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走后不久有四个大汉抬着洗澡桶进去了,等千金关上门然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有水滴答声音白壁沉才有所动作。
他们从屋顶滑下去,千金正在洗澡,然后彻底惊呆了,她看见白壁沉快速过来把衣服丢了出去,然后就在不远处静静的笑,笑的很贼很无耻。
“是不是很意外?”
千金咬牙不语。
“意外绝不会一件,那样就不会刺激了。”白壁沉摸出锤子走向千金,然后使劲砸向洗澡桶,看着洗澡桶破碎,白壁沉笑的声音更大,千金抱块木片大吼大叫。
“你有种就上前一步试试?”
白壁沉没有回答,直接笑着饿虎扑过去,手一下子抓住木片,千金手里唯一的遮挡物。
两人就这样争夺,白壁沉笑的合不拢嘴,千金又羞又怒又惧,她也许做梦都想不到发生这种事。
千金咬牙大骂,“你这个混蛋,趁人不备,大肆偷袭,罪大恶极,江湖不耻。”
白壁沉大笑,“没错,你骂的很好,我就喜欢这个调调。”
“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无耻之辈,迟早会天打雷劈。”
“不错,请继续嘚瑟,我慢慢欣赏。”白壁沉不止慢慢欣赏,手却没有停,不依不饶抢夺木片,挡住千金唯一的木片彷佛成白壁沉此时的执念,跟白壁沉有硕大的仇恨一样。
女人在什么时候力量能被彻底激发出来呢?
现在好像就可以。
千金此刻力量大的惊人,说被老天施于祝福也不过分。
时间久了,白壁沉当然心急如焚,他大叫起来,“快来帮忙,一起上搭把手,把娘们手里木片夺过来。”
千金吓得瞪大眼珠子,脸颊上肌肉坚硬如铁。
“我在外面看门,你在里面相机行事,我们各负其责,各不打扰,谁也别碍着谁。”外面传来厌恶声音。
“小兔崽子,我待你不薄,为了给你跟枪神无根决斗的事牵线搭桥,我煞费苦心,呕心沥血几天几夜没睡着,你这厮如果有良知就进来帮帮我抢到娘们手里那木片。”白壁沉冲外面大喊大叫,貌似把喝酒的劲拿出来了。
千金急了,也大肆挥霍口水,“外面的人听好了,这厮罪大恶极、人面兽心,你如果帮他就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这跟野兽没什么区别,你脑子长在自己身上,别听鸟人随便吹几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做人最重要的是做自己,违心的事根本不值得做,别人忽悠的更不能听,听多了迟早会后悔的。”
白壁沉使劲吐口唾沫在千金脸上,“想不到你功夫了得,嘴巴也刁钻、泼辣。”
千金眼睁睁看着唾沫在脸颊上慢慢滑动,紧紧咬牙,连吐几口唾沫都被白壁沉躲过去了,自然怒不可遏,鲜血从嘴角慢慢流下,看来她被气的不轻,“我也没想到你这么难缠、滑溜?”
白壁沉皱眉朝外面大叫,“兄台,其实你文质彬彬、德才兼备、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算是扶桑的翘楚了,如果大仁大义一下就更能彰显我此言不虚,你是实至名归,大和民族英雄,不过也须辩是非分善恶,这娘们真的不是好人,无论横着看还是竖着看都是,你现在帮了我,以后我保证走到哪里,江湖人士都会敬你三分,去混个某某门派的长老应该没问题,毕竟你江湖人士都敬你三分,只要你帮我一把,所谓前途就没话说了,都会朝你滚滚而来,连绵不绝如滔滔江水奔腾不惜,一发不可收拾。”
千金只听了个开头嘴里鲜血流出更多,“想不到你坑蒙拐骗伎俩当真江湖无二,你平时骗人都这么心不疼肉不跳吗?被你糟蹋过的女人没有成千上万好像也说不过去吧。”她立刻朝外面细声细语,“小大哥你信这人鬼话,他骗人骗鬼都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简直丧心病狂、恶贯满盈,你如果有一丝良知都不应该帮他,你应该帮我替天行道,除了这江湖千年难出一个的人渣,我保证答应你,以后一定去扶桑给你找十个老婆,一百个也行,就算是人家怀里的小娘子问题也不大,只要你喜欢,一切都没问题,那都是小问题,小菜一碟。”
白壁沉眼睛怒瞪,似已重新认识了一下千金,“想不到你忽悠别人伎俩也不差,想不到你说没心没肺的话丝毫不差,我当真看走眼了。”他掉头朝外面大叫,“小畜脑,耳朵竖起来听好了,我只说一次,你现在如果帮她就大错特错了,你祖宗十八代的脸会被你丢尽的,信不信你祖宗十八代气的能从土里跳出来打你屁股。”
千金眼珠子快掉出来了,嘴里往外流的鲜血就不用多形容了,手指咯咯作响,她看着白壁沉,“我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里外都不是人,说话没心没肺居然能心安理得,我实在佩服,但你别想外面那人帮你了,因为……。”她立刻朝外面大叫,“发神经的,你在外面喘气挺好的,如果进来帮他,就十恶不赦、天理不容,老天会亲手把这种人绑起来丢到猪圈,你下辈子就活在羣猪疯拱下了,所以你要眼睛放亮一点再做打算。”
白壁沉重重吐出口气,“想不到你如此不堪入目,真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狗。”
千金笑了,笑着喷出一口鲜血在白壁沉脸上,“我也没想到你如此人狗皆嫌,现在居然连羊皮都懒得披,当今枭雄实在应该拜你为师,到你那取取阅历。”
“你别把我说的那么厉害,其实我们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技高一筹,谁也莫赞谁天怒人怨,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想跟你合作一下。”白壁沉眼睛在木片上滑动,心已不知撞哪去了。
“你说。”
“我们俩这么厉害,生出来的小孩会是什么样子,我现在敢打包票,江湖上一定没人是对手,所以我们合作比别的理由多。”
“是的。”千金晃晃肩,目光里居然没有一丝怨恨,她此刻居然有种别人无法瞭解的魅力,虽然很残忍很阴毒,可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魅力。
白壁沉深知一个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不敢有一点大意,“你答应了?”
