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的自我调节与发泄,再加上冉尘轩的开解,艾杰再次到市局的时候又是生龙活虎了。虽然还有着些许醉酒的头痛,但心病一去,这显然并不是什么问题。
前阵子离开了局里两个多月,突然间从那种被训练占得满满的生活又变成了以前的生活作息,艾杰还真有点不太适应。感觉有点闲得发慌,这倒并不是完全没事做,而是现在做的事相对于在特训时的生活实在太不值得一提。
“杰哥!”艾杰拿着相关资料正要到法医室,过道里传来小苏惊喜的声音。
“嗯?小苏啊,怎么了?有事?”对于以前的手下,艾杰还是很热情的,包括那段他们的恋情刚刚暴光的时间。真诚对待身边的人,是他的处事原则,何况还是他的一班兄弟。
“没事,就是…很久没见杰哥了,想请杰哥喝杯咖啡。”小苏眼神闪了闪,最终咬咬牙把话说完。前几天艾杰回来的时候,她正好在外面出差,所以一直到今天才算见上了艾杰一面。
虽然知道艾杰现在和冉尘轩住在一起,但要这么轻易就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她还真做不到。何况,她刚刚又知道了艾杰其实是双性恋,并不是非同性不可。只要她好好爱他,相信他总会知道这种正常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她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刚出校园的小女孩,只是单纯的对英雄的崇拜。通过了一年多的相处,这种崇拜已经转变成了爱幕。一直以来在暗地里默默地观注着他因为与冉尘轩的恋情,事业、友谊诸方面处处碰壁。气他的顽灵不化,更多的却是看到他在苦苦挣扎而心疼。现在不论是为他不再受到世俗的伤害还是为自己的爱情,她都要争取一回。
艾杰看她神色飘忽,眼神却异常坚定,还有着明显的爱幕,思量再三还是答道:“好。明天晚上行不行?”虽然在感情这方面他往往比较迟钝,但小苏这么明显的态度,他还是隐约猜出了点苗头。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跟她谈清楚,毕竟爱情是自私的。他与冉尘轩的爱情没错,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这个而伤害别人。
望着小苏离去背影,艾杰有点头痛地摇头,到时还是叫上小李吧。小李喜欢小苏在市局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到时就让小李去安慰安慰她吧。
* * * * * * * * * * * * *
“老四,望海县公安局上报发生重大盗窃案,你带人下去看看。”组长秦头儿一见艾杰便叫到。
“哦?盗窃案?”
“没错,价值90余万元的钨金条夜里不翼而飞,看守仓库的门卫说头天晚上喝多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全然不知,仓库门锁完好无损,看门狼狗短吠了一遍。案情有点扑朔迷离,望海镇公安局的同志们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报到了市局。”
“行,那头儿,我们就先下去了。”艾杰说着招呼本组的老彭,钻进了警车。
望海县是个小县,本地人口较少,由于存在大量的工厂,所以人口大部分都是些外来打工的年轻人。但这里的治安还是不错的,常年很少会有这么些个重案,平常也就是打架斗殴多些。
艾杰到了望海县,在县公安局的带领下看完现场,简单的调查之后,来到了望海县皇冠体育用品有限公司邱经理的办公室。邱经理就是丢失的钨金条的主人,艾杰想听听他的看法。
邱经理很痛心地说道:“3月初,我从外地花90多万元买回一包贵重的稀有金属钨金条,自从买回来后一直放在工厂仓库的一个角落里。然而,我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钨金条不见了!钨金条放在仓库后,我曾嘱咐看守仓库的老何,东西很值钱,一定要严加看管!想不到这个老何竟然这么放肆,上班时间喝得烂醉如泥,到底还是让人给盗了去。”
说话听音,锣鼓听声。听邱经理这么一说,艾杰想,钨金条失窃与老何头天晚上喝大了是巧合,还是故意设置的圈套以干扰办案警察的侦破方向呢?
艾杰把收集到的线索归纳了一遍:对仓库的现场勘查中发现,仓库的门锁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撬过的痕迹,但是仓库南面的铁窗玻璃碎了,而且窗户也没有关好,在窗户和地面上有一些脚印。犯罪嫌疑人应该是爬窗户进入仓库偷走钨金的。
这家工厂南墙有三四层楼那么高,上面长满了爬山虎,普通人如果不借助盘梯工具,根本爬不上去。而案发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辅助工具和辅助工具留下的痕迹。
钨金虽然价值很高,但非专业人员根本无法分辨钨金及价值。由此推断,此案为目标明确的熟人蓄谋作案,犯罪嫌疑人不但知道钨金贵重,而且知道它放置的准确位置。
而据邻居反映,案发当晚11点左右,他听见看门的狼狗曾经叫过了一遍。如果外人作案的话,一进一出,狼狗应该叫两遍才符合规律。由此可以推测,很有可能是里应外合:公司里有人提前把东西偷了出来,当犯罪嫌疑人进厂之后直接将东西取走。
这时狼狗见陌生人就会狂吠不停,直止熟人出面呵斥,它方能偃旗息鼓。等外人与熟人一起活动时,狼狗就鸦雀无声了。这一点,在工厂内其他车间和办公室丝毫没有翻动的痕迹,恰好得到了印证。
这一切,难道仅仅是“巧合”两字来解释吗?这些巧合的因素说明了什么?
