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很快又急,称的上夺命了,可屁用没有,在白衣坑花跟前,说白了就是笑话,根本不够他笑的。
剑刺向白衣坑花咽喉,白衣坑花只是笑笑,然后就被铁锹拍进坑里,这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泥土彻底盖住,剑没用人更没用了,白衣坑花拿着铁锹左左右右拍着泥土,他拍泥土彷佛是慈祥的娘亲拍婴儿的抱被,很仔细很认真很用心,似乎也很温暖。
十几个人见状脸色扭曲,立刻惊慌失措,脸上本来的自视清高已不见,不可一世的神情已荡然无存,白壁沉看见他们样子觉得这些人大白天撞鬼了。
白衣坑花看了看被活埋的死人,目光又落在十几个失魂落魄之人,还恶笑着。
所有人都知道这笑声不仅仅是笑而已,是告诉别人快点想好遗言,机会不多,错过了就永不再来。
白衣坑花大叫起来,“你们耳朵都竖起来听,因为我只说一遍,快点把平时喝酒的劲拿出来跟我拼命,否则一点活路也没有。”
白壁沉笑了,笑的屁股痒,两边都痒。
当杀手有这境界的实属不多,应该值得杀手们尊敬,至少他没给杀手丢脸。
其中一人大声呼喊,“他只是一人而已,就算厉害也有限,我们一起上,不怕杀不了他。”
他虽尽力克制恐惧,但裤管下面已有一滩水迹。
一人跟着起哄,“他说的没错,再厉害的人也不过两只手而已,根本斗不过我们一起上。”
白衣坑花招手,“说的没错,一起上吧,别辜负这么多年吃的饭。”
十几个人恶狠狠盯着白衣坑花,似乎在寻找什么地方出手。
“你们怎么了,刚刚那目中无人的样子怎么没了,怎么不过来行侠仗义、除魔卫道,是不是这种事要相互让一下?自己不好意思抢先?还是这么多年的饭白吃了,力气大了胆子却小了。”
有三个人嘶叫着窜过来,跟发情的疯狗似的,他们眼珠子最红,忍耐性最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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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坑花笑着挥动铁锹,“小宝贝,终于憋不住了,看透生死,肯乐于赴死了,我会记住你们的,你们是最漂亮的。”
他说着话就在挖坑,一个人一个坑,三个人就三个坑,坑挖好三人就在铁锹的欢迎下进去了,然后白衣坑花就在轻轻拍着泥土,还不停哭泣,就跟挖坟的孝子一样,鼻涕一大把,泪水好像也不少,“你们死的好惨啊,这叫你们老婆怎么过啊,是不是让老婆改嫁,孩子让别人随便打呀,你们死的太没良心了……。”
江湖儿女大多有兵器,却绝不相同,喜好不同选择兵器也不会相同的,两把刀向两条鞭子使眼色,两条鞭子等唐门弟子反应,可这唐门弟子鹿皮手套里毒砂始终没动作,目光却落在不远处飞刀身上,飞刀脑子也没坏,知道刀剁出头鸟的道理,所以也没动,目光看向白嫩嫩的年轻人身上。
这年轻人走向白衣坑花,停于七尺处,“你的功夫我们都看在眼里,论单打独斗我们都不是你对手……。”
白衣坑花立刻打断他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表达什么事,尽量简单点,我们都是男人,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年轻人目光闪动,似乎遇到难惹的人,“我的意思是大家交个朋友,毕竟都在江湖上讨生活,日后也多条路,多个照应,你看怎么样。”
白衣坑花吐一口唾沫,“多条路多个照应?如果此时我受伤了,你会这么说吗?”
他说完就在挖坑,别人看见他挖坑都不由心生恐惧,年轻人看见他挖坑就率先出手,身体好像没动,只是抬了抬手臂而已,骤然间漫天暗器飞舞,急打白衣坑花身上各处要害。
白衣坑花吃惊看了看,他看见这一手彷佛是看见寂寞而乱来的漂亮女人,然后就笑了。
笑着笑着漫天暗器骤然入坑,年轻人也入坑,每个人都傻了,每个人都看见暗器很多很快,几乎没有人能躲过去,暗器全都打在坑里,年轻人咬牙嘶叫,把生前所有力气都使了出来。
白衣坑花没在意这个,活埋这人看其他人,“都麻溜点,别墨迹,快点过来驾命西去,大家都是男人,男人别为难男人,你们能明白我说什么吗?”
