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东阳西归刚才接的那个电话,肯定是警察局的人打给他的。
子桑倾不由得的想,那几个小混混又不知道他们是谁,那个马局估计是警察局的局长或副局长,怎么 会知道被告的人,就是东阳西归,还打电话过来通风报信。
“宵夜才吃了一半,就这么撤走,是不是太浪费了点?”子桑倾快速嚼了几口烤鸭吞下去,指着桌上 还剩大半的美食,很是可惜道。
“你打包带回去吃。”东阳西归起身,去结账。
子桑倾冰瞳又是一亮,可以打包回去吃,这简直再好不过了!
她还想着,打包回去是不是容易暴露了,影响不太好,既然东阳西归这么说了,估计就妥妥的没事。
“我得赶紧再吃几口烤鸭!”趁东阳西归结账的时间,肖顺又去夹香喷喷的烤鸭,东阳西归说的是打 包给子桑倾带回去,想来一打包回去就没他的份了。
肖顺夹烤鸭的同时,其他人也飞快的往嘴里塞,风残云卷的横扫着桌上的食物,子桑倾看着他们大口 又大口,两边脸颊都塞得鼓鼓的样子,嘴角就轻微抽搐了一下。
她吃得挺饱的了,他们怎么还跟刚开吃一样,胃口这东西,她还真没法和他们比。
东阳西归刚起身没多久,老板娘就拿了好多饭盒出来,叫了两份的烤鸭、小黄牛、。乳。羊,才吃了 一份而已,另一份全进了饭盒。
东阳西归结帐时,子桑倾起身去洗干净手,等她出来时,原本还满桌菜的桌上,该打包的都打包了, 整整八个大饭盒,没打包的也牧阳几人一惊人战斗力给消灭了,当真是一点浪费都我没有。
其实食客眼睁睁的看着子桑倾一行人上了车,军车径直往前开,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幸亏我们没怎么招惹那个女兵,不然被她踹几脚,指不定我们也得进医院。”一直不敢低声议论的 艳凤,见子桑倾等人的车彻底走远后,这才和艳红、艳香感慨道。
艳红看着心有余悸的艳凤没说话,招惹子桑倾的是她,见子桑倾刷刷几脚就解决了一羣混混时,她才 是后怕的那个。
“突然就想去当兵了。”艳香转动着手中的烤玉米,低喃道。
“切……当兵很苦的!当个一天的兵估计你就受不了了!”艳红不是想鄙视艳香,只是当兵真没看起 来的那么轻松,受苦受累是必须的。
“红姐说得也是,当兵这事,想想就好了。”艳香不置可否的哀叹一声,随即狠狠地咬了口玉米。
这辈子,看来她想当兵是无望了。
回程中,牧阳扭回头,看着东阳西归道:“队长,那羣混蛋真告我们了?”
牧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羣小流氓竟然去警察局告军人,这也太新奇了。
“不真还能有假?”黑漆漆的车内,东阳西归冷眸一抬,睨着牧阳不轻不重道。
“我们是正当防卫,又没错,这一撤也太没面子。”牧阳知道这件事就算不是他们的错,也不宜将此 事扩大,毕竟他们溜出去吃宵夜这事,名声上不是很好。
“是不是有点麻烦?”子桑倾偏头去看坐在右手边的东阳西归,她明白这事主要是因为她,打人的也 是她,她一个小士兵贸然出现在街头巷尾混吃混喝,这本身就是一件违法纪律的事。
依东阳西归的能力,子桑倾觉得今晚这事,压根就算不上事儿,但她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没事,有我。”绕是在黑暗中,东阳西归也觉得子桑倾看过来的冰瞳,明亮得像夜空繁星一样闪着 他的眼,他左手微抬,本想去摸下子桑倾的小脑袋安慰她的,但他犹豫一瞬后又放了下来。
“嗯。”子桑倾点头,既然东阳西归都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必担心了。
回到基地后,肖顺在他们上车的地方停了下来,除了驾驶座上的肖顺,其他人都下了车。
子桑倾和东阳西归走在前头,走到女兵宿舍楼下时,子桑倾回头,其他人都悄无声息的回了各自宿舍 ,只有牧阳两手提着八个大饭盒跟在他们身后。
“我走了。”一楼的大铁门自然是锁着的,子桑倾和东阳西归道了声别,两手攀着上的铁栏杆,抬起 右脚就准备爬上去。
牧阳看着子桑倾想爬上楼的背影,暗笑了笑,东阳西归眉头微皱,出声阻止她道:“你干什么?”