“我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为了下一代,我牺牲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千金笑了,笑的魅力更加诱惑人,现在说成诱惑是不正确的,蛊惑还差不多。
“那现在我们应该赤诚相见,你不应该拒绝吧?”
“当然拒绝,我现在浑身是血,怎么跟你云雨之欢,你不会让下一代知道老子这样欺负亲娘吧?”
白壁沉笑了,“看来你一点诚意也没有,我只好……。”
“只好干嘛?”
白壁沉大叫,“小垃圾你听好了,现在如果不进来帮我一把,我渡海扶桑,把你娘跟你妹妹、姐姐,所有女人都绑到猪圈里,让猪使劲拱。”
也许这才是井上七次郎的软肋,这厮一下就撞了进来,然后看见白壁沉拿着木片咬牙愤怒。
就在井上七次郎抛弃幻想孤注一掷撞进来的前一刻,屋顶射进来一条袖子,立刻把千金异坤就跟羽箭似的射了出去,快的白壁沉意想不到,快的跟做梦。
“人呢?怎么不见了?”井上七次郎目光四处扫着。
白壁沉没有说话,狠狠把木片丢掉,往外走去,头垂很低,愤怒很高。
井上七次郎大肆狡辩,“其实我早该进来帮忙的,只是……。”
白壁沉打断他的话,一笑而过,“你不必自责,这一切是老天的意思,所谓天不亡她,我有什么法子。”其实他想说的是,“你有病吗?病入膏肓了吗?不在家好好养伤跑出来跟别人决斗干什么,你脑子是不是上绣了,彻底不能自理了。”
井上七次郎也笑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白壁沉看都不想看他,随口说了一句,“你本来就不应该放心的,我们江湖人都不会把这种事放心上的,对这种事都嗤之以鼻的,我们江湖人的胸襟比你想象中还要大。”其实他想说的是,“你本来就不应该放心上的,我们江湖人也会对这事嗤之以鼻的,因为没有习惯跟猪较真,也懒得跟猪较真。”
午时将到未到,海边。
无闻看着枪神无根慢慢靠近,心不由收紧,连呼吸都不由混乱。
无根靠近淡淡一笑,“你不必这样紧张的,我跟别人决斗,不是跟你。”
无闻点头。
无根不再看无闻,目光撞到海水里,天是蓝的,海水翻涌扑岸缕缕浪花也是蓝的,无根在想,如果天是红的,海水是不是红的。
阳光并不强烈,风很柔。
井上七次郎来了,一侧是白壁沉,白壁沉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嫌弃这人,觉得跟这人说话简直对狗论肉,所以他懒得说话。
他带他跟无根决斗,没有别的意思,单单想看无根怎么杀这厮而已。
井上七次郎停于七尺处,抱拳一礼,“久仰久仰。”
无根喘口气没看他,没搭理他。
白壁沉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发神经的完了,发神经对别人可以,不能向无根发神经,也许他还不知道,这是江湖大忌,每个人都知道的,外人不会知道的,所以这傻不愣登的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请问是枪神无根吗?”
无根懒得说话,目光看着枪。
“久闻枪神无根乃江湖一神也,在下渡海而来只为跟枪神无根决一雌雄,分个高下,纵使当场一死也不枉此生了。”
无根没搭理。
白壁沉垂下头,不忍直视井上七次郎现在嘚瑟的样子。
“请枪神做成于我,晚辈先行谢过。”
无根懒得搭理,目光落到无闻身上,无闻赶紧走到两人中间轻轻一礼,“这位是枪神无根,这位是扶桑高手中高手井上七次郎,你们可以决斗了。”
无闻说完就赶紧后退一丈,心才平静下来。
白壁沉赶紧抬起头目光死死盯着无根的枪,那杆让整个江湖丧胆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