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他在龙月残面前使用的攻击,爆炎剑被击飞。--爆炎四周闪烁的火焰肆无忌惮的炫耀着它的存在。龙月残被掩埋在层层叠叠的火焰中,鲜红的色泽在身体每分每寸扩张,激烈焚烧着。烈火中那双蓝眼却越来越明显,猛然间抬头所看见的天空终于已经透出暴雨来临时的那种颜色。火焰传递来他所熟悉的热度,他从前感受过的热度。
特别是那眼睛……
杨九宫的心猛然收紧了。火焰中剑锋逼近了,爆炎剑看似不可遏制的突进被挡下,然后被挑飞。乌云满天的昏暗世界划出红色长线,流星般陨落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龙月残身后的每一个脚印中都开始有杀气在徘徊,涌动在逐渐黑暗的天空下……
杨九宫终于挥剑冲了进去,他听见脚步声在回荡,似乎是在逃避回忆。越往前走,光越明亮。等待他的就快要出现,他要去兑现这个古老的誓言。远远的红色混沌中它似乎已经出现,也在召唤着他去兑现这个古老誓言。
像是一只眼睛缓缓睁开的感觉,杨九宫立刻知道了在山洞深处的某一个地方有生命存在着,而且这一份感觉不不容置疑。就凭着这一份直觉,杨九宫从杂乱无章的道路中走到了这里,并顺着一直走下去。远处就像有某个生命已经降临。
前方的红光变成了金光,一尊金像顿时闪烁在眼前。
这是什么东西?杨九宫看着那巨像,估计着它的高度。
可是他根本估计不出,他觉得这山洞根本就藏不下这个东西。
那是一只张翅啼鸣的凤凰金像。
语言根本就无法描述内心的震动,
因为不相信等待没有尽头,所以我都在等待着被唤醒……并不是很大的声音,整坐金像却都震动了。"你是谁?莫非……"杨九宫惊讶的说。
你……没有必要知道……
金像头部破裂,有碎屑开始掉落。
一时间金像碎裂,核心部分发出巨大爆炸。冲击波中混合了黄金粉末,层层叠叠汹涌无比的喷出去。杨九宫就像置身于太阳中央,赶紧遮住眼睛。金色风暴把他卷入旋涡中。空间的气流都已经失去了方向,杨九宫也失去了方向。他把剑插入墙中,可是风暴一会把他向后吹了一次,一会又向上扯。
当最后一道风从洞口吹出,杨九宫终于又站在地上,而四周并没有因此而安静。金粉落地是一种很特别的声音,那些声响都随着平息时四周沉进了黑暗。没有气息,没有声音,没有光明。杨九宫睁开眼睛,他很惊讶为何什么也看不到,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
证明的方法现在只有一个。
一丝丝低沉嘶哑的拔剑声,红光也一丝丝泄出。这里片刻恢复了光明,地上堆积的金粉全部都在闪耀。杨九宫身上也闪着金光。
杨九宫:看来金子本身不会发光,可……
杨九宫这么想着,剑已拔了出来。金光达到了全盛,杨九宫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光亮。
那在我进来之前,发光的那是什么?
杨九宫回想刚才的那一瞬间,那是他就像是接受到了某种讯息。那是很熟悉的声音,却也因为太过熟悉,所以怎么也想不到。
在某断时间这声音在他的生命中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
接近某个生物嚎叫的声音,但绝对不是。这是一种明确代表着一切都将毁灭,并且是它们毁灭前或毁灭后由另一样物体发出的声音。
不会是心跳,比心跳更疯狂。但这东西一定是红色的,血淋淋的那种红色。
杨九宫这么想着,他想过了这一生他所知道看到的所有声音。
终于他想到自己是不是太多心,要放弃的时候他想到了。
那是当这把爆炎剑从鞘中冲出时火焰喷薄燃烧的声音。
他又一次握住剑,涂满黄金粉末的脸上依然看的见笑容。
现在那个发光体去了哪?
