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一人其他人都傻眼了,立刻摸出家伙准备拼命,可恶狠狠盯着秦鹤,因为秦鹤狗眼看人低才酿出祸端。
秦鹤见势不妙大声求饶,连忙跪下面露恐惧之色,“放过我吧,其实我也是身不由己。”
“为什么身不由己?”
秦鹤指着白壁沉大叫,“因为他杀死玉女,我们不得不杀。”
三人一个练铁砂掌的,一个是用判官笔的,一个是用离别钩的。
离别钩最近,嘴巴张的最大,一看他说话定多于思考,他现在一定少不了叭叭,“那也应该跟我们商量一下,你说就一毛贼,大家眼有毛病吗?还是你骗人都不考虑后果?我们能放了你吗?”
秦鹤哑口无言,看看白壁沉又看看无佛,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白壁沉大笑鼓掌,“这种人天理难容,千刀万剐也在所不惜。”
无佛眨眨眼,垂下头啃鱼,似乎他们的死活都不值得关心,这是慈悲为怀的和尚所无法忍受的,一般和尚定会过去横加干涉,普度众生一番,叙述佛家大无畏精神,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之类的话,可无佛没有。
秦鹤目光最终落在无佛身上,心想到底是和尚,和尚都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他大叫,“高僧救命,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效仿施粥的施俊凡,天天去施粥。”
无佛没说话,所以那三人也不敢动手,都害怕无佛愤怒起来把自己弄死,
秦鹤知道有活路,当然不会放过,“高僧德高望重、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宅心仁厚,不会就这样见死不救的,只要高僧施以援手,在下以后定当鞍前马后伺候你定服服帖帖的。”
无佛吐出口气,但依然没有说话。
在外人看,这无疑有效果,继续搭把手效果一定会更好,这道理秦鹤当然明白,否则在江湖上这些年就白混了,“只要高僧大慈大悲施以援手,小的定当散尽万贯家财博取高僧舒服,小的有三十多个老婆,也悉数归高僧所有,高僧听见没有,我家底就这么点了。”
白壁沉鼓掌,“不错,你小子很真富裕,我替他做主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小命成功保住了。”
无佛看了一眼白壁沉,满脸厌恶之色,他一下子丢掉鱼,走向他们,别人看他面目慈善心里却如临大敌,不由后退几步,只有秦鹤一动不动,一张脸整个跟爽打的茄子,没有一丝人色。
他此刻咬牙恬不知耻说话,“高僧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在下替江湖同道谢过高僧的搭救之恩了。”
就当他抱拳行礼时被无佛阻止了,无佛非但阻止了,还恶狠狠掴了几巴掌,然后就大叫,“你怎么一点骨气也没有,这形象难堪大任,这样还这么继续混,你现在要知道命没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贪生怕死的孬种样,你看看自己样子此刻就像烂泥,永远都扶不上墙的,你听懂我说话没有?”
白壁沉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和尚会一反常态,说出此等有辱佛门之话,关键说的还头头是道。
这派头就算是身为老江湖的人也不免摸不清什么路数,所以那三人都又往后退了退,静观其变才是高招,明哲保身方乃妥当。
秦鹤睁大眼睛不停点头,其实别人都知道他胡乱点头的,听没听进去不是大事,关键是先点头,这道理明眼人都看的出,
无佛直接把秦鹤提起来抖,抖的别人看见都不免心生胆怯。
“你睡醒了没有,居然想用这点女人打发我,还打起用钱来诱惑我的鬼主意,这是你该动的脑筋吗?你脑子是泥巴做的吗?”无佛大声叫着,他对这人大叫根本没当人看,也许他现在就不是人。
秦鹤不停点头,似乎不是自己要点头,是无佛抖的。
白壁沉只看一眼就叹气,知道这人就算不废也残了,所以闭上眼不看了。
他感觉没错,秦鹤被无佛活渣渣抖死了,他被无佛一脚踢飞,还有一句话。
“真没用,这么不经弄就死了,真伤风败俗、罪有应得,便宜佛祖家茅房又多一人打扫了。”
三人见势不妙就想跑,可欲走却听见身后传来清亮佛号。
“阿弥陀佛,三位施主休走,老衲化缘先。”
离别钩二话没说赶紧把身上银子掏出,他还大喊大叫,“你们有没有一点公德心,高僧要化缘,我们要大力支持,否则我们也太没家教了。”
另外两人都点头配合,掏出身上银子。
无佛笑了,笑的慈悲为怀,别人却有刺骨的感觉,“老衲不是要钱的,也不稀罕你们那点钱,休要这般做作,真让人呕心。”
离别钩面带微笑,他笑的时候可能多,所以看起来比较顺眼,白壁沉想笑,心想这样就可以避开被弄了,简直跟没睡醒似的。
无佛慢慢靠近,温文尔雅很有礼貌,一脸和善,根本不像刚刚抖死人,也许他良心发现改邪归正了,要一心向佛了,忽然知道放生乃是积善,放的越多所积攒越多,功德无量可能就是这样。
“高僧想要何物,只要你愿意随便拿便是了。”
无佛笑意不变,“我想喝酒,化两个人抬轿子。”
“这个是小事,小意思。”离别钩还在笑着,可牙齿却在打颤。
白壁沉捂住肚子笑,心想弄死那三算了,干嘛这么吓人,是不是太不讲武德了。
“不错,也是麻烦事。”无佛继续笑着,“抬轿是要两人的,可你们三人不合适,所以有点麻烦。”
“这好说,我们随便去两个都行。”离别钩笑着说,判官笔跟铁砂掌也没闲着,不停点头。
无佛摆摆手,“这样不妥,另外一个不是偷懒了吗,江湖上此等讨巧行径太恶劣了,我不喜欢。”
“那依高僧之见该如何是好?”说话的是离别钩,他一脸紧张,另外两人好像也不好受。
无佛现在开始神经病了,走着碎步嗯嗯起来,也许这样才显得自己深谋远虑、德高望重了,要知道那三人大气都不敢喘,紧张的快崩溃了。
“我看这样吧,你们猜拳决定谁抬轿子,打一架也行,没能抬轿子的人也别灰心,我会送他去西天的。”
无佛说完又开始笑了,笑的德高望重、慈悲为怀,可那三人都快被吓死了,谁面对这种事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离别钩面如死灰,笑意彻底扭曲,“高僧莫非是开玩笑吧?”
