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阳大陆,尚武成风。
大臻766年。
臻皇臻霸天欲一统耀阳大陆,耗亿万民力,损百万生灵。四方征战,铲教派、吞邻国。使得尸横遍野,民生一片哀怨。为天下苍生和自身存亡,大臻一阁一盟一教四派一共七大修仙圣地,选出七十死士刺杀臻皇。臻皇虽死,但行刺的七十教派精英死伤殆尽。臻皇死讯传出,天下大乱,皇子相煎,后宫夺政,奸佞掌权。大臻如一盘散沙,顷刻间,分崩离析。自此,天下羣雄割据,烽烟四起。
夕阳西斜,将最后一缕阳光扫遍大地,蔚蓝的天空开始掺杂起了惨淡的灰黄,有些凄凉、有些悲伤,一切都似倾诉的众生的哀怨——乱世民生苦。
云城隶属靖州,毗邻无尽森林,终年受兽乱之祸。因此当地民风彪悍、豪爽。臻皇再世时,曾多次委任武侯镇守此地,但每次妖兽祸乱,都会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和金钱损失,为之,臻皇颇为头痛。当时时政,以武为主,臻皇主张征战天下。当时,忠敏候正值不惑之年,学富五车,本身不仅熟读兵书,亦通占卜之道。忠敏候曾观天下大势、占国之气运,而每每不祥。于是,忠敏候屡劝臻皇收兵颐养生息,暂平民怨,藏一时之锋。臻皇虽好战,但亦不是无道昏庸之辈,心中明其意,却不通其意。忠敏候每谏必受厚赏,臻皇一笑以置之。忠敏侯不忍亲见国亡,遂主动请缨,远走皇城,来到了靖州。
臻皇驾崩后,镇守帝国西大门的忠敏候本要回都报国,但看到皇子不思团结振国,反而骨肉相煎,你争我夺。忠敏侯不愿牵扯到皇位之争,于是,忠敏侯静待靖州。
云城,顾名思义,整座小城终年烟雾缭绕,少有晴天。而云山更甚,常人白天目视十米已是极限。且据传云山深处有一通灵妖兽,名曰雾髭,双眼如铜铃,体态如小山,全身毛发坚如铁钎,能食虎豹,终日于寒月潭边吐纳练气。可是生活在云山脚下的村民却谁也不曾见亲眼过它,只是说是通过老一辈世代相传而来。
“小伍,你等等我。”一个十四五岁的壮硕男孩抹着脸上细密豆大的汗珠,对着远在自己身前,较为痩弱的男孩喊道。实际上,前边的男孩并不痩弱,只是相比大多数同样年龄少年,痩弱了一些。五尺的身高,鼓胀的肌肉紧贴着衣袖,充满着爆炸的力量。
小伍本姓曹,其父名曹军,是云山脚下的一名教书先生。村里没有人知晓曹军的来历,只知道他是十七年前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名女子。两年后,曹伍就出生了,可其母却因产子而亡。
曹伍停下身来,看着身后的大块头抱怨道,“铁山,你快点,照你这个速度,咱们天黑也跑不完50圈。”
“还不都怪你,要不是你拉着我,偷偷地要跑进云山,怎么会被教头罚跑五十圈。”铁山跑到曹伍面前,弯着腰,喘着大气说道。
“你要是没那心思,我拉你也不会去呀。”曹伍白了一眼铁山。
“咱们跑了三十几圈了?”铁山没有深究,而是问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三十七圈。”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变态,竟然一点汗都没流。”铁山妒忌的说道。
“没办法,哥是优秀的。”曹伍一脸臭屁,“哥不和你这浪费时间了,再不跑完,今晚我就没晚饭吃了。”说完,曹伍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速度竟比刚才快了一倍。
咬了咬牙,铁山也抬腿跑了起来。
“呼,可算跑完了,应给还没误晚饭吧!”曹伍看了看已落了一半的夕阳,自言自语。
“喂,铁山,你慢慢的跑,我先回去吃饭了,别着急,我一会给你带点来。”曹伍对着如蜗牛攀爬的铁山,大声地喊道。话毕,毫无义气地转身就跑出了练武场。
看着曹伍渐渐远去消失的身影,铁山苦着脸,破口大骂道,“混蛋,不讲义气,你以后生孩子没**...”铁山是想到什么骂什么,甚至短时间的忘记了身体的疲惫。
曹伍回到家,看着屋内一片漆黑,无半点光亮,暗道一声糟糕,难道又要去村长家找点吃的去。不过,为了确认一下,曹伍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
“回来啦。”漆黑的房间里,曹伍的父亲曹军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话毕,房间就突然就亮了起来。
走到油灯边父亲的面前,曹伍硬着头皮说道,“嗯。”
“今天的事,王教头已经告诉我了。”曹军淡淡地说道。但小伍却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父亲,我错了。”曹伍紧低着头。
“那你说说错在哪了?”曹伍父亲的语气还是那么波澜不惊。
“我不该不听村里的戒律,妄自决定上云山。”曹伍的语气有些低靡。
曹军背着双手,在房间走了几圈,半天没有说话。而曹伍却紧张地攥了攥拳头,手里都是汗珠。
“饭在锅里坐着呢,你先去吃饭,一会给铁山带去一些,回来后我有话对你说。”略有所思的曹军突然说道。
曹伍长大了嘴巴,一脸的惊奇,难道父亲亲眼看到了刚刚自己和铁山的告别。不过听到有食物,曹伍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千事万事,没有吃饭算事。不作他想,曹伍飞似的奔向厨房。
