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又跌了一块了,马上要跌到发行价了,我的胸口疼……”
我听着蛇坤虚弱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没办法同情他,我也不会同情他。
龙叔愤怒地说:“去医院,快去医院,快去老二去医院。”
蛇坤死死的抓着椅子,他痛苦地说:“我不去医院,我不能去医院,我的钱,快,龙婧,快点卖,快点卖啊。”
余安顺叹了口气,她说:“温州帮真的心狠手辣,首先由一股资金把股价打起来,等价格高到离谱的时候,引起争抢的时候,这个时候出货,出货时毫无节操,加速上攻对倒,再来“一字断魂”放量杀跌出货,只要有人跟盘,就迅速出货,哪怕跌停也在所不惜,而新进的游资还在想着继续合力推动!加上公司回购股票,股价暴增,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是泡沫破裂的时候了,现在卖,晚了。”
我点了点头,我说:“现在所有人,就只能干瞪眼,把货放在手里,等着涨上去,但是那些温州大老板们已经拍屁股走人了,管你那么多,那些股民,也只能掉在了坑里,这一跌,可能就是一辈子。”
余安顺无奈地说:“最后,股民门就算是找麻烦,也找不到他陈光胜,因为,公司的大股东还是腾辉公司的管理层,他们温州帮炒股,真有一套。”
我点头,突然听到龙婧愤怒地吼出来。
龙婧愤怒地说:“为什么的我股票卖不出去?为什么没有人买?为什么?”
余安顺说:“根据上市之前的回购协议,你们购买超过百分之五的股份之后,不会触发股市对上市公司的保护机制,但是,当你想要卖掉手里股份的时候,就会触发限售令,上市公司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及持有上市公司股份5%以上的股东,在法定期间6个月内,,不得减持。”
龙婧狠狠的把自己的手机都给摔了,他端起来红酒一口就给闷了,他有些摇晃,感觉像是捱了一击闷棍似的。
我无语的笑了笑,我说:“没了,都没了,我提醒过你们,早就提醒过你们,你们引狼入室了……”
我的话十分讽刺,让龙婧十分痛苦。
她立马走到我面前双手撑着座椅,她轻声问我:“你是幸灾乐祸吗?你现在十分得意吧?你一定很开心吧?你如愿了,你开心吗?我问你,你开心吗?”
我笑了笑,我说:“你输了,先兑现咱们的赌约吧?”
龙婧愤怒地瞪着我,我欣赏着龙婧完美的身材,欣赏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嘴脸,欣赏着她欲哭无泪的双眸,真是享受。
龙婧愤怒地吼道:“为什么陈光胜不会触发限售令?为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余安顺说:“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他用十二家公司通过私募的方式,获得了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每一家公司持有的股份,都没有达到百分之五,所以,他不会触发保护令。”
龙婧愤怒地吼道:“啊……不会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看着她气急败坏地样子,我就摇了摇头,我说:“几十亿而已,你龙叔的女儿,应该输的起。”
龙婧立马咬着牙说:“我输不起,那是我所有的一切,我不想输。”
我说:“不想输?那跟我没关系,你输了,就得跪下来给我道歉。”
龙婧眼睛通红,眼泪流出来,突然,她毫不犹豫的跪在我面前,她问我:“你满意了吗?”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龙婧,真的非常的狠辣,她龙婧真的就跪下了。
这名千金大小姐,还是有值得敬佩的地方。
龙婧咬着牙说:“现在该怎么办?怎么才能保住公司,你有没有办法,你林峰一向是有想法的,告诉我,能不能保住公司?”
我站起来,不屑地笑了笑,我说:“没有,今天我跟凌姐来,就是看着你们死的,就是看着整个腾辉给万绮雯陪葬。”
我说完就走,凌姐也没有任何留恋了,我们输了,输的十分彻底,输的体无完肤,所以,我服。
“啊……大哥,跌,跌破发行了,大哥,我的胸口好疼啊,啊……”
我看着蛇坤突然痛苦的倒在地上,他痛苦的抽搐起来,龙叔立马也慌了,他颤抖着看着,整个人都开始六神无主了。
独眼立马过去给蛇坤做心肺复苏,但是很快,我就看着蛇坤痛苦的直挺挺的咬着牙,一行血水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独眼立马吼道:“快,送医院……”
几个弟兄连忙进来把蛇坤抬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我看着龙叔,我说:“这就是你们要的结果,好好享受一下吧。”
龙婧低下头,闭上眼睛,十分耻辱。
我一点都不可怜龙婧,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我搂着凌姐,离开腾辉。
这里,我们再也不会留恋了。
我看着龙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丢了魂似的,就看着他那半白的头发,一瞬间,就全白了。
我皱起了眉头,我听过伍子胥一夜白头,我觉得那可能只是传说,但是现在,我居然看到了真正的一夜白头。
龙叔可真可怜,一瞬间就像是老了十几岁似的,他心心念念想的,就是把他的腾辉做大,做上市,有野心是好的,但是,没那个实力,结果注定了是悲惨的。
他这种就是,书读的少,想的还挺多,不值得可怜。
我搂着凌姐直接走。
突然龙叔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对着凌姐吼道:“阿芳……”
凌姐停下脚步,她深吸一口气,眼睛里的泪水流下来,凌姐也很难过,因为腾辉是汉生打下来的,现在没了,她也痛苦。
但是凌姐脸色很坚决,她没有回头看龙叔一眼。
“噗通!”
突然,龙叔跪在了地上,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龙叔,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腾辉的大哥,七擒七纵,不管我们这些做小弟的闹的多么凶,但是他还是牢牢的把腾辉控制在手里。
没想到,这么善于权术的人,今天也跪下来了。
龙叔咬着牙说:“阿芳……干爹没脸求你,但是,干爹不甘心啊,十几年啊,十几年的心血,就被人这么掏空了,我不甘心,阿芳,这个位置给你坐,我求求你,你帮干爹把腾辉救回来。”
凌姐眼泪哗哗的笑着。
她看着我,跟我说了一句特别绝情地说:“弟弟,我们走吧。”
凌姐说完就搂着我走。
不管龙叔这个时候说的多么动情,多么不甘心,我们都不会再理他了。
因为,心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