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壁沉眉宇紧锁,知道这人活不成了,所以慢慢靠近,“你有什么事说吧。”
高山云没有说话而是掀起一块牀板,露出里面的金银珠宝,多的让人不可思议。
“这是佣金,拜托你把那量具尸体合葬。”他咬牙说的,可见他为了活着忍受的痛苦有多深。
白壁沉毫不犹豫点头,然后就看见高山云断气了,这人目的已达到,活着已没有一丝牵挂,选择死去也许不是柔弱而是服弱。
白壁沉没有动那些金银珠宝,看都没看,因为他不稀罕,他走出去把尸体埋掉就去了潘春莲那里。
白壁沉知道高山云刨坟前为什么去抓潘春莲了,因为那里有机关,只有潘氏兄妹才能打开,白壁沉觉得真缺德,不就是坟墓嘛,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你自己不嫌麻烦,别人看的都嫌麻烦。
女人没事恰巧就一人会干什么,做的事也许是大多数男人无法想象的,就连白壁沉也不敢相信是真的,实在大感意外,他做鬼也想不到的。
潘春莲画幅白壁沉人像挂于墙上,自己不停亲着,等到画像模糊不清就再画一幅,就这样孜孜不倦,嘴巴发黑不管不问,这样相思一个人也没谁了,有这道行算是奇迹了。
白壁沉见状若非亲眼目睹,真不敢相信,所以他吐过才进去的。
潘春莲见到白壁沉先是羞愧,然后就大惊失色,她大声呼叫,白壁沉出手却更快,就在她想出声时白壁沉把她打晕了,没有声音发出,一切都静悄悄的,安静的很自然,也很完美。
带出去之后还跟死猪似的就过分了,所以被丢到河里面,她一下子被河水搞醒,正在垂头反应时,也许惊讶来的太匆忙头脑完全跟不上,白壁沉拍拍手笑着在不远处吆喝着欢天喜地,跟过年的顽童差不多。
潘春莲立刻咬牙嘶叫,“是你这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败类,你居然干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简直人神共愤,天理难容人人得而诛之,小心出门被鬼弄。”
白壁沉笑的屁股痒,两边都痒,比脚气还过分,比脚气还舒服,他指着潘春莲脑瓜盖大骂,“你这败坏门风的小兔崽子,别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干什么别人都不知道,其实我看的清清楚楚,此时地上一幅幅废纸跟挂在墙上画就是铁证,你这假仁假义的面孔终将会被撕开被世人看见,你哪呕心的嘴脸迟早会被世人看到,伤风败俗这帽子是戴定了。”
潘春莲连喝了几口水,清醒了很多,脸上被冻的发白,嘴唇发乌,说话都断断续续,但却更加愤怒,也许世人受到伤害都一样,先伤害别人一下再说,自己的不是先晾着去搞别人才是正确的。
“那是你画的,你强迫我亲的,你说如果不亲就杀了我跟兄长,我是被逼无奈才顺应你意思的,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这般害我,简直丧心病狂、畜生不如,你良心不会内疚吗?不会痛吗?”
白壁沉傻眼了,久久说不出话,以为这女人也是普通娘们而已,殊不知这女人说出来的话大吃一惊,这让白壁沉着实始料未及,可他也没有这样惯着,否则就不是决斗者了,所以他咬咬牙大肆想下。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自己无耻还大肆狡辩说是我诬陷你,若非亲眼所见,我是绝对不敢相信的,天理昭昭岂容你这无耻、龌龊之人乱来,回头定当你所作所为公布于众,诬陷我的一并公布于众,外加你为了得到称心如意男人不惜花重金寻找,江湖寻不到就将罪恶的手伸进书生中,还有乞丐,也有别的地方,可谓罪恶滔天了,劣迹斑斑的行径终将被世人知道,你到时就是江湖头个唾骂对象,谁都会鄙视你、排挤你,连江湖上老光棍都嫌弃你,这就是你应得下场,你应该读过书吧,知道德之不厚行之不远吧。”白壁沉说话好像很费力,手撑在腰上的,跟有钱人站在台上说话差不多。
潘春莲气的牙齿咯咯响,脸色更是惨白不已,眼睛直勾勾冒光,她忽然想爬上岸把白壁沉按倒抓废,可她忍住了冲动,因为自己打不过,没办法这是事实,“想不到你颠倒黑白本事当真了得,说你能把白的说成是有毒,把黑的说成是毒渣,我看并不夸张吧,你这抹黑伎俩还有谁能与之比较,我看没有了吧。”
白壁沉摆摆手,面对这高帽子他丝毫不敢怠慢,坚决不接不戴,而是淡淡温文尔雅一下,“我是文明人,想我堂堂正正七尺男儿岂能容你这般故意捏造事端,大肆歪曲事实,我实事求是,有什么说什么,你这般大放厥词一定会有报应的,俗话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这狼子野心行径老天有眼会打雷劈你的。”
潘春莲没有说话,因为这时下雨了,很快很急很大,打雷不远了。
白壁沉大笑起来,“我没说错吧,连老天都嫌弃你了,现在是下雨了,等一会就打雷了,那时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你现在就赶紧嘚瑟吧,最后的时光不能如此浪费,浪费可耻。”
潘春莲四下张望,咬牙上岸,她觉得就算被白壁沉杀死也不愿被雷劈死,因为她看见被雷劈中的木头十分难看,关键还是焦黑的,这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白壁沉掴一巴掌潘春莲屁股,“还真不耐,手感真不错,老天怎么能让你这蛇蝎女人有这待遇,真的非常不公。”
潘春莲爬上岸抖了一会现在好多了,她一下子扑向白壁沉,明知干不过也要试试,这叫向死求生,虽然很冒险但为了活着是值得的,虽然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但为了博取一线生机什么都值得。
人有时候活着真不容易!
