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吗?看来思考很费时间。我也困了,换班吧。
我摇了胡境反好半天,他才醒来。然后我就躺下了。总算可以睡了,现在我只能祈祷,明天快些来临。
半夜的寒风拂过窗外的森林,耳畔回响着熟悉的“沙—沙—”声,随后,声音越来越小……
“嘎—嘎—”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我惟独感觉到的就是有些许声音在这间屋子里回荡。怎么?是谁在走动,是胡境反吗?我侧过身子,胡境反和余玄都在睡,而且好像都睡得很熟。
轮班的人——睡着了。
那么……
“嘎—”这次是开门的声音。
“嘎—”我缓缓的坐了起来,向门的方向看过去。
不容质疑,我的眼球告诉我的大脑。我看到了,屋子里存在的第四个人!
一头黑乎乎的长发,纯白色的睡衣,正想走出门口。是那个我梦到两次的身影,这次我还是在做梦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它似乎听见了我的动静,移动在半空中的脚步定格了。我见状立刻停止了自己的活动,尽量屏息。它的身子侧对着我,然后那团黑色的头发在夜幕中缓缓转动起来。在那披散的黑发下,我看不见那面对着我的是怎样一个表情。
她就这样站立在原地了几秒,然后一闪——消失在那扇门后……
是梦,一定是梦!我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让我的眼眶有些湿润。我摇了摇头,这不是一个梦!
我真的看见了,不是幻觉。我是如实的遇到这梦中的人,她是谁?她刚刚做了什么?她又为什么没有杀我们?
此时的我已经不敢再闭上眼睛,只能死死盯着门缝,彷佛那里随时都可能会伸出一只没有血色的手,手里抓着一把放冷光的尖刀。
二十分钟过去了,我的神经不再那么紧张,我想我可以放松一点了。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是不幸的……
静谧的四周有种音乐悄然响起!
幽幽的钢琴声由低到高,是《月光奏鸣曲》!忧伤、凄凉、慑人心魂。
我的血压又开始渐渐升高,呼吸变的有些困难,汗水也开始不停的外泄。不,我要相信,相信世界上没有……
但我的心已经被拉向了无边的深渊……
五分钟过去了,我觉得一分一秒都是那么难熬,我无助的瘫软在墙壁上。
我的心一直吊着,我只能一边看着门缝,一边看着表。
两点、三点……
我朝旁边的窗户看出去——山的那边亮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活下来了。我开始回想,不知道我有什么勇气去回想,那是一种不自觉的回忆……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我飞快的伸手拖过我的行动背包翻了起来——没了,都没了。无论是鞋子、还是白色的橡胶……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失去了重要的物件。但同时我知道了一点,它的目标是它们。如果是这样,这梦中的身影,难道与一年前的案件息息相关吗?
我叫醒了胡境反和余玄,他们看了看四周。
“南宫,起得早啊,我们好幸运,什么都没发生吧。”胡境反活动着身体。
我无奈的苦笑起来,其实我笑得比哭还难受。
“昨天晚上,是谁值班睡着了!”我明知故问。
“不好意思,实在太困了。爬山爬了那么久,就体谅一下我们吧。”胡境反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
我收拾了挂在窗边的黑布,但奇怪的是我发现黑布有一角被掀开过!
那个东西在这个缝隙偷窥了我们很久吗?
接着我们走出了这恐怖的音乐室,我们互相看了看,钻进了树林。
我们又乱窜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来时的路,我们顺路一直走到铁丝网前。这次由我先过去,我像来时一样靠近了那里,观察了一下。
银白色的铁丝——弯着。
“快点,南宫!”胡境反不耐烦的催促我。
我只好作罢,迅速钻了过去。
“现在去哪?”余玄看着我。
“先回宿舍楼,我有话告诉你们。”我先迈开步伐向宿舍小跑起来。
在寝室里,我们喝了足够的茶,开始了运动后的休息。
然后我将昨晚那些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他们十分惊讶,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沉默。
“算了吧,反正不是太重要的东西,在那么旧的东西上,查不出什么吧。而且我们也都没事,别想太多了。”余玄强挤出一丝笑容。
“好吧,后悔也没用。我又发现得晚,算了就算了,大家振作点,去吃饭吧。”胡境反似乎很释然的笑着。
这个充满灵异的校园,究竟还要被黑暗笼罩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