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局面
酒吧里的客人和服务员都走光了,怀旧的音乐在空旷的场子里肆意流淌,倒是让残酷的战斗平添了几分优雅。
凌飞慢慢的品着一杯鸡尾酒,嘴里嘟囔道:“这么难喝的酒,居然卖的这么贵,现在的有钱人一个个都难以理喻。就没有点像样的酒吗?”
“别喝了,随时可能打起来的!”扈若失对他的行为深感愤慨,明明酒量一般,还总是一副嗜酒如命的德性。一瓶白酒就满地打滚痛不欲生的男人,装什么千杯不醉的酒圣呢。
“你不是说,不让我轻举妄动么?”
“我们不动,不代表对方也不会动。”扈若失沉声说道:“我最担心的是,那四大凶徒都已被海伦给收拢在麾下了。”
“开什么玩笑,”凌飞不以为然的说:“天魔八凶虽然一个个恶名远播,却都是心高气傲之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听从一个女人的号令。”
“你这样想,只是因为你没有领略过海伦的美貌。”扈若失苦涩的摇了摇头:“像你这种花心好色的男人,如果见到了她,肯定头也不回的去舔她的脚趾了。”
凌飞气得满头都是黑线:“你对我的定力就这么看轻吗?”
扈若失好像懒得搭理他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吧台上的七个人。
埃阿斯和魔手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姬云决斗,好像没有发现扈若失的存在一样。只有小美女鱼玄机一个劲儿的冲扈若失扮鬼脸,吐舌头。
说话间,两个师出同门的男人已经打作了一团。
两人之前已经恶斗过一场,彼此知根知底,因此并没有试探性的过招,一出手就都拿出了看家的本事。两人均是昔年阴爪门弟子,一双阴爪都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此时四爪翻飞,虚空中不时传出嘶嘶的声响,每一招俱是卯足了劲强攻对手的要害,战况激烈之极。
交手不过片刻,云邪的速度和体力就有点跟不上了。烛庸抓住他一个小破绽,飞起一脚,稳稳的踹中胸口,踢得他趔趄后退五步。烛庸身手何其之高,身如魅影紧随而至,五指成爪,如影击落,在他前胸留下了五道血淋淋的指痕。
其实云邪的力量与烛庸在伯仲之间,甚至还要高出一线。但云邪连番鏖战数日,已是筋疲力尽,之前又拼死逃脱七大高手的围追堵截,身体的疲劳程度早已超过了临界点。换做另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这场决斗的。也就是云邪,仗着天生强悍的身体,勉为其难的伸展四肢,竭力抵挡。
“强弩之末么,”意识到云邪处在虚弱期,烛庸并没有因此而住手,继续一招接着一招的猛攻,片刻之间又在云邪的胳膊上抓了一爪:“狼心狗肺的叛徒,原来你也有倒霉的时候。今天老子要用你的命,祭奠枉死的同门。云邪,还不受死!”
云邪奋力挡住烛庸势大力沉的一爪,磔磔的笑道:“赎罪么,谁会无缘无故的束手待毙,想要我的命,尽管自己来取!”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呜啊!”烛庸眼中涌出万丈杀芒,不顾一切的展开狂攻,云邪勉力抵挡了几下,防御已然破碎。
死亡,已近在咫尺。
“云邪。”鱼玄机陡然站立起来,声音娇俏可人的说道:“手臂抬不起来了吧,脚已经挪不动了吧,眼前的拳头出现虚影了吧。还要继续硬撑吗?只要你答应加入我们,我立刻帮你解决掉那个长毛怪。还在犹豫什么呢,你以为你还能支撑几分钟?”
云邪犹如怒狮般狂啸一声,狠狠逼退了烛庸这一轮的攻势,仰天大笑了三声:“小丫头,你以为我是谁?我乃铁爪邪神云邪,一辈子独来独往驰骋天下的男人。与其臣服在一个女人的裙下,还不如让我轰轰烈烈的战死。出来混的人,本来就该死于刀剑之下,哈哈,我有何惧?哈哈,我有何惧?”
