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龙见状脸色一板,变得寒风凛冽,无人可近,“你若是不答应,今日就别想走出去这道门!”语气冰冷,好似寒风嗖嗖直吹肥龙脑门。
肥龙打了个哆嗦,点头如小鸡啄米,“我同意!同意同意!不就是个老婆吗?以你儿子如今的风采,别说一个老婆,十个八个那也是手到擒来!”说完自恋的甩了一下头发。
摩龙无奈的笑了笑,袖子一挥,玄金大门无声开启,外面的阳光射了进来,“要走就趁早,知道妖族在哪里吗?”
肥龙一拍胸脯,没有了以前的肉浪翻滚,“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在极北之巅吗?那地方怪冷的,爹……”祈求的眼光投向摩龙。
摩龙摇了摇头,随手在腰间一晃,一块纯绿色的东西到了肥龙的手里,“暖玉,带着吧。”
“嘿嘿,多谢爹,果然不愧是我爹!”肥龙这才心满意足大摇大摆的出去了,为了不引人瞩目,没有动用飞行魔兽,只带了一匹汗血宝马,就朝极北方向进发。
等着我!老大!骆骐!
万妖之窟。
距离上次有难同当事件,已经过去了两天之久,骆骐跟君无忧心情沉重的走向了金殿,林伟文有所感应似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心情也不是很轻松。
“伟文,”君无忧张口说了一句话,却发现声音不太对,好似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嗓子眼里,清了清嗓子,再要说话,却被林伟文挥手打断。
“今日,你们若是不带我走,那么便不用再做兄弟。”林伟文知道君无忧要说什么,应该说从很多天以前他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君无忧这一去,那便是九死一生,他不能少了自己这个助力!
君无忧跟骆骐摇头苦笑,“你知道我们去哪里吗?你就放狠话了?”
林伟文一怔,脸上一红,刚才蓄积起来的威严早已不知去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尴尬的问道,“你们难道不是去凌梦山吗?”
君无忧笑的更欢了,“我虽然跟独孤家那帮人有生死之仇,但是羽翼未丰是不会去那里的,我们这次离开,乃是去妖族给骆骐找媳妇儿去。”
骆骐闻言大赫,用手肘在君无忧小腹上捅了一下,疼的君无忧嗷嗷直叫,羞涩过后却是淡淡的落寞。
只怕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啊,此经前去,不知对也不对。
林伟文正呵呵的笑,却见骆骐神色有异,想了一想也就明白了,抬手拍了拍骆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成与不成,总要尽力而为一番,若是如此还不行,那便放手归去,天涯何处无芳草。”
骆骐心中顿悟,然后抬起头戏谑的看着林伟文,“没想到你年纪与我相仿,在这情情爱爱上面,倒是显得老气横秋,该不会是已经玩腻了吧?”
“你……你胡说八道上面啊?”林伟文恼羞成怒,冷哼了一声,然后扭头对苏宇吼道,“本王这段时间要去一趟妖族,沟通两族之间的感情,羽族所有人员,全都听从苏宇调遣,违者,杀无赦!”
林伟文这段日子积威已久,所有人听到这
句话都是噤若寒蝉,跪地领命。
君无忧惊愕,“喂,伟文,我们俩又不是去送死,你还跟着做什么?羽族才刚恢复生机,你就这样离去,是不是太…..”
“哎~说的什么话,我这位兄弟马上要找媳妇儿了,我还不得给物色物色?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等我收拾一下,咱们一起走啊。”
愉快的决定了?好像这三个人里除了你愉快之外其余人都不愉快,骆骐更加郁闷了,我找媳妇儿又不是你找媳妇儿,你在哪里物色个什么劲?
君无忧拍了拍骆骐的肩膀,两个难兄难弟长声叹了口气。
没过一会,林伟文就走了出来,背后长长的羽翼已经不见了,现在俨然一个翩翩佳公子,手里拿着三块玉,递给君无忧骆骐一人一块。
“暖玉,收着,妖族地处极北之巅,这东西能派的上用场。”
君无忧跟骆骐都被林伟文的细心给感动了,将暖玉握在手里,一股温暖的气息从手心一直传到了心窝。
君无忧不禁想起了在大长老手里敲诈出来的那块玉,又可以取暖,还可以帮助提升修为。
“走吧,出发。”林伟文见二人都痴了,便开口道,不知道何时羽族的所有人已经自动分成两路,在中间留下一条宽宽的道路,一直延伸到山脚。
“恭送王上,愿王上早日归来。”羽族人齐声高呼,双膝下跪,一股严肃的气息立马从周围弥漫了开来。
林伟文站在前方,君无忧与骆骐跟前身后,亦步亦趋,步步沉稳,面色肃穆。
一路从圆台走下,直到山脚,林伟文只觉自己的心越来越沉重,竟然不知道,这个羽族何时融入了自己的心里。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骆骐嬉皮笑脸的激了他一句,笑话,老子去追媳妇儿,若是追到了还好说,但若是追不到,那可就真成笑话了。
林伟文原本还沉甸甸的心情在这一下被击的烟消云散,瞪着眼睛梗着脖子,“我今日还非去不可了!你休想赶我走!哼!”
