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自己处理好了伤口,但是仍然平静不下来。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愚蠢和无知,以及过度的自以为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不下杀手,不忍心伤害他们的性命,导致的是敌人普遍以为我胆小,没有杀人的魄力。即使是自己垂死,仍然奋不顾身的想要拉我一起下地狱。我坚持仁慈为主的行为,换回的就是这种报答吗?
“你不敢杀我的,把我打晕又何如?我醒过来还能继续追杀你!”
“不少兄弟找不到你,回去就拿人质发泄……”
……
我看着面前的尸体,这个悍匪即使是死了,还是双目圆睁,那股汹涌的杀意依稀可见。我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感到了一股恐惧。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人存在,不惜自己的生命,终日为恶,不肯悔改?连外界给予的帮助,都回报以伤害?
我靠着树坐在那里,失神了好久。那一天,成了我永远都不会忘掉的回忆。从那以后,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善良。我选择了对为恶之人仁慈,导致的就是那些无辜的软弱人质成为了他们发泄的受害者。我选择了对依旧残留一丝反抗能力的恶人施以援手,得到的并不是善意的回报,而是背后偷袭的利刃。
这不是善良,这是愚蠢!
只有严厉的处置那些为非作歹的混账,让他们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和能力,才能保护真正善良的人们。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对这些恶人抱有一丝一毫的善心,我将重新给自己心中的善恶定位,并以此为规划从今往后的行动。
“天降甘霖,也有雷霆天罚。菩萨低眉,也有金刚怒目。弟子愚钝,今日才懂得这句话……何其可悲!”
我默念着,起身离开。那具尸体还在原地汩汩流血,双手仍然保持着前探的姿势,眼眉之中,尽是疯狂……
……
因为后腰的伤势,我的行动缓慢了一些。我想赌一赌之前的惊人愈合力会不会再次立功,就取消了动手的计划,打算等一晚再动手。
潜行到山洞附近,我发现门口多了几顶帐篷,以及一堆比较大的篝火和遮阳伞。一个匪徒正在烤肉,旁边的石头上放着好几块颜色鲜艳的肉类,体积巨大。也不知道这帮匪徒从哪里搞来了这么多肉,看上去足够吃很久了。
我刚才在丛林里没地方吃东西,所幸那个人的遗留物品中有两包牛肉干和一块士力架,我吃掉了一包牛肉干和一块士力架,剩下的一包打算留着等到夜间充饥用。
除此之外,那个人还掉了一把带有瞄准镜的半自动步枪。这把步枪的外形很特殊,非常好辨认,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在许多游戏和电影中都出现过的一种在美洲大地上很普及的步枪:鲁格10/22步枪,精度算是不错,可惜弹药少点,弹匣里只有三发子弹,用完就只能丢掉了。我可以选择一起背上它行动,但是两把长枪就会显得有些碍事。但是我偏偏又对它的瞄准镜跃跃欲试,非常想尝试一下用它COS狙击手是种什么体验(不知道会不会有很多人像我这样,尤其是没玩过枪的)。心里剧烈波动了半天,我还是选择放弃了这把武器。
没别的原因,就是行动不便,外加不方便使用。我提醒自己,我是在潜入,不是去和人枪战,带这么多武器是要干嘛?
