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存而战,
为生存而不择手段。
这才是人生,朦如晨雾,短如红烛。倒下背影的路长而孤苦。
叶飞雪
那个梦已不再那么遥不可及,可我已经放弃。也许我真的不懂剑,可我懂得孤独的苦处。不想,更不希望沾满了血腥与痛苦的野心追逐脏了我的衣服。手中的剑停不住,它传送着麻木。难道我已经对剑厌恶?自己才能清楚的感触,平淡的活着就已经很满足,因为没有多余的痛苦。
泰山的烈风,你是如此的软弱,有一个人比你更沉重的压迫着我!
西门无剑
过于温柔的眼眸,过于温柔的笑容,每一个行动都将我的心牵动。那些打碎的温柔埋在心中成了永远的痛。
该把谁当作今生的知己呢?是那个为了看日落而从远方来这的人?他总是用一种莫名的笑容看着流血的天空。似乎不懂有一天他也会像泰山的日落一样沉落。
风在逃,云在祈祷。风吹乱了云的发型,云却是一副故意找藉口要风负责的表情,又流下了爱恨交织的泪水。
杨九宫
我忍住哭,忍住孤独,忍住思念的痛苦。
穿上了那件与我生死相从的衣服,只影单行的走出,留下满满一屋的错误。只能忍住哭,用冷笑来驱散孤独。
细雨绵绵,太阳的笑脸倒映在水面。云已从阳光下远离,继续随风飘零。就连回忆也来不及记下那朵云,她正向相反的方向离去。思念沉淀下去,杀意又飘起。火红的剑横截过地面,数十丈高的火焰喷礡出地面。
时间默默的推动着水花四溅的画面,直到它也逐渐沉默。河面倒映着云的笑脸,她被太阳镀上一层金边。
一屋子夕阳,一屋子黄昏的光。
龙月残
悲戚的酒局庆贺着短暂的相聚,相见的笑脸预示着再也不见。
怕是最后一见,怕是最后一别。为何而见?虽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但却相逢只能共此时。离别的伤逝,永远的只有追思。
没有人笑,心中的面具却在笑。
永远是一张快乐的笑脸,他要用这笑颜等待着面具的出现。
离别是为了相见……
但愿……
落下的剑,落在叶飞雪的眼前。“在下输了,叶先生,在下就任您处置了,以前总以为自己可以打遍天下,看来这三十年是白活了……”他突然抬起头,却再也找不着叶飞雪。
“刚才那个剑客为什么要认输?我看他一点伤也没有啊。”叶灵把汤端了上来。“那只有一个原因,我高深莫测的剑法已经吓着他了。”“唉,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深的话要说呐,自吹自擂,不要脸。”杨九宫:“叶灵。”“嗯?”叶灵的足尖一点一点的磨着地面。“你越长越好看了。”叶飞雪捏着嗓子插话。“九宫,对吧。”杨九宫吱唔着:“不是啊……”叶飞雪:“喔?不漂亮啊,我还以为你这次来是迎亲的呢。”“你怎么这么说话。”叶灵红着脸跑开了。
杨九宫:“其实,我这次是来告别的。”“什么?”“我先去了无剑那,他好像也要去远行,我们向西走了一些路后就分手了,然后就到了这。”“无剑也出去远行?”叶飞雪沉思。“让她等会吧。”“啊,什么?”“下次来的时候叶兄恐怕要一个人过了。”
天已黑,两边的树叶依然绿得耀眼。四周是冷冷的空气,好像快要下雨。打开了门,杨九宫看见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桌上的烛光晃得他睁不开眼。桌上有三副碗筷,三盘菜。除了杨九宫似乎没有人会奇怪,换作别人可能已有人坐下来吃了。“以前总是我在等你,现在却是你在等我。”
有泪打在桌边,以前的他为了一顿饱饭去偷鸡摸狗,去哄骗去杀人。现在的他不是等饭而是被饭等。难道说浪子的生活结束了?
哽住,连话也说不出。
他也需要快乐的。
轻轻摇闪的烛光静止了,温柔甜美的笑着。
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他拿得到吗?如果现在还不是时候的话,那就等吧,到他真正拥有一切的时候。也许等不到,这太艰难了,可他无法一无所有的对待她,无法给予她。离开好吗?又是这句话,这是杨九宫说的话?这是一个取人性命于举手之间的他的话?
在逃啊,一切的奋斗不只是为了她,为了她能好好的为自己做一次饭吗?现在就是如此,还少了什么?少了楠木桌子,少了黄金台烛,少了一栋华丽的房子。可那些真的重要么,她真的需要么……
暗夜。只有带着强烈的感情的时候他才会去喝酒。一次是与他们在海边,还有一次是在这里。付钱,给东西,这是交易。付钱,杀人,这也是交易。杀人对他来说没有一丝愧疚,有的只是数钱时的踏实感。我又可以活下去,不过是在那羣捕快中亡命。他认识了许苍天,这个只认钱的杀手,在他还是杨家大少爷的时候就知道许苍天的性格。
“抬起你的头。”他的口永远也张不了多大。眼,手,心。这三点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智慧。眼中的光芒可以伪装,手上的特征却无法伪装。“你的手。”这双手他看了很久,“你不适合练双剑。”“为什么?”“双剑注重防守,你的手腕很灵活,练双剑太可惜了。如果有一天不练剑还可以去钓鱼。”
隔岸是火焰,尽情的燃烧在河的对面。“火焰……”
一种如血般的鲜艳满上了他的双眼。
风卷过街,也卷起了满天树叶。街上只有他一个人——西门无剑。这是京城,可这街上依旧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栋房屋。两边都只有树,两丈高的,最常见的树。只有他的影子,倒在大而冷的风中。这好静,因为欧王喜欢静。
欧王府。“江飘意死的这三年,我们终于找到了你。”“要我的头就拿去,为什么要害叶灵。”“谁也不想杀你,而且还想你加入我们。”“你是什么东西。”他并没有生气:“我就是朱莫天。”
大厅。朱莫天在这里,何琳玉也在这里,还有不少杂七杂八的人也在这里。“这次叫大家来是要告知一件事情。更是宣布本王的一个决定,不知大家同意不同意。”“王爷的决定属下自然遵从。”老人的眼又扫过西门无剑。“从今天起西门无剑也是我们的一份子。”“朱莫天,你千方百计的用叶灵要挟我就是为了这个?”“是的。”“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你就会杀死叶灵。”“是的。”“那么,我不答应。”
“不答应?”欧王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何琳玉缓缓的说:“西门公子,这江山是皇上的,天下万民也是皇上的,就连我们,还有你西门公子,也都是皇上的。”“这是东厂还是西厂。” 何琳玉捏着嗓子狂笑:“东厂西厂那些太监们呆的地方怎么适合西门公子?这是由欧王直接掌管创立的新组织。”西门无剑:“它似乎该有个名字。”欧王的笑脸完全不见,取代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的手指向西门无剑的身后。
那有一副黑羽天鹰图,图上的老鹰坐在一棵巨大的枝头,张开双翼,瞪着眼睛,一只爪弯成弓型向前伸去。紧闭着口,真正的鹰只有在飞翔的时候才会张口锐吼。“宏门。”何琳玉:“现在决定了没有?”他不说话,他的沉默就是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