“去就去呗,搞得咱俩好像是世仇一样。”骆骐还是不知死活的道,双手抱胸,嘚嘚瑟瑟的抖着身子。
“哎呀,好了好了,你们不走我可走了。”君无忧听这两个人一人一句脑袋瓜子都快炸了,赶紧飞身逃离这是非之地。
极北之巅,冰雪漫漫,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眼望去,天地一色,难分难舍。
一房间内,环座着五位老者,威严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男子头发一分为二,一边纯黑,一边纯白,怪异之极,女子则是亭亭玉立,但是一张俏脸上却凝聚着万年不变的冰霜,眉心之间还隐隐约约带着一丝难消散的哀愁落寞。
“无心,我们几个刚才说的事,你意下如何?”以为鹤发童颜的老者,捻着自己的小八字胡,似笑非笑的看着姬无心。
姬无心咬了咬下唇,眼前好像忽然闪过一张狂妄不羁的笑脸,心中一痛,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那个老头儿
一连说了三个好,激动的站起身,“五日之后,便为我孙儿无法与无心准备大婚!”
众人退散,全都是笑眯眯的说着恭贺的话,但是姬无心好似神魂出窍,什么也听不进去,像是一具木偶一样呆立在原地。
“无心……”人都已经走光了,偌大个房间立马空旷了许多,姬无命看着自己失魂落魄的女儿,心里一阵揪痛,“你若是不愿,爹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让你嫁给姬无法!”
姬无命破碎的心脏一阵热流涌动,泪眼朦胧的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爹,无心自愿,心已空,嫁不嫁给姬无法都无所谓,爹不必自责。”
姬无命心如刀割,薄唇抿成刀锋,低垂下头,扭身走了出去,背影苍凉落寞,这一瞬间竟然有些佝偻。
大殿空了,只剩下姬无心一人,微微弯下身子,抱着双膝,一张小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开始耸动,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从膝盖里发了出来,呜呜咽咽,直叫人的心里酵成一汪苦水。
“君无忧……我好恨!我好恨啊!”姬无心双拳紧握,尖尖的指甲将掌心肌肤刺穿,一滴鲜红的血液在地上绽放。
“但是……我也好欢喜,难以忘记你,呵呵,现在我就要嫁人了,再也不必打扰你了,从此你我过路,各自安好。”
姬无心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却带着凄美的笑容,晶莹的泪珠滚滚而落,一抹眼泪,果断坚决的站起身,纤细的身影潇洒利落的离开了房间。
自今日之后,我与你君无忧毫无瓜葛!
自今日之后,天涯海角你我再不相逢!
自今日之后,你我是生是死各不相干!
自今日之后,我将你在心底生生拔出!
今日之后,姬无心已死!
这间古朴的屋子当中,埋葬了一颗少女之心,埋葬了一段深深的爱恋,埋葬了一个旧人……
远在路途中的骆骐忽然心脏蓦地抽痛,好似有什么将他的心脏狠狠攥紧,蹂躏了几下,痛的他无法呼吸,一手捂住心脏,痛的趴伏在了马背上。
“骆骐!骆骐你怎么了!”君无忧驱马过来,担忧的从马上翻落,扯住骆骐的马,查看他的情况。
“无事,不必担心,忽然心脏疼的厉害,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骆骐一张脸已经皱成一堆,头上冷汗蹭蹭落下,强行撑起身子,望着漫漫前路。
“真的没事吗?”林伟文不相信的看着骆骐头上的冷汗,“无忧,咱们先休息一下吧,反正天色已经不早了。”
“也好。”君无忧看了看骆骐,又看了看四周,寻找了个宽阔的地方,将马匹拴在一起,然后四处找柴火准备晚上取暖吃饭之用。
骆骐坐在地上,一双眼睛呆滞的看着前面跳跃的火光,心里千思万绪不是个头,口中喃喃自语,难不成是无心出了什么事情?
不会吧?为何她出事我会有感知?难道是思念太深?
骆骐苦笑一声,长吁了口气,说忘记,真的是谈何容易啊……情字难倒英雄汉,他这次算是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