金粉开始脱落,他的头垂得依旧很低,长发从太阳穴垂到脸颊。看不见额叶,却看到了眼睛,那是一双红色的眼睛。
情宫。
"里面的两个人怎么样了?""霞儿姑娘,刚才有一个醒了,另一个还睡着呢。霞儿姑娘这么早就来接班,现在我就让给你。""那又怎么了,你先挑,我找那个剩下的。""哈哈,不用了,霞儿姑娘无论哪都是完美的,剩下的那个恐怕还不愿跟我呢!"一个人从门口跑开了。
"这些女子为何如此轻浮?"叶飞雪想起了不知身在何处的叶灵。有一个女子推了门进来,"你是哪来的?"冷冷的问话叶飞雪自然是冷冷的回答,"刚才门口的那个姑娘已经问过了。"她并不在意,轻拂着龙月残的额头。"这位朋友病得不轻。""我病了吗?我怎么不知道。"龙月残从牀上坐起。"我……我……看不见了?"叶飞雪直视着那女人冷冰冰的脸。
"不要紧,小小的病情,吃几付药就好了。""好像不只是这样吧?似乎还要定期做头部按摩。"龙月残插嘴。"这是病人该说的话吗?你只要静养,然后听我的就是了。"霞儿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和小灵一样,凶巴巴的。"龙月残说。"看了她的脸之后你就不会说她凶巴巴的了。"
霞儿才推开门,就头也不回的关上,背紧贴在门口。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如此舒服。
我刚才是不是凶了一点?可他们是贵公子啊,应该见过很多文静的美女,对凶一点的女子才有感觉啊。
霞儿扑坐在凳上,拨起桌上的古琴。第二步是帮他们排除寂寞,三天后就可以把解药给他们了,到时候他们情种已深,永远都不会忘了我。霞儿转到了牀上。他们俩哪一个好呢?现在还不清楚。但以后就懂了。"啊,累死我了。"她抓过枕头,抱在胸口。
龙月残将头埋在河水中,感受水的流动。
"如海浪般沸卷的云空,用风俯视人间的梦,梦被风投入水中。于是有了水的流动,水的梦……是他,那个带着笑意的面具……他是谁?"水中一只鱼惊异的游走了。"是幻觉,我的幻觉吧。我的好奇心吓到他了?我真的不该带着任何强烈的感觉来触摸水。干净的水,告诉我,他是谁……
水面升起一簇闪亮的水珠,水滴流过发线,湿了额际,本就白晰的轮廓变得更晶莹。"好了,回去吧。"叶飞雪倒在树边的草地上,如果龙月残看得见的话就能发现云望山庄的大公子正叼着一根狗尾草,在牙缝中摇啊摇。
"不,再过一会儿。"龙月残又将头埋入水中。
"真的很想多呆一会,这样和自然接触的时间又有多少呢。"一只鸟飞过天空。"云在流动,云是属于天空的,草地是属于我的。"树枝又在摇动。"草上真的很舒服,阳光又为什么不在草间残留?"叶飞雪闭上了双眼。"或许是因为草太麻木,只能藉助好动的水露来迎合光的生动,这是什么?红?血红中的怪物?等等,我……"
"一切都是梦吧。"龙月残把气统统吐出。"为什么总觉得他在靠近我。这是什么?鲜红的水……红?水中的怪物,那是什么?等等……我……"
落幕的是一片血红。
琴在响动,桌上的酒杯也在震动。霞儿:弹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出来?你们是聋了还是睡着了?
霞儿气鼓鼓的站起来,走到门口。"病人该换药了。"霞儿推开了门。"琴弹得不错。"一个白发的女人正安安稳稳的坐在屋前。"娘。"霞儿慌忙的说着。"这两个男人是从哪来的?""女儿在外面的河边发现了他们,就带了回来。""胡闹!有这么大的女孩子随便往家里领男人的吗?带我去见他们。""娘,他们都病了。""真病了吗?""真的病了。"霞儿的声音很急切又很悲伤。"那好,等他们病好了再请走吧。"若病之叹了口气,"不是娘讨厌你和男孩子交往,只是这世界上的坏人太多了。""女儿知道,娘也是为女儿好。"
"霞儿姑娘。"凤儿跑进来。"啊,你果然在,哪有男人你就要……"若病之:"出什么事了?""没,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