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在努力着打扮,我先出来透透风。海边一阵又一阵的凉风吹过,把我不舒服的感觉早已吹散,海浪一浪接着一浪,打在软软的沙子上,我的脚被水一次次弄湿。我穿着白色背心外加一件粉色的薄纱外衣,配上一条黑色短裤。带着米色的沙滩帽,面对着海,伸出手,与自然怀抱,好舒服,好轻松,一切一切的忧伤,大海包容了,深深的埋藏在海里,成为永久的宝藏,不知何时被人挖起,被人发现,如果可以就一直沉下去,不要让世人发现,直到我忘记…
“雪琪。”远处有人狂奔过来,是小姐。穿着浅蓝色的吊带小短裙,把褐色的长发散下来,提着白色的高跟鞋,跑过来。
“其他人呢?”小姐四周望。应该是波翼,人呢?
“他们在那里。”我指着那边,吉特和里海躺在椅子上,带着墨镜晒太阳。
我们走了过去,“还有一些人呢?”小姐见不到波翼,继续追问吉特。
“嗯。来了。”吉特指着那边,波翼穿着白色背心,海滩裤,把刘海扎起来,也是带着墨镜,还真臭屁,小姐的目光完全被他迷住了,后面跟来的两位美女都穿着比基尼,保守点的外加一层薄纱。小姐看来这次输了,波翼的目光并不在小姐身上。
波翼看来还有点良心,看到小姐这里,走了过来,“怎么呢?你们不过去。”
“好啊,我们这就过去。”小姐一点也不矜持,拉着我跑过去,脸上还挂着天真的笑容。
“今天晚上就在这烧烤。”吉特拿出了烧烤工具。
“好啊好啊。”两位美女立刻赞成,拉着小姐和吉特去打沙滩排球,小姐就像被摆布的公仔,强拉了过去,目光一直含情脉脉望着波翼。
我坐了下来,看到旁边有一杯粉红色的饮料,还真稀奇,在岛上大多喝的是鲜榨水果,有水果果肉是粉红色的吗?
还真想喝喝看,我拿起来杯子,喝了一口,“哇。”我喷了出来。
波翼和里海都向我这边看,“你干嘛问也不问就喝,这可是酒。”波翼看来我手里边拿的杯子,焦躁的责备我。
“我怎么知道。只是感觉好喝。”我放下酒杯,就像做错事又不服气的小孩。
“这是粉红香槟。”里海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是吗?我没听说过酒是粉红色的。”
“感觉好喝,如果下来药你也喝?”波翼站在我面前。
“要你管。”我站了起来,发现自己并不比他高,踮起脚尖,“我自己有分寸。”
波翼的眼神发出来杀气,我也不想说下去。
“我去找炫德。”我走到里海旁边,回头“哼”了波翼一声,就跑走了。
小姐就爱这样的BT,我要他管。一脚踢到沙中的贝壳,好痛哦,连你都欺负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我是没见识,但也不需要这么凶。是心虚了吧,眼泪都逼出几滴,风一吹就干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好像很感情用事。
在那岩石上,炫德在那画画,好安静,那个人的伤会被风疗治好吗?受过伤的痛好了,但留下了痕迹,无法除掉。灰色的头发被风吹乱,海浪在拍打,草在摆动。
我走了过去,画的是大海,“画的好像真的一样。”
“是吗?”炫德转头过来。
“嗯。”我走上去,摸着这幅刚出炉的画,“但是为什么要用深沉的颜色画,看起来有一抹淡淡的愁。”
炫德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两个人谁都不说话,炫德的背影孤单,现在我应该离开,让他冷静。大浪拍打在岩石上,风更大了。
“我听见了,那天庭院里。”炫德哽咽了,把伤心再一次描述,好凄凉。
“听见,那你是不是该去让小姐知道,让她在你身边。”
“6年了,我不想把它捅破。”炫德弯下腰收拾画具。
“可是...”
