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姜儿见她来了也吃惊不小的样子。“小兮……额，臣妾见过皇上。”
“爱妃平身。”
爱妃，额。莫小兮抚了抚身上的鸡皮疙瘩。
“奴婢见过姜妃娘娘。”
“这下是姜妃娘娘了。”程烨继续笑眯眯。“朕一路过来见你只是道娘娘，看来是只认得姜儿啊。”
额，这死皇帝这么精明干什么。“皇上您多虑了。”
然后皇帝大人雅兴颇好的拉了卫姜儿喝茶吃点心聊天。多是无聊的寒暄，她站着都险些打瞌睡。姜儿怎么受得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皇帝大人很有耐心的留在清心殿吃了晚饭，她虽然不会饿，可是也会眼馋的好不？卫姜儿用眼神询问她要不要一起吃，看了看笑面虎皇帝大人，果断的摇了摇头。
只是吃晚后饭势必就要‘休息休息’了。莫小兮幽怨的看着皇帝背影？您？难道还想在这儿过夜？虽然你是正牌老公。可是……可是……你他妈能不能让我消停消停了，都站了半天了。苍天啊。
最后皇帝大人很给力的在关键时刻决定打道回府了。莫小兮激动得差点给他跪倒歌颂了。不过回清心殿的途中她站了半天的腿终于决定要罢工了，一瘸一拐的姿态很是不雅观。不过呢这时候也没什么闲逛的人到也不怕被那些宫女什么的笑话了，问题是眼前的这号人物实在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虽然她觉得他贵为一国皇帝那是一笑里藏刀，恩威并重。可是经过几次洗刷的事件她清楚的看见，事实上皇帝大人可能也是被这深宫大院磨得有点无聊。
“走不动了？”
“多谢皇上的关心，奴婢，奴婢能坚持的。”话语里已经有了点不客气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虽然程烨老是笑眯眯的，不过这种人狠起来才是最吓人的。这个她早有体会。
“既然你状况良好，那再陪朕走走。”
我去你妹的！走走走，走死吧你。嘴里还得假兮兮的答。“是。”
“算了，看你的样子是撑不住了。自己回去休息吧，朕要见宁侍卫。明天在干正殿等着，随朕出宫。”
出宫？啊？这死皇帝又要出去溜达了？他还真不怕死啊他。不过带上她做什么？
天微微亮便开始了宫女的苦逼生活。给皇帝大人准备好了洗漱用具。她便站在殿门外后面了，谁知今天突然就变故了，平日里都伺候皇帝大人更衣的素心被‘请’出来了。她看了看站着也打瞌睡的莫小兮，眼神那叫一漂忽。“莫小兮，皇上叫你去更衣。”
我？这下再大的瞌睡也被吓醒了了，皇帝大人叫她更衣？虽然心里不情愿，嘴巴上也得放乖得。皇帝大人坐在那张奢华无比的大牀上笑眯眯的看着她。莫小兮心里叹时运不济，手上也只能勤快的为皇帝大人更衣了，问题是……这据说价值连城的龙袍，到底他妈的怎么穿啊！！？
“……莫小兮……”皇帝大人忍不住叹气了。
“奴婢在。”她也急的满头大汗好不好。
“你为何进宫做宫女？”
为何？她愣了愣。“我……奴婢是随姜妃娘娘进的宫。”
“你父母是谁？”
这死皇帝是不是担心她来路不明盘问来了？完了，她这凭空多出来的人，拿什么身份来解释？瞎掰，以皇帝大人的神通广大，一下就能查出来吧。
“从天上掉下来的，丞相大人的答案很是离奇嘛。”
果然，查问过她了。
“皇上您都知道了，还问奴婢做什么？”
“朕到听玄壹师傅说过，在晋朝曾经倒真的有从天而降的人物，后来那女子以一己之力退掉了敌国十万大军。莫小兮，你听过么？”程烨眯着眼看着她。而后者已经被雷得翻不过身了，居然，居然从这死皇帝口中听见了穿越前辈的传说！靠，那女的的智商一定相当高吧，或者很漂亮？还有这个玄壹师傅很是厉害呀，有空得拜见拜见，说不到就能找到可以让她身体继续生长的方法了。她没想过还能穿回去的可能，那么也就只能在这个世界好好生活，那可不能当个不老不死的怪物。
“奴婢没听过呀。”她继续纠结手中的黄袍。
“……算了，你让开朕自己收拾吧，再磨蹭下去，早朝都快迟到了。”