无佛摇摇头,然后就看着那三人划拳,一阵又说不行,玩别的花样,最后打架了,白壁沉叹息,人有时候为了活着真不容易。
人员终于定下来了,铁砂掌那厮被活活弄死了,被自己同伴弄死的,不是无佛出手的,轿子就在不远处,轿子在无佛身边就好比衣服在女人边上一样,这比方不太文明却实在。
轿子很大,够宽敞却有一股臭脚丫味,白壁沉进去就皱起眉,没走多远白壁沉就把头伸出去呕吐,他觉得太恶劣了。
白壁沉缩回头拍拍胸脯表示舒服了不少。
这时已接近喝酒的地方,无佛睁开眼然后就一下子下去了,轿子顿时停下,谁也不敢惹这凶神恶煞,可凶神恶煞去惹别人就不同了,无佛一巴掌掴在判官笔脸上,根本不用两下,因为这人被一巴掌掴飞,落下时已死了,最后一个是离别钩,这人心眼最多也是最阴险的,这种人绝不会简单的聪明,所以他听到一点风吹草动撒腿就跑,什么都不要了,跟掉魂似的。
可刚掠起就被无佛一手抓住了,然后往地上一扔,这厮疼的哇吱一声才慢慢爬起,嘴冒鲜血,他丝毫不顾,去抱无佛都大腿,这是活着的机会,一旦错过就永不再来,自己下场不死也死了。
白壁沉叹息,不忍直视,如果看见屠夫拿刀在牛跟前吐口唾沫搓手就容易联想到情况。
无佛又笑笑,“不要害怕,西天极乐世界是个很美好的地方,没你想的那么可怕,眼一闭就到了。”
这种安慰人法子简直丧心病狂,这样能不怕吗?说眼一闭就到了,这不是骗小孩睡觉的吗?
离别钩口干舌燥,额头汗水直冒,嘴张的跟瓢似的,也许大多数快死的人都会这样,什么形象什么淡定什么斯文,或是别的,都抛之脑后了,此刻都不值一提。
“我的祖宗,你就放过我吧,我承认一时被钱迷住了心窍,做出害你的苟且之事,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这人已在吻着无佛的脚。
人在生死一线时是不是都容易露出本来的面貌?无论平时伪装的多么好都没用,也许在死亡跟前没有第二条路走,只有暴露真实的自己。
无佛一把抓起,“还想下次?”
“我说错了,下不为例,下次我再也不敢了。”这人又垂下头去吻无佛的脚,却被无佛阻止了。
无佛恶狠狠咆哮,“但凡有一丁点骨气都不至于混成这下场,江湖上摸爬滚打要明白一件事,就是不服就弄,弄不过别人死了拉倒,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你现在只有一个活着机会。”
“什么机会?”
“我们俩来场公平的决斗,如果我死在你手里,是罪有应得,你死在我手里,就是天经地义,我们谁也不占谁便宜。”
“这万万使不得,我这功夫跟你过招简直鸡蛋碰石头,借我一万个胆也不敢。”这厮嘴里流苦水了,白壁沉看的呕心。
他觉得人活着就应该有活着的尊严,这是最基本的人味,如果没有了人味就算活下来也白活,根本享受不到那种乐趣跟快感。
这道理很少人能知道,也许有那种人味本来就不多。
无佛把离别钩扶站于七尺处,安慰着,“小夥子好好加油,你说不定能干掉我,那你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人物了,机会难得,要好好把握,否则自己就得上西天。”
白壁沉走到他们中间,跟无闻一样,轻轻一礼,“这位是无佛大师,这位我也不知道是谁,总之这是江湖后起之秀,一手离别钩使的出神入化,连阎王都不敢招惹,可谓无敌于江湖一时,杀的高手都比皇帝老子的妃子还多,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这时无佛朝他咬牙看了看,满脸厌恶之色,其中神情不言而喻了,白壁沉当然明白。
“你们可以决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