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隐
凌飞闻言笑了:“越后龙门,好大的威势,今天总算是领教了。”
饭岛英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冷冷的说:“你如今晓得怕也晚了,除非把这个女人送了我,再赔三五百万医药费,或许大爷心情好了,会放过你这条狗命。”
“三五百万,不多不多。”凌飞骤然出手,直接打折了他两条胳膊,笑眯眯的盯着他说:“能用钱摆平的事都不叫事儿,我要买你的命,你开个价吧。”
观风楼上的顾客都惊呆住了,居然有人敢挑衅越后龙门!这人若非是疯子,就是个傻子,就算不疯不傻,离死恐怕也不远了。
饭岛英也是刚强,硬忍着剧痛不喊出来,冲着凌飞恶狠狠的吼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冲我出手,算你有种。你要真那么有种,就把我杀了,雪华副会长会为我复仇雪恨的!”
凌飞抬脚就把他踹了出去,慢条斯理的说道:“一个华夏人,给倭奴当狗,还取了个倭名,本来就是死罪一条。你他妈的还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现在杀了你,你心里肯定不服。很好,你现在滚去找你的倭奴主子,就说我凌飞在此恭候大驾,雪华也好,别的什么人也好,尽管一起来。我要是不敢应战,以后就滚出绍兴,这座城市再没有我立足之地。”
“凌飞,你是凌飞?”饭岛英像是见了鬼一样跳了起来,却忘了他腿上带伤,一落地又趴了下去。
酒楼上一阵大哗,众人望向凌飞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了。
飞狼酒吧一战后,凌飞之名,一夜之间响彻华夏。他帝俊转世的身份也不胫而走,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谈资。
‘怒狮范隐,飞狼凌飞’,已经成为当今华夏风头最劲的两位后起之秀。
虽然很多人私下议论,认为凌飞的战力比之范隐还差了太多,可世上也只有一个范隐而已。在大多数人眼中,飞狼凌飞仍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存在,毕竟,那可是击飞过埃阿斯的强悍存在啊。
饭岛二话不说,转过头,一瘸一拐的走了。
他再狂妄,也知道飞狼这块铁板,绝不是他能够踢得动的。
“雪华。”凌飞喃喃念叨了两遍,脸色倏的一变,这个女人,可不是好惹的存在啊。同桌的几个人,也都变了颜色,显然都听过雪华的赫赫威名。
凌飞的名头才响了几天?人家雪华可是威震倭国数百年的女斗士,一个是后起之秀,一个是老牌强者,级别差距不是一点半点。论名望,这边也就只有扈若失能够抗衡一下。当然,还有一个被严重低估的烛庸。
许愿有些担忧的说:“老大,惹了越后龙门的人,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凌飞歪着头瞥了他一眼:“小愿子,我发现你这胆子是越来越不济了。越后龙门又怎样?我告诉你,这里是绍兴,是华夏!倭奴甭管有多强,别想在我泱泱华夏装逼充愣!”
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大快人心,酒楼上有那胆子大的,热血上头,纷纷鼓掌叫起好来。凌飞微笑着冲鼓掌的人挥手示意,那样子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
“真是愁死了。”孟婆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喃喃的说道:“我到底追随了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凌飞从来不是个患得患失的人。哪怕未来要和恐怖的雪华对上,他也只是稍稍一惊,就被别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想起刚刚出手相助的神秘高手,他隐隐觉得此人战力,应当不在烛庸之下,而且风度气魄,都很有点古代豪侠的味道。要知道这年头的高手,大多沾染上了些时代的痞子气,要么就是军人气质,很少有古侠之风了。像天魔八凶之流,就差在脸上写四个大字了:我是坏人。
对于这样的人,凌飞情不自禁的产生了一些亲近感。抛去帝俊的前世不谈,他可是,从小读金庸古龙长大的男人啊!
凌飞径自起身,走到男人桌前,抱拳道:“兄台请了。”
他因为把这男人当作是豪侠一类人物,说话时不自觉用上了古装剧里的腔调,显得很是怪异。巧的是,这男人说话也是那个味道,两人一唱一和,把孟婆等人的牙都给酸掉了。
男人起身抱了抱拳:“原来是飞狼凌飞,失敬失敬,不嫌弃的话,还请坐下共饮两杯。”
“诚所愿也,不敢请耳。”凌飞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下,将酒杯倒满端了起来:“刚才多谢兄台出手解围。”
男人呵呵一笑:“飞狼兄武功盖世,又岂会在意一个蝼蚁,倒是在下多此一举了。”
凌飞正色道:“虽不怕他,深感兄台相助之情。在下一生唯好结交豪杰,兄威猛爽亮,侠义心肠,凌飞心折不已,还望仁兄不吝结交。”
“那俩人什么情况?”孙二娘目瞪口呆的说:“准备去拍电视剧吗?”
