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文被罚下山,一人独闯北方武林,年龄虽小,办的却是行侠仗义之事。他在北方四处漂泊,一眨眼就是两年。
秦枫讲到这里,唐天香心道:“不知他的第三年怎么过的。如果我能在这时遇见他,便可多了几年相伴的日子。”这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四人又团团围坐。唐天香这一天心绪不宁,好不容易熬到吃了晚饭,秦枫才又开讲。
李若文时年十八岁,是个俊美公子哥模样。一人一剑闯天涯,这日,到了黄河边上,望着黄河水上下翻滚,心中正自沸腾,听得旁边两人谈话。一人道:“刘员外以一千两黄金聘请武师,你猜是为了什么?”另一人是个老者,听他说道:“我知道得不大清楚,不过我听说有一个强人想要抢他女儿……”听到这里,李若文已经怒不可遏,扭头问道:“请问二位,刘员外的府邸在哪儿?”那二人见李若文一身紧身衣,背负长剑,显然是武林人士,慌忙说道:“刘员外就住在前面刘家堡。最大的宅子就是他家了,你去一看就知。”李若文谢过二人,向着指引的方向行去。
走了大半个时辰,果见一块石碑立在路边,上刻“十里堡界”。李若文紧紧背上长剑,正欲向前,忽听背后传来马蹄声,扭头看时,却是一个道姑。共是修道之人,李若文忙躬身行个道家礼。那道姑勒住坐骑,下马还礼,问道:“不知道友在哪处仙山修行?”李若文道:“我是武当俗家弟子李若文。敢问仙姑道号。”那道姑合十道:“贫道昆仑山静玄。原来你是武当门下,素闻武当大名,阁下年纪轻轻,定是武当二代弟子了。”李若文点头道:“不错,我是本门二代弟子。”静玄点头道:“你是武当二代弟子,功力定然非凡,不知你要去何方?”李若文心头怒火又起,道:“听闻十里堡有一强人强抢民女,我便是去替武当行侠仗义。”静玄合十道:“无量天尊,公子有此想法,真乃江湖之福。贫道也是往刘员外家里去,不如我们就结伴而行。”李若文大喜,他孤身漂泊,难得有一个伴儿,当即笑道:“当然好,我正愁不识路,咱们一块儿走吧。”
静玄也不上马,拉着马和李若文并肩而走。二人且行且止,终究到了大街上,向路人询问,很容易便找到了刘府。门口家仆见了二人,上前道:“道长可是昆仑山静玄道长?”静玄合十道:“正是贫道。相烦阁下通报,昆仑山静玄带同小友武当派李若文前来拜会刘员外。”那名家仆连忙奔将进去。
李若文奇道:“道长,他怎么认得你?”静玄笑道:“刘员外数日前写信请贫道来的。”李若文笑道:“早知道长在此,我就该远远避开了。”正谈话间,门内奔出一名十五六岁姑娘,一把抓住静玄,笑道:“师父,可把您老给盼来了。”静玄笑道:“我徒儿大喜,为师怎能缺席?”那姑娘嗔道:“师父都来了,那我就不嫁了,师父可要替徒儿做主。”静玄摇头道:“贫道哪里做的了主。这位武当的师兄才可以替你做主。”那姑娘转过头看着李若文,道:“你是武当弟子吗?”李若文点头道:“武当李若文。”那姑娘笑道:“我叫刘凤,是我师父的徒弟。”这句话说得半疯不疯的,李若文道:“我知道你是你师父的徒弟。”门内又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老者,向静玄躬身道:“小老儿恭迎静玄道长。”静玄道:“不必多礼了,这位是武当李若文。”这人正是刘员外,他向李若文打量片刻,道:“武当近年来声明鹊起,这位兄弟是武当高人,小老儿见礼了。”李若文欠身还礼,道:“员外无需多礼。”刘员外道:“两位请里面坐。”管家带着众人走向大堂,分宾主坐下。静玄问道:“刘员外,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员外长叹一口气,道:“道长,这位兄弟,你们有所不知。两个月前,我家招工,招来一个和尚。这个和尚是个酒肉和尚,力大无比,做事精明能干,我便将他留下了。可是他竟然提出入赘我们家,我当然不乐意,他就大打出手,将一众家仆打倒在地,说好一个月后前来迎亲。这后日就是他定的日子了。”李若文怒道:“如此凶徒,百死不能赎其罪。”静玄道:“不错,我们且等着,后天一举将他拿下。”刘员外道过谢,当即留二人住下。
次日,李若文和静玄闲谈,谈及武学,李若文对静玄佩服不已。心道:“静玄道长的武功修为,和师父都相差无几。不知怎么会默默无名。”静玄道:“李兄弟武艺高强,小小年纪,以后成就不可小视。武当又要出高人了。”李若文道:“道长高看我了,像我这般,哪里能够有大的成就?这辈子就只能庸庸碌碌的做个道士了。”静玄正要答话,旁边花丛跳出一人,笑道:“你要做道士吗?”正是刘凤。李若文在武当长大,门下只有师弟,没有任何女子,哪里能和一个陌生女子亲昵说话,忙调转了头,道:“武当门下,尽是道士,俗家弟子终究是要出山门的。我从小在武当长大,哪里能离开来众位师长?”刘凤道:“也对,我也离不开我爹爹和我师父。对吧,师父?”静玄笑道:“是了,但是你大了,又不能和我一起做道士,到底是要离开为师的。”刘凤一呆,道:“也对哦,师父,那我做道士去了。”静玄道:“那你爹爹怎么办?”刘凤小嘴一撅,道:“我爹爹有那么多小妾,不缺我一个女儿。”静玄笑道:“你去房里玩儿去,我和你李师兄商量一下明日怎么应对你的相公。”刘凤道:“我也要商量。”静玄知道这个徒儿的性格,道:“也罢,那你就留着吧。”
李若文道:“他既然是个和尚,武功该是刚猛路子,就我看来,师太一人就可以解决他了。”静玄道:“那可未必,如果他是少林弃徒,我们须更加小心。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七宿个个武艺精湛,他们的弟子更是了得,便是与武当相比,也……”猛然醒起李若文是武当弟子,慌忙闭嘴。李若文笑道:“但说无妨。”静玄道:“少林七宿和武当五老,那是江湖上人人敬重的,可是少**当到底孰强孰弱,谁也不知。你是五老的弟子,万一对方是七宿的弟子,那可就胜负难定了。”李若文道:“师太多虑了,即便我不是他的对手,只要师太出手,他又怎能轻易逃走,便是一只鸟儿飞过,也须留下羽毛。”静玄点头,心道:“这孩子心高气傲,倒别真吃了亏,我和武当五老有旧,得护着他才行。”但要怎么护,却也说不准,只得盼明日和那花和尚相斗,莫吃大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