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忍不住落泪,脸上却挂着笑意,这样子作为男人都应该心生怜惜才是,可白壁沉没有。
白壁沉掴一巴掌,“振作起来,别骚汁子往下掉,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就这么简单。”
女人不停点头,目光落在牀单上,心思也许早就飞走了。
“你是哪个?家里几人?师从何处?可有婚配?”
“胡洁衣,家里两个老人尚在,师父是青松观主人玉睛尚人,未曾嫁人。”
白壁沉笑笑,“玉睛眼光果然了得,识得胡洁衣非泛泛之辈,收入门下细心栽培,它日必将飞黄腾达,扶摇直上九万里,这么毒的目光也只有让江湖上人羡慕了。”其实他想说的是,“这老色鬼骗别人也许还可以,骗我只怕内力不够,那花花肠子我一看就明白了,这么标志的女人如果没有非分之想,说给小孩听人家也不会相信,也就忽悠忽悠你这傻不愣登的。”
胡洁衣勉强笑笑,始终无法掩盖内心深处的恐惧,“过奖了,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胡洁衣一定不让高人失望。”
白壁沉微笑,“还是你上路子,好沟通,够机灵够水淋,瞭解我心意,深得我心啊。”其实他想说的是,“你最好就这样上路子,否则我把你弄的人仰马翻、浑身不自在,你在我眼里狗屁不是,别要自己找难受还让我呕心。”
胡洁衣点头,笑容又多了几分,“怎么称呼?”
“白壁沉。”
胡洁衣脸上的笑意还在,人却软软倒下,这名字好像有种可怕的魔咒,胡洁衣活渣渣倒下不停发抖,貌似死人。
她也许为自己的命运埋怨吧,为什么跟千年老二过不去,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祸吗?
白壁沉叹息,慢慢扶起来安慰,“别紧张,我又不会怎么你。”
胡洁衣点头,但目光里惧意却更重。
白壁沉不停轻拍她脸蛋,“你不用害怕,出去之后找个男人结婚,不要回来了,呆家换尿布也挺好的。”
胡洁衣点头。
她为什么点头也许自己都不知道,也许这是人的自然反应。
“很好,你现在可以走了,记得我说的话。”白壁沉放开胡洁衣,然后笑着看。
这女人激动的走两步跌倒了,起来继续走,差点被门槛绊倒了,看来人在极度害怕的时候运气通常都不好。
白壁沉笑着挥手,“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早日换尿布哄孩子睡觉,别出来抛头露面了,那才是你该走的路。”
这不是至理名言,却是实在话,也许实在话永远比不上至理名言,究其原因是实在,这句话不是至理名言,永远都不会成为至理名言,因为实在。
就这样把曹宅夺过来了,基本上没动手,别人无法相信,也许不愿相信。
曹仁贵就不相信这是真的,所以他特别兴奋又疑惑不解。
白壁沉解释就一个原因,占你曹宅的不是人,是头猪。
曹仁贵还想问的,可白壁沉已觉得厌烦,摸壶酒去高老庄了。
高能此时眉开眼笑,激动兴奋不已,“有什么要我效劳的?”
白壁沉一脸厌恶之色,他发现这人此时真呕心,却不得不收起心态去沟通,做人有时候真的很厌烦,明明知道跟自己说话是神经病、没脑子,却不得不面对,因为还活着,活着就要面对这些人跟事,就算不想面对也不行,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很多人选择隐身深山老林,就算饿死也不想出来了,赖在里面不是山清水秀也不是安静,而是厌恶世人愚昧无知却装出一副高大尚嘴脸,可能是因为这个吧。
“你到那里就哭,就跟死了爹娘一样,要真一点,要掉眼泪。”
高能想不通,使劲抓头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
白壁沉给了一巴掌还有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
这是狗屁,其实他讨厌这人,这是故意的,说“天机不可泄露”纯属忽悠。
高能看着曹仁贵,意思是说他应该一起哭吧。
然,非也。
白壁沉直接叫曹仁贵离去,原因是回去检查一下家里女人屁股上的肉有没有少,并严厉叮嘱如果少一块就要卓明星陪十块,这叫礼尚往来。
曹仁贵笑着走了,就跟黎明的麻雀一样高兴。
高能咬牙却也摆出高兴的样子,这就是现实,人有时候不是自己令死不屈就能解决问题的,现在就是活例子,如果不放聪明点问题能解决他。
高老庄没有曹宅高端大气上档次,却大很多,里面佣人也寥寥无几,这说明里面主人不是喜欢安静就是穷的叮当响。
按照白壁沉要求高能在使劲哭还掉眼泪,不是自己想掉,是葱的反应罢了,他为了哭的像样点,简直歇斯底里、无所不用其极。
看门的没换,是以前跟自己的小弟,所以看门的不好意思说什么,端杯水去安慰询问原因,高能只好按照白壁沉所交代的说。
“真可怜啊,流年不利啊,好好的漂亮女人别雷劈中了,可怜了女人,最苦的是我啊,我从此就守活寡了。”高能不停擦眼泪,鼻涕也一起擦。
看门的想不通,“你过来哭能怎么行,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他言外之意是说赶紧换个地方,这不是你哭的地方,哭也应该分时间分地方分人的,这句话当然不会说,马屁精如果连这都不懂就是灾难。
高能咬牙,“关键我媳妇是这里主人亲妹妹。”
马屁精吓了一大跳,他连忙扶起高能,火急火燎跑了,这也许就是马屁精该有的样子,是榜样值得好好学习。
高能却偷偷笑了,泪水跟鼻涕还在往下流。
自己的计谋已得逞,他没有理由不笑一下,看门的捂脸跑回来怒视高能,想大骂却没有,因为跟在后面的是主人。
这是强壮有力男人,很高很黑很冷,目光里时刻都散发着嚣张跋扈气势,说话更不可一世,根本没把高能当人看,也许他本身就不是人,也许是神经病。
这厮手指头指着高能脑瓜盖目光轻蔑、不屑,“就你这小子说我妹妹死了?还说自己会守活寡?”