“当然是爬上去!”子桑倾不解回头,不爬上去,难道还飞上去不成,她倒是可以找根小铁丝把锁撬 开再进去,但找铁丝的时间里,她早就爬上去了,用不着那么麻烦。
“让开。”东阳西归从裤兜里掏了串钥匙出来,一边将钥匙圈扳直,一边向大铁门走去。
子桑倾看着东阳西归手里被板直的钥匙圈,默默地退在一旁。
东阳西归左手拿起铁门上的大锁,将扳成一条细直线的钥匙圈塞进了小孔,右手戳戳转转了几下,大 锁轻轻一声‘嗒’,锁就被撬开了。
“你把这些宵夜拿回去。”东阳西归看着牧阳提在两手的饭盒,跟子桑倾说着的同时,把门轻轻拉出 了一条单人过的缝隙。
“我已经吃饱了。”两个饭盒一袋,牧阳将四个袋子递给子桑倾,子桑倾看了一眼却没有去接。
“牧阳他们也吃饱了,你带回去给舍友吃,别浪费了。”东阳西归看着打包回来的食物,这可是一批 赃物,得尽快销赃毁尸灭迹了。
“……也好。”子桑倾本来想说她们睡着了,但想了想,有宵夜可以吃,她们应该会爬起来吃。
子桑倾接过牧阳手中的四袋饭盒,左脚先跨进了铁门,半个身子卡在缝隙里时,东阳西归又开口了: “给我留一袋,我找旅长喝酒去。”
子桑倾还在外面的右手有两袋饭盒,东阳西归伸手,顺势接了一袋过去。
“喝酒?意思就是今晚不会有紧急集合了?”子桑倾探进铁门的脑袋,接着又探了出来,冰瞳晶亮的 看着东阳西归。
“不拉练了,安心吃你的。”牧阳此时在打招呼要回宿舍,东阳西归和他挥了下手,这才看着子桑倾 道。
子桑倾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紧接着就进了铁门,刚要踏上第一个台阶时,子桑倾回头看着在锁门的东 阳西归,犹豫了一瞬清冷道:“少喝点。”
东阳西归锁门的大手一顿,冷眸一抬,隔着铁门暧昧的笑看着子桑倾道:“还没结婚呢,你就想管着 我了?”
东阳西归这心里跟乐开了花一样,如果子桑倾想管着他的话,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一定举双手欢迎 。
“喝死你算了!”子桑倾冰瞳微瞪,转身就两阶台阶一起跨,清瘦背影走得那叫一个头也不回。
好心当成驴肝肺!
要不是看在东阳西归忙个不停,训练他们也挺累的份上,要不是看着他是她小叔叔的份上,她才懒得 理他是死是活。
“傲娇。”看着子桑倾气呼呼离去的背影,东阳西归冷眸微暖,他发现他的心情,很容易因为子桑倾 的一句话就产生波动,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迹象。
东阳西归重新锁好门,提着那袋打包回来的宵夜,就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子桑倾一楼一楼的往上爬,上到六楼时,竟然好死不死的和起牀尿尿的周叶撞了个正着。
“子桑倾,你这是出去了?”周叶打着哈欠从走廊走出来,看到走上楼的子桑倾,她着实惊了一下, 大半夜的,她还以为是什么不明生物呢。
且,子桑倾左右手都提着饭盒,凌晨一点半从楼下上来,这摆明了外出刚回来。
周叶眉头深锁,海军新兵的头三个月里,别说外出了,连周末都没有,这比新兵连惨了数倍的海军, 子桑倾竟然深更半夜的从外面回来,这实在不是好兆头。
“你管不着。”面对着周叶的子桑倾,跨上最后一阶台阶,清冷回了一句就转身,不再理会身后的周 叶,自顾自的上楼去。
“你手里拿得是吃的?”周叶被子桑倾的冷傲姿态给小小的刺激了一下,又甩脸色给她看!但看着自 己提在手里的饭盒,周叶顿时觉得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深受天然化肥毒害的她,白天一天都没怎么吃饭,现在这大半夜的,如果能来顿宵夜,简直不能更美 了。
“没你的份!”子桑倾脚下无声咚咚咚的上楼,上到六楼半时,转身,看着楼下盯着她饭盒看的周叶 ,子桑倾无情的辗灭了她的幻想。
“你……贱人!”周叶瞪着消失在楼梯转角的子桑倾,背着月光的她,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倒也不 想以往那么愤怒了,只是踏向卫生间的脚步,明显重了不少。
子桑倾轻手轻脚的回到宿舍,投射进宿舍的暗淡月光中,可以看到宿舍里的其他人,依旧睡得香甜。
宿舍只有六张小凳子,连个桌子都没有,子桑倾把饭盒放在地上,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小手电,拇指 ‘啪’用力一按开关,电力甚猛的小手电瞬间照亮了大半个宿舍。
子桑倾盘腿坐在宿舍中间的空地上,手电放在身侧的地上,将饭盒一个个打开,一盒凉拌牛肉、小黄 牛、。乳。羊、虾、最后两大盒是烤鱿鱼、鸡柳、丸子等烧烤,子桑倾将饭盒排放成一条直线。
宿舍瞬间飘荡着美食香味,将睡梦中的其他人扰得鼻子发痒。
