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艾杰一手提着鸡汤,一手摘下警帽,“我给你弄了点鸡汤,磊子也有你一份。”磊子是艾父的病友,年纪轻轻就得了癌症,不过还好,发现的早,还有的治。
“难得个周末,没事不用天天跑医院。你也老大不小了,多出去活动活动,找个女朋友。”艾父说着坐起来靠在牀头,接过艾杰递过来的鸡汤。
交女朋友?艾杰不知道为什么,脑中突然浮现那天冉尘轩笑得一脸灿烂的脸。“找女朋友哪有那么容易,你没听说现在女孩子找对象要四子么?房子,车子,票子,位子,一样不能少。磊子,杰哥说的对不对?咱一小警察,谁看得上?”
“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杰哥你长这么帅,还愁找不到老婆?我看咱医院的护士们就挺哈你的,你一来那些护士有事没事都爱往咱这屋凑热闹。”磊子喝着鸡汤一脸享受,“况且杰哥整一个新世纪新好男人,睢这汤做的那叫一个香,真正的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臭小子,耍贫嘴呢?”艾杰一脸哭笑不得,会做饭倒成了了不得的事情了。自己会做饭纯粹是自小老爸工作忙没空理自己,而食堂的饭又难吃,不得已才学关自己做的。
至于自己老妈,除了相片自己实在没映象有见过,只知道她和老爸离婚后带走了双胞胎的哥哥,移居国外去了。老爸后来一直没再婚,自己觉得他肯定爱惨老妈了,所以自懂事起就不敢问老妈的事,怕惹老爸伤心。
“磊子,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你杰哥说点事。”
“好嘞,艾伯,杰哥你们俩慢慢聊,我去找人下下棋。”磊子一听说他们要私下谈谈,便机灵地出去了。
“小杰,我怕是没多少日子了,我走了,你总得有个伴我才放心。”艾父喝着汤平静地道:“你妈和你哥在国外,还失去了联系,是指望不上了。我这样走了也没什么,就是怕你一个人太孤单了。”
艾英见艾杰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小杰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独立,坚强,在刑侦方面很也异于常人的聪明、敏感。但终究是个大孩子,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虽然都25了,生活、工作上从不依赖别人,但精神上却完完全全系在自己身上。“傻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深吸口气,接过父亲手中的保温瓶:“爸,今天天气不错,我陪你出去走走,透透气。”艾杰整理好父亲的衣服,搀他出去。艾杰明白自己这是在逃避,像驼鸟一样,不敢正视父亲有一天会离开,而且还这么快,他不知道父亲走了自己该怎么办,所以他拒绝去想,也拒绝考虑父亲的手术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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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杰,今晚9点,河心广场西侧,不见不散。”看着短信,艾杰有点莫名其妙,谁约自己?陌生号码,难道有哪个朋友换手机号了?那也不会不署名啊。带着点好奇,本着反正也不没什么事的心理将警用摩托车停在广场外沿,出现在广场西侧,没见到有人啊,已经整好9点了。
一团黑影咂了过来,艾杰侧身后退一步,反手接住,是瓶啤酒。当下也就不客气打开了喝了口,也不管是谁就着草地坐了下去。
“呵呵……想不到你还真来了。”冉尘轩从阴影里闪了出来,提着一溜啤酒。
“冉尘轩?你找我干嘛?”侧脸瞟着一旁的人,艾杰挑明:“咱们可没什么交情。”见是冉尘轩,艾杰有点意外,但却并不反感,不可否认,自己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
“这不是想跟艾警官交个朋友么,怎么?不赏脸?瞧不上咱从号子里出来的?”冉尘轩笑着,有点激他的味道。
“还真看不出来你是从里面出来的。”艾杰打量着眼前的人,给人一种狂野的感觉,还有些不羁,又有点斯文的假象。
“听说你老爸混□□,你老妈是公司老总?”
“没错,给我参谋参谋接下来我该怎么走。”冉尘轩一脸我想看看你什么高见。
“你自己的路自己看着办。”说到这里艾杰还真有点好奇他会怎么走,“不过你这情况还真挺特殊的,照说回去接你老妈的班最好不过,但是你的性子怕是受不了那样的生活,继续回去混□□的话,又不是个长久之计,也挺危险,当然也挺刺激。两条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你接下来会怎么办?”
“你想知道?”冉尘轩逗他,挑挑眉。
“爱说不说。”艾杰拿起第三瓶啤酒,不鸟他。
“啧,真是不可爱,”冉尘轩嘀咕,“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艾杰不语,竖着耳朵静待下文,半晌没声,侧头,只见他正笑眯眯看着自己:“你他妈倒是说啊!”艾杰火大。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冉尘轩一脸无辜,见艾杰一头黑线,偷着乐:“我……”
“主人主人,来电话了……”刚张嘴便被一阵怪铃声打断,冉尘轩一脸郁闷,只见艾杰快速掏出电话接听。
“喂,小林?什么?有凶案?好,我马上赶过去。”艾杰关闭电话,见冉尘轩一脸被抛弃的表情,心情大好:“没空听你描绘蓝图了,改天再聊,再见。”边说边跑,还朝冉尘轩扬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