“早就习惯了。”孟婆淡淡的说道:“凌飞这种人,无论作出多古怪的事,我也不会觉得不可思议。”
邻桌一大男孩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这位大姐,你和飞老大真有夫妻相。”
孟婆目光如刀向他瞪去,吓得那孩子筷子都掉到了地上。却见孟婆浮现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你们桌今天吃的喝的,我请了。”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左边桌上的男人当即微笑着说:“你俩不在一起,简直有违天道。”
孟婆白了他一眼:“第二个说的,没奖。”
那人郁闷的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过错,而是时代的悲哀啊。”
先前的大男孩得意洋洋:“什么时代不时代的,这叫四十五度角的忧伤。”
孟婆竖起一根中指:“你们喝的酒太少,说的话却太多了。”
另一桌,凌飞和男人已经大喝特喝起来了。
二人喝酒都是极快,顷刻就是七八杯酒下肚,凌飞眼睛微眯,动问男人的名字,男人淡然一笑:“在下姓范名隐,道上弟兄给面子,起个绰号叫怒狮,不值一提。”
凌飞听了这话,几乎把嘴里的酒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愕然问道:“你就是怒狮范隐?”
“我就是。”
近来,好事的人们常常把他和范隐放在一起讨论,所谓‘怒狮范隐,飞狼凌飞’,很有点武侠小说里北乔峰南慕容的意思。
凌飞曾经无数次想过和范隐相遇的场面,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相逢,大脑登时有些空白。
酒楼里的人们又是一阵动容,凌飞和范隐可谓是一时瑜亮,平时想见一个都难,不想两大高手今天齐聚于引凤楼。众人隐隐有些期待,怒狮飞狼对上雪华,不知哪个更狠,哪个更强?
凌飞很快就缓过了心神。两人齐名,也不一定非要打生打死的嘛。现在他的强敌已经足够多了,能和范隐结为朋友,那是求之不得的事,当即击节叫道:“往日常闻范兄掌力无敌,兄弟向往不已,今日得以相会,当一醉方休!”
范隐性情豪迈,喜的是豪放不羁之人。他本来见凌飞长得斯斯文文柔柔弱弱,像是个彬彬有礼的读书人,他顾着身份,不愿表现出自己疏狂轻扬一面。不料凌飞的性格和外表完全是两码事,飞哥要是豪迈起来,那是绝对绝对不着调的。
范隐这人,你循规蹈矩礼数周全,他未必欢喜。你越是粗犷豪迈,越对他的脾气。他见凌飞不止长得俊俏,更有好大气魄,联想到击飞埃阿斯的壮举,顿时心折不已,大笑说道:“痛快,痛快,飞狼凌飞,果然不同凡响。”
凌飞嘿嘿笑道:“范兄,你我虽然素未相逢,但是神交已久,今日一见如故,就结为兄弟怎样?”
范隐击节赞道:“痛快,来日就和飞狼兄结拜,以后祸福与共。”
两人说的痛快,这酒喝的更加畅快了,简直就像是鲸鱼吸水一样,看得孟婆眼珠都直了:“凌飞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大酒量?”
喝了一会儿,范隐忽然笑道:“不愧是我妹看上的男人,确实有点意思。”
“你妹?看上我了?”凌飞喝的有点大舌头,随地吐了口唾沫,道:“你妹是?”
范隐秉承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原则,开口就像打了个雷一样:“宫云枝啊。”
“纳尼?”凌飞手里的杯子当场摔碎在地,这会儿他头也不晕了,嘴也利索了,整个人像是被人用针扎了脚趾甲缝一样,原地蹦了起来:“你,你是小枝的哥哥?”
“很意外吧。”范隐小声道:“这里闲杂人太多了,等喝完了酒,到安静的地方再说。”
“好,先喝酒!”凌飞豪气冲天,把杯子一端,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就此睡了过去。
他酒量本来就一般,慢慢的喝还能多饮一会,像这样玩儿命的喝法,不醉才奇了怪了。
孟婆松了口气,道:“没变,他还是他。”
回到住处睡了一觉,凌飞睡眼惺忪的接见了贵客范隐。
让他惊讶的是,范隐真的是宫云枝的哥哥,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这让凌飞感到惊喜异常,喜得是缘分,这得是多大的缘分啊。
惊得是,天下人都知道范隐老爹是范蠡,这要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岂不是说小枝的爹是范蠡?
太恶了,范蠡聪明绝顶的一人,生个儿子和乔峰似得,生个女儿更是不着调,估计老范这些年没少掉头发。
凌飞和范隐性格相投,又有宫云枝这层关系在,虽是刚刚认识,没一会儿就好的像是一个人似得。
凌飞便琢磨着搞一个大结拜,把烛庸许愿也算进来,正儿八经去关帝庙磕头拜把子。范隐一见凌飞拉人进来,当即表示他也有俩顶好的兄弟,等叫来一起结拜。
怒狮范隐看重的人,可能是弱者吗?凌飞当然没有意见,结拜的事就暂时放缓下来,每天就是吃喝玩乐,切磋功夫,倒也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