当晚艾杰与同事老彭没有赶回市里,便住在县公安局招待所,经过仔细的思量,他觉得仓库看守老何有重大的嫌疑!将自己的怀疑与老彭一说,两人一拍即合,都认为看守老何有问题。
为了搞到确凿证据,艾杰安排县公安局的同事第二天继续展开调查走访,寻找新的线索。做好一系列的安排后已是晚上的8点多,他与老彭回到了招待所。刚进门没多久便有人来扣门,根据以往的经验艾杰知道是公安局的同事晚上给他们安排了活动,现在叫人来了。
“潘队,请进。”艾杰开了门,将人迎进招待所。
“哎呀,艾警官、彭警官今天一下来就不辞辛苦开始办案,一直忙到现在,连中午饭也是凑和着吃的快餐。晚上说什么也要好好招待一下两位,走走走,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一进门,县刑警队的负责人潘队便热络的张罗。
“潘队,今天饭就不吃了,你的心意我们收到了。忙了一天我们也挺累,晚上要早点休息,吃饭的事就留到案子破了以后吧。”艾杰笑道,拒绝。
“艾警官,你这说的什么话?案子破了自然有庆功宴,现在的是敬地主之谊。”说着指着茶几上的两碗泡麪:“你们晚上就吃这个?也太不待见兄弟们了吧?彭警官,我们是老熟人了,你说是不是不能这样?”
彭警官看看艾杰,对他点点头:“走吧,别慢待了潘队的心意。”
“艾警官放心,我们也是明白人,不会弄些个公款大吃大喝,也就是在县局食堂让炒了几个特色菜,让你们尝尝。艾警官是第一次来,但艾警官的大名我们可是神往已久,局里几个弟兄硬是要见识见识你这位神探,到时吃完你们就回。”
最终艾杰他们还是跟着潘队到了食堂,潘队这个人挺实在,还真没弄别的,就炒了些家常菜。另外叫了几个局里的同仁来作陪。
“来来来,大家敬两位市局的警官一杯,欢迎两位来到我们望海县。干!”一上来,潘队便举起斟满的啤酒,一干到底。
众人纷纷跟上。
“两位警官从市里来到我们这个小县,是来帮我们解决问题的,这第二杯,是对两位警官表示感谢,干!”
艾杰的酒量不是很好,但啤酒还是可以喝上个4、5瓶的,看到潘队这么豪爽,自然也是不愿意落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帮不帮的,把案子破了才是最重要的。干!”
“哈哈…艾警官也是性情中人,来,我敬这最后一杯,希望大家能早点把案子破了,干!”
“干!”众人举杯。
“来来来,吃菜,这是我们最地道的梅菜扣肉,艾警官尝尝,彭警官是吃过的。”
“这话没错,我老彭吃过很多地方的梅菜扣肉,还就属你们望海县的最具丰味。”老彭说着,示意艾杰尝尝。
“以前就听说了艾警官不光是市局的招牌神探,更是市局第一美男子。原本还以为是夸大了,现在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桌上一名年轻同仁笑着说道。
“大家都是公安系统的,现在认识了以后就是朋友,大家也别艾警官艾警官的叫,太生疏,还是叫我艾杰、小艾吧。”
“这话在理,以后就是朋友了,对吧老彭?”潘队大笑:“既然是朋友,我也就不多说,艾杰,你们别客气,放开了吃,没啥好东西,但都是当地的特产名菜。”
“主人主人,来电话了……”众人正说着艾杰的手机传来了铃声。
艾杰掏出一看,见是冉尘轩的来电,对众人道了声歉便到窗边接电话。
“喂?轩哥…我出差在望海县呢…你收到我给你的短信了吧?…嗯,今天睡这里了…这边案子已经有进展了,估计很快就能回去…我知道…不用担心…我不会喝太多酒…好,再见!”
放下电话,艾杰站着傻乐,被人这么惦念的滋味挺不错,心里暖暖的回到饭桌。
“瞧你乐的,女朋友的电话?”潘队笑眯眯地问道,一脸的戏谑。
艾杰被众人盯着,脸上直发烧,女朋友?算是吧,尴尬地看了看旁边的老彭道:“呃…是…那个,这起案子,我们初步认定看守为最大嫌疑人,而且是多人作案,有人帮他把盗取的钨金运送了出去,现在就差实证。我观察了一下,该工厂地理位置较偏,晚上一般没什么公车,要将东西运出去,要不打的士,要不就是坐摩的。所以剩下的就要辛苦县局的同志们,抓紧时间在工厂附近的出租车司机及摩的司机排查一下,看能不能发现新的线索。”
“没问题,我安排人员晚上就开始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