一口剑刺了过去,大叫起来,“我受不了了,与其等死,还不如奋力一搏,就算死也有尊严,至少我不是孬种。”
剩下的人听到这席话,都彷佛被打了鸡血一样,脑子都不好使,兴冲冲扑向白衣坑花。
白衣坑花笑了,他看见这羣人扑向自己就好像看见花枝招展的勾魂小娘子扑向自己一样,邀请上牀给于快乐。
“对了,就这样子的,终于上路子了,知道怎样都是死,反正都是忍受,何不索性享受,这样才是高招,这样不仅渡人,连自己也渡了,佛家说渡人就是这样的,你们死后我有空会烧烧看,有没有舍利子啥的,那玩意非常小可,值不少钱。”
白壁沉在一旁看着,心却沉入冰冷彻骨的寒潭,疯子也做不到这个,他做起来简直头头是道。
只见白衣坑花不停的挖坑,一个就是一人,两个就是两人,他简直高兴的像个顽童,乐此不疲又津津有味,没多大一会,十几个自命清高人士就这样被活埋了,飞刀跟唐门弟子虽然费了点时间,但还是活埋了。
飞刀面对活埋丝毫没有畏惧,更没有乱了分寸,忍耐力真的很厉害,一般人是做不到的,说这人会隐忍一点也没有夸张,所以他被活埋时手里飞刀始终没有出手。
唐门弟子更厉害,他神经彷佛是铁打的,似乎没有畏惧,死也不能,他面对活埋非但没有一丝懦弱反而显得异常享受,鹿皮手套里没有机会发出的毒砂还在,一直都在,直到被活埋也在,他只是在等机会出手,可机会没有来,老天似乎忘记给机会,所以他被活埋了还在等机会,也许他死后还在等机会。
白衣坑花将这些人活埋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比哭婆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死的好惨啊,我只能帮到这了,老婆小孩怎么办?家里老人怎么办?你们太不小心了,就这样死翘翘对不起太多人了,万一别的男人打你家小孩怎么办?……。”
“别哭了,他们都死了,听不见你这么好心。”白壁沉打断白衣坑花的话,实事求是一番。
白衣坑花不高兴了,他掉过头大吼,“你有没有良心,人家都死了,我掉几滴泪难道不应该吗?”
白壁沉觉得有股怒火从背脊撞向脑瓜盖,“你说把人埋掉其实是假的,那是你杀人的方式,不是特意把人埋掉,是不是?”
“不错。”
“你杀了人还披麻戴孝、哭哭啼啼,是因为自己喜欢,跟死人没一点关系。”
白衣坑花笑了,“你真了不起,居然被你看透了。”
“你说我没良心,那你何尝有过良心?”
“良心是什么东西,你有吗?反正我早就没了。”白衣坑花脸上肌肉板起,“既然大家都没有,你何必还提这一说辞,不觉得可笑吗?”
“不错,你可以来杀我了,顺便被我杀,说别的已是多余。”
白衣坑花点头同意,“你是我杀过人中最聪明的一个,但也不能破了规矩。”
“什么规矩?”
“你过来让我杀,我是有尊严的杀手,你应该过来。”
“如果我不过去呢?”
白衣坑花脸颊上肌肉不停抖动,久久才一个字一个字说,“我不介意把你先活埋,再挖出来抛尸荒野。”
“我会把你杀了丢到啄木鸟多的地方,你就算死,也让你尝尝被啄的滋味。”
白衣坑花指着白壁沉脑瓜盖大叫,“想不到你心居然这么毒,我真小瞧了。”
“彼此彼此,你也不差,在江湖上算是翘楚了。”
“那我去杀你,你不会到处跑,害我去追吧。”
“不会,我自己绝对不会到处跑的,我们都是成年人,都知道时间的可贵之处。”
白衣坑花点头,然后就过去了。
他距离白壁沉足足有一丈,这厮两条腿跟有病似的,一步就走了过去,白壁沉见状吓了一跳,因为他也没见过这么可怕的腿,简直破天荒了。
白壁沉打算纵身一跃而起,发现迟了,只见白衣坑花铁锹飞来,往地上一插一使劲,白壁沉身子就像炮弹一样打了出去,还没在意发现自己已身处十丈外,身子还没站稳就听见白衣坑花大叫。
“老贼休走,吃我一锹。”
白壁沉伏在地上狠狠握住草,想说,“你完事没有,被你打被你活埋还不能跑,就因为你是杀手,是不是杀手都像你这般脸大的,简直令人呕心。”
白衣坑花握锹发现人已不在,顿时火冒三丈,“老贼你不讲武德,说好不跑的。”
他看见白壁沉跟鬼似的跑了,自然不爽,咬牙脚下加快,决定给不讲武德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有几铁锹差点拍到自己都被躲过去了,就跟苍蝇拍似的,此刻又恨又急又气又没招,白壁沉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
他想错了。
这没那么简单,白衣坑花远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就在白壁沉落下换口气时,抬头一看竟是一堵泥墙,后面的也是,左右当然也都一样,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野兽掉进坑里都有的预感。
白壁沉想跃起却迟了,因为白衣坑花已靠在铁锹上对他笑眯眯。
他竟已被埋了!
但表现的很从容,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其实别人都知道煮熟的鸭子嘴硬。
白衣坑花大口喘气,貌似有点累,“怎么样?终于还是被我抓到了。”
“那又怎样,有本事就放过我,我们重新比一下,如何?”
白衣坑花大笑,“你骗骗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还行,用在我头上就算了,我只会觉得恶心。”
“看来我非死不可了?”
“是的,这话很务实,做人就应该这样,务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