“你知道吗?人生就像一场舞会,教你最初舞步的人却未必能陪你走到散场。我跟小姐也不过如此。”他虽然非常不想承认,但也说出来了。他抬起头对我笑,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是怎样想。
我走了过去,他没有笑了,只是呆呆望着我那两条泪痕。我抱住了他,想要给他一丝安慰,我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想说…”我忍住哭意,“下一次,难过就不要勉强笑,在我的面前哭也无所谓。”
“嗯,谢谢。”我听到了,便放开了手。
“哼哼。”有人在我们身后站着。我惊讶望了过去,是里海,还有波翼。
“你们是在..”里海指着我们,似乎误会了什么,看来是见到我们刚才的举动。
“我们没在做什么。”我在里海面前摆了摆手。
“没做什么?”波翼的口气分明在挑衅。
“不要误会,刚才我们只是…”说了出来,事情不就穿帮,炫德在那边并没有出声。
“只是什么?”波翼再一次逼近。
“没什么,你们不要想错。”我踮高脚尖,增强气势。
“你又知道我想什么?”波翼越来越不讲理。
“不知道。”一阵大风把我的帽子吹走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想什么。”说完我就跑去捡帽子。
“好了,波翼,干嘛像警察问小偷一样。”里海劝了劝波翼。
“其实我们没什么,只是因为我的事。”炫德拿了画具走了过来。
“我们知道,天快黑,只是叫你们回去大家那边。”里海帮炫德分担一些东西。
炫德走在前边,里海便强拉着波翼走,“干嘛这么生气?”
“不知道,只是感觉心里不顺,想找个人发泄。”
“我也知道是这样,你怎么可能在生她的气。”里海说得别有用心,再一次触碰波翼的心。
“你们回来了。”丝丽跑了过来挽住波翼的手,炫德走到一边。
丝丽见到波翼不出声,望了望里海,“怎么了?”
“有点小别扭。”里海四周望了望,“雪琪呢?”
“她没有回来。”吉特拿着鸡翅过来。
“应该不会有事吧。”其中一位美女走过来。
“这样,我去找她。”里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着外套准备走,被波翼抓住。
“我去。”波翼抢走里海手中的外套,向另一边沙滩跑过去。
“他们怎么了吗?”吉特问里海。
“没什么,只是有点误会,好了,丝丽小姐就别望了,过去吃东西。”里海拉着丝丽走到桌子边。
“哦。”
“雪琪。”那个女人去哪里了,不会真的在哪里躲起来哭吧。刚才有那么凶吗?天都已经黑了,岸上都没有人。岸上?她不会在海里了吧。那边海里好像有人,波翼跑了过去。居然在海里狂打水,这样的发泄的人还第一次见。
“你在干嘛,很危险的。”波翼强拉着我走。
“放开我,放手。”我脱开波翼的手。
“骂你几句就要死啊。”波翼追上我抓住我的手,拉到岸上。
“都是你啦,帽子又走了。”我又一次跑到海里。
“我快要疯了。”波翼狂打自己的额头,“你这个疯女人,再不上来,淹死了我可不管,喂”波翼站在岸上喊,浪声太大了,我根本没在注意听。远处传来很大的巨声,一大浪准备向这边盖过来,我呆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浪越来越大了,我们先回去。”吉特收拾着烧烤工具。
“可是,波翼他们呢?”丝丽担心着。
“但没办法,等一下浪大了就收拾不了。”
“那我在这里等他们。”丝丽坐在椅子上。
“那我也等。”炫德走了过来。
“那好吧,如果他们先回到旅馆,我们打电话给你,我们先走了。”里海帮忙拿东西。
里海和吉特他们都走了,炫德拿了一件外套“披上吧。”
“嗯。”小姐一直望着那海。
刚才的浪把我吓着了,浪从我头顶盖了下来,海水好咸,我的呼吸好困难,可是水已经到我腰间了。是波翼抱着我,紧紧的抱着我,抱得好紧,连空气的缝也没有,好窒息啊。我想说话但说不出声,只能嘴唇在他的胸前挪动。他好像感觉到,又好像没感觉到,好久才放开我,现在我已经奄奄一息了。
“为了帽子连命都不要了。”他抓着我的手,好痛,周围的气氛好尴尬。
“我…”他转身过去,我的脸红到不行,帽子被浪打回来,我随手捡起,连道谢都不说就走了。
“你们回来了。”小姐跑了过来,炫德跟在后面。
“嗯。”
“怎么全身都湿了。”炫德看到狼狈的我,波翼也是。
“只是不小心掉进海里。”我拨动自己的湿淋淋的头发。
“还真是的,我们回去啦。”小姐把身上的外套给了我,炫德和波翼跟在后面,小姐扶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