喔喔。死皇帝要自己更衣了。
“你自己想办法找件宫外的衣服，朕下了朝后就随朕一起出去。”
她哭，她上哪儿找衣服去。千辛万苦的找小霞拿之前出宫的衣服，却凄惨的看见小霞指了指浣洗宫。那怎么办？她拿出了自己现世的衣服，穿这个出去？虽然不至于老是遇见的什么T恤牛仔，她穿的灰色卫衣在这个时代还是很拉风的事情吧，死皇帝可是要出去微服私访，她会不会给他引大批刺客来？想起之前的刺客她就忍不住抖了抖。
“你绝对不可以穿这身衣服。”卫姜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窜了出来。
“我也知道，实在不行也只能穿宫装了。”她叹气。
“来。”
“姜儿，你的衣服，就算了吧。”穿一堂堂皇妃的衣服她还是懂得点生存法则的。
“从丞相府里带来的布料，我也用不完，便给你做了件。”她心里总有种说不明的预感，眼前的人总有一天会离开这皇宫的，她闲来无事便亲手给她做了些衣服。她发髻梳不好，也嫌衣服穿得麻烦，简单来说就是懒了，所以按自己的想法给她做的衣服，也随便将她懒的因素考虑了进去。
“喜欢么？”
莫小兮转了个圈。“喜欢。”这衣服剪裁出奇的简单，就她穿也不会觉得太麻烦，偏偏又素雅得宜不会难看。“……她以前就想做个设计师……”
“什么？”
“没什么。这衣服很漂亮啊，谢谢。”
皇帝大人很准时的下朝了，很准时的找她了，很准时的和宁侍卫会师了。很……奇迹的偷摸出宫了。
莫小兮晕乎乎的看着无比强大的皇帝大人，苍天啊，他这样三天两头的溜出宫到底为了什么啊。
宁侍卫，也就只之前的那个黑衣男子，全名叫宁川，整天板着一张脸，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从程烨敢带着他一个人就出宫的行为来看，宁川这个人，的确有生人勿近的本事。她在马车上试探性的拿手卡他的脖子，差点被他一刀结果了，反射神经快得吓人。
马车停了下来，宁川最先跳下去，确定无事之后程烨才下了车，莫小兮最后。她扶着边缘准备往下跳，陈烨伸手就将她抱了下来，当时某人的反应不是脸红心跳而是惊恐，完全省过了惊吓的过程。
道观？她看了看眼前的小山坡。这里来干什么？
“你不是想见玄壹师傅么，带你来了。”死皇帝笑眯眯，她赶紧狗腿的赔笑，真是多谢皇帝大人您了。
正牵强的赔笑，突然就被一声莫姨打断了。额，她怎么猪脑子的忘了玄壹是六六的师傅。
“六六。”弯腰捏了捏他的脸，然后将他抱起，六岁的孩子，还是有点重量的，抱着他上山的确有点吃不消。只好将他放了下来。
“爹爹。师傅在房间里等你呢。”回报完毕便拉着她往山上跑去。谁晓得他一个小孩子身体比她还好。“莫姨你快点啦。”
陈烨进了房门和那个玄壹师傅说了会儿话他才出来，她抱着六六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所谓的玄壹道长。六十来岁的样子，留了胡子，皱纹也有些。看样子修行也没怎么能使他减缓衰老嘛。
“莫小兮。”
啊？叫自己了？
“契约。”
“契约？什么契约？”
“你想要的答案。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契约。”说完他便要转身。
“等等，道长。”她拽着他的长袖可怜巴巴说：“我知道你们就会说天机不可泄露，可是就契约两个字实在是太简短了，您发发好心再提醒一句好不好？”
“其实，这契约你已经定下了。”老道长笑的仙风道骨，“只是等他实现罢了。”
“那要多久？”再装可怜一点。
“呵呵。”老道长转过头，莫小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老家伙看六六做什么？“可能少说得十年吧，或者更久，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玛丽隔壁的，十年？她还是去割腕比较快捷。
莫小兮泪奔了，小正太心疼了，“莫姨，别难过了，等六六长大了把欺负莫姨和母后的坏蛋全部关起来让莫姨欺负……”