潘春莲使劲抓着,把喝酒的劲都使出来了,可谓凶狠、毒辣、阴险,可白壁沉一巴掌掴在她脸上,又吐一口唾沫。
“你睡醒了没有?是不是还在梦游?还是睡过去了?就这样来对付我?能行吗?你长点心动动脑子行不行?别这么浑浑噩噩活着,我都着急。”
白壁沉一脚踢在她肚子上,用脚使劲踩在她脸上,很不耐烦嚷嚷,“用点心,别这么没有斗志,须知常言道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却有不屈之心,干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有朝一日必将飞黄腾达。”
潘春莲使劲挣扎却无济于事,使劲敲打大地却无动于衷,事实上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可有些话能激起她挣扎的斗志,大多数人管它叫鸡汤。
这是个神奇的东西,大都数人在命悬一线时如果吃到这个,就会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现在潘春莲就是,但她吃的鸡汤很多,因为白壁沉嘴巴根本没停,他喜欢快死的人挣扎样子,虽然可怕,却也是一种享受。
“对,就这样,用力点,把平时喝酒的劲掏出来,别藏着掖着,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掉以轻心,继续使劲不要停,有几次就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小宝贝鼓起勇气,睁大眼睛咬紧牙关心里牢牢记住使劲,要想活着,就得靠自己使劲,丢掉幻想,那不切实际又是累赘,你听到我的话了吗?”白壁沉继续大肆挥霍鸡汤,脚一面加重一面控制她还能喘气,如果不能喘气就没的玩了,这不是白壁沉想见到的。
他对兵法研究和对人性研究同样很深刻,觉得这两样东西跟功夫一样很重要。
潘春莲挣扎着喘气,她似乎已精疲力尽,可她依然咬牙努力活着,也许她觉得自己下一刻有机会能活下去,殊不知白壁沉就因为这才觉得有趣,才没有废了她。
她如果放弃挣扎也许就是另一个结局了,白壁沉虽然觉得很无趣,但他绝对是无情的人。
剑无情人更无情。
“你为何不杀我?”这是潘春莲说的话,这就说明她已看透白壁沉所想,这话说的很愚蠢,如果说成,“我喘口气再继续。”因为这样说白壁沉对她还保持着有趣的态度,这样才能继续活着,虽然挣扎,样子狼狈不堪,可还是活着,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可惜她选择抛弃机会。
白壁沉现在已没有兴趣了,这是危险的态度,大多数人都不会在没有价值的人身上花时间,白壁沉也是。
她被一把抓起,几个起落就到了机关前,这时潘春莲才恍然大悟,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大骂白壁沉是挨千刀的、无耻、下流……。
她几乎把能骂的都骂了出来,可白壁沉邪笑着鼓鼓掌,说继续不要停,巾帼就应该是这样,否则就不是巾帼了。
等到看见潘春莲咬牙喘气停止,白壁沉才掴一巴掌,“就这样骂人的吗,一点动力也没有,重新来,接着继续骂,别三心二意的,这样别人会骂缺德没家教。”
“你这混蛋、恶棍、疯子、神经病……。”
白壁沉面露笑意,不停点头,渐渐闭上眼好像很享受,“就这样别停,骂人要凶要狠要毒也要辣,当然也要别的,跟功夫差不多,你还不行,如果你勤加练习再过十年火候应该不错。”
潘春莲咬牙不骂了。
这又是错误的选择,因为她没被废掉是会骂人,白壁沉恰巧喜欢被骂,这是他的享受,没有享受他会怎么样?
“我看你能骂人才留你性命的,所以你识时务者为俊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大家都不是小孩,别让我磨牙。”白壁沉冷冷瞧着她的动静。
她只是喘气,没别的动静,这是危险的动静。
白壁沉叹息,“罢了罢了,先办正事再说。”
这机关白壁沉知道,天下机关几乎没有几个能逃脱他的眼睛,这个机关当然也没有逃脱,否则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些年白混了。
“你找到这里不知道怎么打开也没用,还是乖乖回头喝酒吧。”潘春莲笑了,笑的很自信。
白壁沉也笑了,笑着抓住潘春莲的手往机关平台上一放,机关开了。
潘春莲笑容冻结,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停打颤,“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白壁沉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使劲掴一巴掌,大声嘶叫,“你睡醒没有?还在梦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