高能点点头,喉结上下滚动,他现在怕的不行,可这也是白壁沉吩咐的,所以就算害怕也要照做。
男人大笑,“你真逗,我没有妹妹,你找茬也应该打听一下,这样显得很没水准。”
高能不对头了,也不说话了,因为他的事做完了,剩下的就轮到白壁沉出来了。
“你是有妹妹的,而且是亲妹妹。”白壁沉出来很慢很是时候很让人难受。
男人勃然大怒,“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这胡说八道。”
白壁沉笑笑,“你谁?”
“祁连山八大交椅之一,黑巨灵是也。”
白壁沉笑着鼓掌,“你是黑巨灵没错,却也是我的儿,今天我就是认儿来了。”
黑巨灵咬牙嘶叫,“你要再颠倒黑白,我就打的你爹娘都不认识。”
“看来你有很严重的神经病,需要驾命西去医治。”白壁沉不知羞耻的鬼笑。
他说鬼话跟人话一样,有时候鬼话还快,根本不用经过脑子想就能流利说出,他并没有觉得不对,因为这很有趣。
黑巨灵握拳咬牙怒吼向白壁沉撞来,这架势就算是堵墙也经不住他撞击,可惜白壁沉不是墙,是会动的人,所以就在靠近的时候,黑巨灵撞了个寂寞,白壁沉倒吸一口凉气,他亲眼目睹这厮跟牛似的兴冲冲杀气腾腾撞来,额角青筋毒蛇般高耸,牙齿上韭菜还搭噶着,这真的很呕心又很可怕。
黑巨灵发现自己撞了个寂寞猛然回头再撞,恼羞成怒程度不亚于发神经的驴子。
白壁沉没有躲,而是迎面而去,一巴掌重重掴在黑巨灵脑瓜盖上,因为是光头,所以显得特别的响。
白壁沉鬼笑,“我的儿,连亲爹都不认,早知道那次酒后不找你娘了,现在居然这么不孝,气死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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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光嘴上说气气,而是跟神经病似的撕打黑巨灵,没过多久黑巨灵瘫了,这厮已不行了,虽然软了,但目光里那种倔强始终如一,不曾改变丝毫。
白壁沉掴一巴掌又吐一口唾沫,“跟我一样,是我的种没错,这么多年找你真不容易。”
高能没闲着,“恭喜恭喜。”
黑巨灵咬牙瞪着高能,“我迟早会弄死你。”
这话高能当然害怕了,但他害怕一点也不影响嘚瑟,当下使劲拍一下大腿,指着黑巨灵脑瓜盖笑眯眯大叫,“恭喜恭喜。”
白壁沉指指里面,“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少什么,人走了什么都没了,检查一下再说风凉话。”
“恭喜恭喜。”高能就算走也不忘这一句。
“想起我没有?你小时候还在我身上撒尿。”白壁沉又用心忽悠,使劲洗脑,大肆扭曲事实。
黑巨灵鼻子使劲抽气,目光狠厉,一看就知道在拼命忍受。
白壁沉拍拍这厮脑瓜盖,“你这脾气像我,可这样子一点都不像,这些年你吃什么长这么壮,跟猪似的,是不是吃猪食?”
黑巨灵没有说话,鲜血从嘴角慢慢流下,看样子他牙咬的不是一般紧。
“小兔崽子,老子问你话呢,你怎么爱理不理的,什么态度,你记住了,我是生你的爹,没有我勤劳卖力,你出不来的,我真瞎眼把你弄出来了,这么不孝。”白壁沉又在他头上使劲掴几下,貌似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黑巨灵抬头瞪着白壁沉,眼睛如果能咬人,那被他看着的人已遍体鳞伤,“你为什么不把我杀了?”
“我是来认儿子的,不是来杀儿子的,再说老子百年之后谁给我披麻戴孝,就算糊涂了也不能拧不清这个。”白壁沉又在光头上摸摸,很温柔很慈祥。
“老匹夫休要胡搅蛮缠,休要胡说八道,纵使你口若悬河、舌头磨破也休想我改变丝毫。”黑巨灵吐口唾沫继续嚷嚷,“你应该看看自己,你我年纪都差不多,你说是我爹,你不嫌折寿我还嫌丢人。”
白壁沉笑了,“这个都看出来了,那你真是我儿子了,我这么聪明儿子一定不会笨的,我们这么相似,我不是你老子就说不过去了,说给小孩听人家也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