“恩恩，乖。”可你不能弑父啊我不能欺君啊，还是算了吧。小正太拉着她去吃午膳了。陈烨的脸一下就冷了，连宁川也微微吃了惊，皇帝大人不笑的情况比较特殊啊。
莫小兮吃了午膳才下了山，程烨倒没说什么，只笑眯眯的说饿了要去聚福楼吃饭，莫小兮心虚的打哈哈，她居然扔下皇帝大人一个去吃了午饭，哈哈太爽了！
但是同样也杯具的是皇帝大人以她已经吃过为由，要她去市集买点小玩意儿什么的给宫里的小皇子们带去。她是最苦逼的宫女的，看着主人吃好吃的，自己却要跑腿淘点小玩意儿给家里的小公子们，这死皇帝存心报复的！
反正她不会用钱，奢侈吧，奢侈吧，反正不是她的银子。
她抱着淘来的风车破浪鼓等等往聚福楼回走，期间要路过一条小巷。
话说……
狗血的是……
遇见流氓了。
“小姑娘一个人抱这么多东西不累么？”
小你妹，我这年纪你令堂得叫大妹子！她冷眼看着三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转身便要回跑，谁知被人捷足先登挡住了去路。“这么急着走干什么，陪小爷玩玩呀。”
“滚开。”
其中一声说着就要来扯她的头发，难得出宫了不用盘头发，她高兴得要死，虽然死皇帝的眼光令她很想退步。却不想被这三人调戏了。还使了劲烦人扯她的头发。
“别碰我的头发！”现在掉一根头发都跟在她心头上划刀一样。
“哟，头发别人还宝贝啊。”
她伸手去挡，手里的小物件散落了一地。
“小爷我偏就碰了怎么样？恩？”为首的一人还使劲拽下了几根发丝，她急的差点哭了起来，“我身上有银子全给你们，拜托你们别碰我的头发。”
那些头发掉了就再也不会长起来了，就像她再怎么安慰自己也是无济于事的，她的身体停止生长了。头发也不会长起来，她始终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
“钱我收了，人么……”
“住手！”小巷的尽头突然传来了正义的声音。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调侃了，死死的盯着那人手里的发丝颤抖。
“哟，还真有人想英雄救美呐，兄弟们，上！”
噼里啪啦的一阵乱斗，只听得那个正义之声吼了句滚，便有一双月白的鞋子停在了自己面前。莫小兮脸色苍白的抬头看了看，若是平时她应该高兴得扑过去叫他男主的，可是眼下实在没心情了，男人伸手扶她起来，她看了看他，长得有点像那死皇帝，算不上美男，不算难看。她咧着嘴笑。“多谢公子纠命之恩。”
男人愣了愣，“不、不用谢。”
莫小兮弯腰去捡地上的东西，男人只好蹲着身子帮她。“我叫莫小兮，公子尊姓大名？”
“程晋。”
“程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不过眼下我还有去见我家主子，若有机会定当答谢公子援手之恩。”只是客套话罢了，感谢的心是真的，再相见恐怕不易了。不过，她蹙眉，怎么又姓程？
“小事一件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回宫的路上，皇帝大人意外的脸色不太好，她心情也不怎么阳光，索性互不相看，免得生厌。自己被调戏的事情也没对他讲，毕竟自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宫女，调戏？死掉了都和他无关。
若是死了，也没几个人会记得她吧。这样想的话，心里很是同情自己。
回宫之后她的地位微微比以前好一点了，至少不必在做熬汤扫地擦桌什么的活了，只需要站在皇帝身边端茶送水磨砚偶尔动一动就行。
她本来就懒，也懒得问皇帝带她出宫的意图。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之后终于知道死皇帝葫芦里卖的生命药了。
美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