所以,长枪只留下一把霰弹枪。这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把武器子弹比较充足而且压制力足够,中距离上还会扩散,不需要高精度瞄准,也不需要繁杂的训练才能良好掌握。比如之前,我手枪打空了整整一个弹匣,只有一发子弹是在对方自己超近距离顶上来而且我的手刚好正对位置时才打中对方的要害,这射击成绩完完全全就是用枪菜鸟的表现……
如果那一枪没有打中要害,那么停止力和杀伤力不足的小口径手枪弹还是不能阻止他开枪打爆我的头。但是如果当时我手里拿的是霰弹枪,那么无论那一枪打中哪里,凶狠的无数钢珠打进肉体的剧痛都能很轻松的让他在短时间内完全丧失战斗力,我则可以进行反杀。所以手枪不过是应急选择,弓弩则是偷袭、打猎的高效能武器,而如果真的爆发了枪战,只有霰弹枪才能最好的保护我。而这把伪狙击枪……抱歉,你真的很帅,但是我用不到你。
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我放下了它。没人能懂对我一个外行来说那个闪亮的瞄准镜是多么诱人,放弃它真的需要毅力。
在我潜伏的过程中,有三个敌人离开了洞穴,拿着武器前往了树林里。我猜测可能是去寻找那个放哨的敌人,也许是他的迟迟未归,导致发生了到了换班的时间他却没有回来之类类似的事情,引起了敌人的警觉和怀疑,所以才派人去探查。这三个人很警觉,基本都是背靠背前进,最后的人手里的武器是一把手枪,回头的频率很高,对背后非常警觉,我无法下手,所以只得隐蔽在树上眼睁睁看他们走进丛林。
前面的沙滩上忽然起了骚动,一个身上有着不少伤痕的女孩子被一个匪徒拉着往一座帐篷走去。那个女孩哭喊着,不住的挣扎。匪徒似乎很恼怒于她的反抗,撕扯着她的头发狠狠地抽了她两个耳光。
我皱紧了眉头。
女孩被打的瘫软在地上,身子一颤一颤的抽泣。从身子的线条上能看出这个女孩子的身材发育得很美,是那种恰到好处的糅合了骨感和丰满、有着强烈魅力的娇躯。我忽然想起来不知道在哪个老司机论坛看过这么一个说法,这样的女体穿上黑色丝袜或者女仆装、护士装,会起到强烈的诱惑作用。
然而现在,那具完美的躯体上已经有了不少青紫,白皙的皮肤上伤痕累累,看上去让人不忍直视。匪徒丝毫不在意她的身体如何,径直拉着她的头发,就把她硬生生的拖进了最远处的一个帐篷里。
其他的匪徒还喊了一句,这个匪徒离我比较近,我刚好听见了她的喊声:“上完了轮到我啊!”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冷笑:“……我保证他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虽然现在很想动手先打死几个,但是我还没有摸清楚在这座山洞里有多少人。目前来说见到了一个放哨的,武器是鲁格步枪,已经被我干掉了,三个出去寻找同伴的,武器是一把手枪加两把霰弹枪,外面烤肉的有两个家伙,武器都是别在后腰的手枪,身上没看到备用弹匣,有可能没带,不过也不排除是放在了口袋里的可能性。比较有威胁的是刚才拉着女孩的那个家伙,他手里是一把AK突击步枪,目前暂时只观察到了这么多敌人。
那座帐篷晃动起来,女孩的惨叫在这里根本听不见。我只能默默祈愿她坚持住,最晚不会过今夜,我就会动手救她了,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要激怒歹徒导致自己被杀害……
……
女孩遭受凌辱的过程仅仅持续了五分钟就结束了,那个匪徒很满足的提着裤腰带走了出来。我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另一个歹徒笑呵呵的和走出来的歹徒击掌,然后迫不及待的扑进了帐篷。
我默默看着那个帐篷,再一次为自己之前的仁慈感到悔恨。我真的、真的不应该放弃每一个杀死敌人的机会,我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那三个出去探查情况的匪徒回来了,情绪比较激动。一个人离着老远就开始喊:“瘪犊子被人偷袭啦!他娘的,脖子上开了个血洞,小腿也开了个洞,背上还被人扎了几刀,肯定是那个只会偷袭的王八蛋干的,他果然还没死,现在应该就在附近了!”
“啥?这么快?叫兄弟们都做好准备,二哥说前不久刚和条子谈完条件,人家还没回复咧,不能出乱子!”
一羣人乱哄哄的动了起来,虽然接到了这么个很不幸的消息,但是忙活的依旧是这几个人,看样子这波匪徒就是六个人,再多一个被我干掉的哨兵,仅此而已。说着要准备防御,但是还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一个匪徒的通话器就忽然响了。
说了几句话,这个匪徒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全部都……是不是太快了?不是说等老大回来吗?”
对方似乎打断了他的话,说了一句什么,应该在斥责他的犹豫,拿着通话器的匪徒立刻哆嗦了一下,似乎很害怕对方发火的样子,然后马上喊道:“是!马上,二哥,我们干完就过去。”
我心里忽然起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帮人要干什么?
其中两个人把东西搬进了洞穴,另外三个人中有两个也端起枪走进了洞穴。剩下的一个人走到帐篷边踹了一脚,然后骂道:“行啦,赶紧的!老大让杀完了羊赶紧过去,有人看到远处有直升机,准备收缩防御!”
杀完了羊?……羊?……不好,难道他们嘴里的“羊”是指的那些洞穴里的人质?
“糟了!”我猛然意识到了一种最可怕的可能性,我再也顾不得暴露了,一跃从树上跳下,但是我还没有落地,洞穴里就接二连三的响起了枪声和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