“孩子长大了,是该告诉他了。”曹军幽幽一叹。
曹伍快速的填补完肚子后,拿着一盘馒头和一盘肉食向练武场跑去。曹伍一进练武场,就看见铁山气喘吁吁地坐在一块练习臂力的青石上。
“铁山,我来啦!给。”拍了拍铁山的肩膀,曹伍挨其坐了下来。
“算你还有些良心。”铁山说着,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了起来。
黑暗的深处一双眼睛静静盯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如果让曹伍和铁山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一定会惊讶地把下巴掉下来,铁面的王教头竟然会笑。
“父亲。”从练武场回来的曹伍,刷完碗筷后,站到了父亲面前。
“坐吧!”指了指牀边的椅子,在牀上打坐的曹军说道。
“哦。”曹伍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父亲的训斥。
“一会我对你说一些秘密,你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你能做到吗?”曹军的脸色出奇的严肃,浑身也散发着淡淡的威压。
“嗯。”小伍看着从未如此凝重的父亲,重重地点了点头。
“为父本名不是叫曹军,是曹鸿,曾是问仙阁的真传弟子,而问仙阁也就是你们常常听到的那些修仙门派。”第一次听到父亲的来历,曹伍既难以置信,又满脸神往。等待着父亲的下文。
曹鸿似酝酿着什么,停顿片刻才接着道,“十八年前,臻皇胸怀大志,欲一统曜日大陆,让各大修仙门派归并于国,修士入军为将为士,受朝廷调遣。然各大修仙大派皆经千年传承,岂会甘为他人驱使,葬送传承。于是修仙七大派联合修仙界所有修士摆开了千里防线,以抗臻师。起初,面对着这千里防线,臻师寸步未能前进。臻皇闻之大怒,御驾亲征。臻皇用兵如神,不过半月便将这千里防线尽数摧毁,各派修士死伤近半。无奈之下,各派首脑决议行刺臻皇之策,七大修仙派各派一名师门老祖、九名真传共七十人围杀臻皇,为父便在其中。”随着对往事的追忆,曹鸿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那一战很是惨烈,我们所有人都低估了臻皇的能力。谁也没有想到身为一国之君的臻皇竟然达到了蜕凡之巅的融天之境,七位师门老祖才仅仅是洗神之境,为父等人那时也仅仅是培丹之境。看到形势的老祖们不惜生死纷纷使用秘法、甚至自暴,七位老祖前辈一个接一个的陨落,只是换来了臻皇身受重伤。即便是临危的融魂强者也不是区区培丹修士可以应对的。但身负师门之命,我等不容退却,六十三位各派真传奋力厮杀,可却一击为臻皇所破。为父原以为自己已是必死,可没料到造化弄人。臻皇自以为一击之下,六十三人皆以毙命。一击之后,他便飘然而去了。然而他没想到六十三人中有一人竟能挡住自己一击后尚存于世。”曹伍听着父亲的叙述很是紧张,听到最后,手才慢慢地松了下来。心头却充满了疑问,世传臻皇不是被行刺身亡了吗?曹伍耐下心来,专心的听着父亲的讲述。
“几天之后,当为父再次醒来。周身的同道尸骸仍在,遍地的洒落着。看到此情此景,为父甚是心伤,修仙无情呀!”曹鸿重重的叹了口气。
“为父不欲再归师门,火葬了一羣同门同道后,决定西行,后来为父就来到了云山脚下,隐居了起来。”曹鸿说完,起身下牀,走到窗前。背对着儿子说道,“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臻皇不是传说已经被行刺身亡了吗?”终于可以开口了,曹伍迫不及待的问道。
“生生死死,有谁知道呢?”没有正面回答,曹鸿蓦然感喟。
曹伍挠了挠头,很是不明白。按父亲的叙述,臻皇并没有被刺身亡,可为什么传出了臻皇驾崩的消息呢。曹伍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现在不是纠结它的时候。现在自己心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不得不问。
“那我的母亲呢?”曹伍的急切全都流露在眼神里,看着窗前高大的男子,曹伍突然感到有些陌生,这才是我的父亲吗?
“你的母亲名叫宛新蓝,出身一家镖局。当年为父西行,途径岩岭山,赶巧碰到被一羣强盗打劫的女子,也就是你母亲。当时你外公一家藉以抗匪身亡,你母亲亦重伤垂死,为父原满心愤怒,无处发泄,遂出手救下你母亲,血洗了那一帮盗匪。你母亲无家可归,于是,为父带其西行。相处之下,为父与你母亲渐生情愫,最后在这云山脚下结为了夫妇。可由于当年你母亲身遭重创,留下病根,在生你不久后,便撒手人寰了。”曹鸿的话语里流露着深深地思念。
曹伍也是已经流下了泪水,心里充满了自责。
感到了儿子的情绪,曹鸿转过身来,摸着儿子的头说道,“早点睡觉!不要想太多,这不怪你,人生有命。”
“还有,明天就不要去练武场了,我帮你和王教头说了。从明天起,我引你入武道。”曹鸿补充道,尔后就走出了曹伍的房间。
“武道???”曹伍默默地念道父亲临走的话语,先是迷茫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精光、一丝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