在他的大笑声中,烛庸已再度扑了上来,一边进攻一边沉声说道:“看在你还算有点骨气的份上,我向你保证,今日决不让你死在那些渣滓手里。”
云邪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多谢,我的确宁愿死在你的手里。”
“我早就说过,这个男人冥顽不灵,穷凶极恶,他是无法理解海伦大人崇高的理想的。”巨肥女人森然说道:“我们一起上吧,抓住云邪严刑拷打,其余的家伙,统统宰了了事。”
“说到宰人,”薛怀义双手合十,极为诚恳的说:“贫僧已经超过三小时没有杀生了,不如这一次的杀戮,就让贫僧来执行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田开疆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喝着酒:“见鬼,我怎会和这两个蠢货混在一起。”
鱼玄机幽幽的叹道:“云邪的精力已经透支了,再有三分钟,他必死无疑。这可怎么是好呢。”
“把多余的虫子砸开不就好了。”弑刀把手里的篮球高高抛了起来,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香菸,双眼微眯,神情惫懒。当篮球降落到与他发梢齐平的高度时,弑刀的手背突然向外抽了出去,啪的一声打在了篮球上。
篮球高速旋转着,划出一道极其诡异的抛物线,犹如炮弹般重重砸向了全神贯注进攻的烛庸。
便在此时,一把飞刀刺破长空,穿透了篮球,森冷的扎进了吧台的后墙上。
弑刀折了面子,拍案而起,厉声大喝:“是哪个混蛋弄坏了老子的篮球?”
凌飞懒洋洋的站了起来,喝了一口威士忌,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是你老子我。”
弑刀笑了。
他笑得既不诡异,也不森冷,更不迷人,旁边那几位却齐刷刷的离他远了些。
弑刀一笑,就代表他想要杀人了。
弑刀想杀人,那就一定会血流成河!
嗖。
也不见他动,修长的身子已经腾空凌跃到了凌飞面前,森然说道:“小屁孩,告诉我,你想被斩首,还是想被拦腰结为两段?”
凌飞慢慢的将酒杯放下,冷眼扫向一脸杀意的弑刀:“破坏男人间生死斗的蝼蚁,也配斩我?就凭你,也配用刀?”
轰!
所有人都像是吃了个炸弹一样,脸上均是现出了匪夷所思的震惊之色。
居然有人对弑刀说,你也配用刀?
世界,要塌陷了吗,怎么会有这么狂妄的男人啊!
“你找死。”弑刀手一振,那柄长度一米五的黑刀已被他提了起来。
“你试试啊。”凌飞充满挑衅的站了起来,匕首被他翻在手心,如同陀螺般滴溜溜转个不停。
扈若失与许愿一左一右,护持在他身边。孙二娘也想起身,奈何喝多了酒,刚站起来就趴在了地上,醉了过去。
与此同时,薛怀义与巨肥女也来到了弑刀的身旁,虎视眈眈。
恶战已是一触即发。
“够了!”一脸煞气的鱼玄机将手中酒杯砸碎在地,厉声喝道:“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一起上,掳走云邪。如果他挣扎的太过分,就把人头带回来!”
“是!”一众凶徒齐声答应,田开疆直接踹翻了椅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早就在等这句话了。云邪这头蠢驴,我看不顺眼很久了,今天正好宰了喂狗。”
“喂!”
凌飞一声大喝,移形换位挡在了田开疆身前,神情肃然的说道:“我说过了,男人之间的生死决斗,不容外人打扰。此路,不通。”
“说什么蠢话,一个全盛状态的高手,对阵一个油尽灯枯的伤者,你把这称作男人之间的生死斗?”田开疆把脑袋掰得咔咔作响:“像你这种强词夺理的小屁孩,除了一掌拍碎我想不出别的处置方法来,去死吧,虫子!”
轰!
地面被田开疆一脚踹得碎裂开来,凌飞高高跃起,远远避开后又跳了回来,手中匕首已然出鞘:“我他妈的再重复最后一遍,此路不通!”
“废话已经说太多了,为什么还没有人开始流血?”弑刀的长刀铿锵出鞘,冰冷的杀意瞬间便席卷了整座酒吧。
扈若失坚定不移的挡在了弑刀的面前,拳头紧攥,声如冰刀:“他说此路不通,你难道是聋子么?”
“水泊扈若失,”弑刀眼中闪过一道贪婪:“砍下你的人头,应该也能换个几亿赏金吧?”
扈若失晃了晃肩膀,摆好了防御姿态:“彼此彼此呢。”
另一边,许愿则把巨肥女给截住了。
贾南风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又干巴又丑陋的猴子,老娘对你没兴趣,给我死远一点。”
许愿闻言大怒:“老子还没嫌你肥,你倒先嫌弃老子丑,没人要的肥婆,你才应该像肉球一样自动滚远一点,不要逼老子把你踹飞出去。”
“可恶啊,死猴子,是谁给了你勇气竟敢对我如此无礼,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贾南风暴跳如雷,大地似乎被她跳跃的震裂开来一样。
许愿一下子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贾南风见到这无比耻辱的一幕,一身肥肉爆发出令人牙酸的颤动声响,无穷的杀气,瞬间盈满整座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