”
“找我干吗?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刚才我们在厕所门口碰见了,但是我没理他。”
“干得好!谁让他那么可气,不理他是应该的,刚才我已经偷偷和约翰建议了,让他以后别让你管叶氏的事情,免得你们以后为了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要是出的钱高,为什么我不去?小姐,现在是什么社会,哪里还有人会和钱过不去的,傻啊?”小满点点她的脑袋,“我老早就不是那个青涩小女孩了,懂了吗,妞?”
“瞧你那傻样,某人眼神又飞过来了。”她指了指对面和她的老板吉姆在一起的乔约翰,“你难道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他?他挺不错的,对你又那么好。”
“就这样吧。”小满其实是想和莎莎说这个事情的,但是现在是敏感时期,还是少说为妙,于是想了想,还是闭嘴了,“你和你老公怎么样了啊,他怎么还舍得你这样出来抛头露面的?你也不小了,该生个孩子了。”
“生孩子?叶小满你没发烧吧?我怎么可能现在去生小孩,我还不想变成老姑婆呢。倒是你,一直让人担心,我就怕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你就乌鸦嘴吧你。”小满极度不满,甩了个白眼就往乔约翰的方向走去了。他刚好在和吉姆聊天,看见小满来了,也就丢下他去迎她了。
刘叶远远地看着小满和这个男人低着头,时不时地说着什么,小满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还会笑的那么开心。到底那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离开的阴影,应该从她身上消失了吧?他有些走神,也不知道对面的杜莎莎,也在时不时地看着他。
终于,她还是没有忍住,走上前只说了一句话,刘叶的脸色就大变,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小满,就转身离开了。
=====
刘叶的奔驰车在深夜的上海以极快的速度行驶着,他的脑子里不断盘旋着刚才杜莎莎的那句话。他早就应该猜到了杜莎莎说的会是什么,但是没有亲耳听到的时候,他还是可以忍,但是,真的知道了,看到了,再好的定力也没有用。
他游魂一般地回了家,站在窗口,一支又一支地抽着烟。他已经太久没有这样过了。出国之后,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他知道自己的家里人派了人监视他,严禁他一切可能的错误行为。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是拒绝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心已经给了她,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在深夜的时候,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不断回忆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最美好的记忆。可是,人生太多的无奈,既然选择了妥协,他只能按照家里人给他安排的路,一步一步地走。如今他终于回了中国,来了上海,可是才见到她,就听见一个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小满有了男朋友。当年他走的那么突然,就应该猜到是这个结局。
他还在抽菸,房间里突然有了动静,她的未婚妻醒了。顾贝贝揉着眼睛从房里走出来,习惯性地往阳台看了看,发现刘叶居然在那里抽菸,她拧了拧眉,还是走了过去。
“回来了,怎么还不睡,一个人在这里抽菸?都说了多少次了,别抽了,对身体不好,我也不喜欢。”她说着就拿过了他手里的烟,随手丢进了菸灰缸,然后双手缠上了他的脖颈。
“工作上事情有点多,在想事情,没吵到你吧?”他轻轻挪开她的手,眼睛并没有看她。他们之间向来相敬如宾,这个未婚妻是家里给他相中的,家庭条件和叶家、刘家相比绝对不逊色,再加上性格温婉,最适合做他们的儿媳,所以就给他定下了这门亲事。
“你好几天都是那么晚才睡的,很担心你。”她不死心,搂住他的腰,紧紧地贴着他。她穿了一件极薄的睡裙,而且里面没穿内衣,这样火辣辣地贴在他身上,说没反应是假的,但是他现在思绪很乱,没心思应付她。
“我还要去书房看一个报告,明天要拿去审批了,不能出一点差错。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他挣开她的怀抱,独自往书房走去。
顾贝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上露出一抹冷笑。刘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有你,还那么傻乎乎地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