子桑倾没看到筷子,将三个空袋子拿起来看了看,还好,没有筷子,有十几个一次性手套。
“起牀了,起牀了,起牀吃宵夜了……起牀了……”一切都整理好后,盘坐在地上,面前摆放着六个 饭盒的子桑倾,一边拍手,一边轻唤着。
最先醒过来的是步媚媚,做着梦的她,还在奇怪原本暗淡无光的梦境,怎么突然射过来一道电光,没 过多久就听到了子桑倾的声音。
步媚媚正对着子桑倾,子桑倾放在身侧的手电光,直直的射进她牀下的地板,步媚媚睁开眼的同时, 被强光刺激得立马面朝墙翻过去。
“起什么牀?不是没打铃声……哇!烧烤!”被吵醒的毕寺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子桑倾跟尊雕像般坐 在地上,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她一边抗议着,视线一边顺着地上的手电光看去,一看到地上的饭盒,她 帅眼一亮立马挺身而起。
毕寺以惊人的速度一下冲到饭盒前,上一秒还睡眼朦胧的她,此刻精神得两眼放光,电力比手电光的 强光还猛。
“烧烤!哪里有烧烤?”钱浅离毕寺最近,她在毕寺的惊呼中也紧跟着挺身而起,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的她,摇摆着头四处张望。
“子桑,你从哪儿变出来的这些?”阿史那一枝侧头看到地上的宵夜,瞬间精神得爬起的同时,漂亮 的大眼满是疑惑。
“啊……你这手电光照死我了!”听到其他人的惊呼,步媚媚抬起右手侧档着右眼,慢悠悠起身的同 时,不满得抗议道。
“哇塞!子桑,你怎么知道我饿了?我刚做梦还在吃混沌呢!”付絮被子一掀,光脚跑到子桑倾身旁 蹲下,水灵灵的黑眸紧盯着排排过的饭盒,伸出舌头饥饿的添着嘴唇。
“毕寺,别急,有手套!”等不及的毕寺伸出食指和拇指,就朝凉拌牛肉上捏,奈何手指还没碰到牛 肉,就被子桑倾眼疾手快的拍打开。
“拿着。”子桑倾从大袋里拿出一个一次性手套给毕寺,随后抓了一把给身旁的付絮。
“给!”付絮拿一个手套自己用,眼睛在六个饭盒上扫来扫去的她,看也不看身旁的阿史那一枝,就 把抓在手中的全塞给阿史那一枝。
“一枝花,快给我一个手套!”钱浅蹲在毕寺身旁,毕寺都抓起第二块牛肉,看得心痒痒的她,伸长 手就从对面的阿史那一枝手中,抽了手套过来。
子桑倾和步媚媚面对面坐在两头,阿史那一枝和付絮,毕寺和钱浅,各坐在饭盒两旁,她们围着一排 六个饭盒,就大剁快垛起来。
“小妞,还没说你这宵夜哪儿来的?”步媚媚拿着一串烤鱿鱼在啃,她见子桑倾只是看着她们吃,自 己并不吃,便询问了一句。
“打包回来的。”子桑倾见她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虽然已经吃饱了,但食欲又被她们给诱了出 来,便默默地从袋里拿出一个,往右手上套。
“废话!我们当然知道这是打包回来的,问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和谁出去的?”毕寺飞快嚼着香喷喷 的鸡柳,她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烧烤了。
“不用说,肯定是和东阳教官出去的。”钱浅两只手都戴着手套,正剥着虾,剥完也没酱料沾,她直 接就塞进了嘴里,久了没吃,没酱料也一样吃得倍香。
“嗯,和东阳西归出去的,十一点左右出去的。”子桑倾也不否认,抓起一块切得薄薄的。乳。羊, 就往嘴里塞。
“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你和教官早就约好了十一点出去?”阿史那一枝仔细想了想,对于子桑倾半 夜偷溜这件事,她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我是起牀上厕所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他在楼下,他才叫我一起出去的。”子桑倾老老实实的 交代着,并没有任何的隐瞒。
“一起?意思是还有其他人?还以为你们是单独出去的。”付絮水灵灵的滴溜溜一转,语气有些惋惜 反问道,月黑风高,多好的约会时间,竟然还有电灯泡。
“有老兵,就是害我们被罚,去种地瓜的那几个老兵。”子桑倾面不改色的说着,丝毫没发现阿史那 一枝和毕寺的脸色,瞬间僵硬了下来。
“美食当前!能不能不讲种地瓜的事儿!”毕寺瞪着眼前的鸡柳,一想起浓烈的天然化肥的味道,她 瞬间觉得这鸡柳咬不下嘴了,帅眼愤怒的瞪着子桑倾咆哮道。
“我什么也没听到,我什么也没听到……小黄牛好香。”阿史那一枝盯着抓在手里的小黄牛,子桑倾 说都说了,还能怎么办,她默念着自我催眠了好几次后,大眼一闭就把小黄年吃了进去。
“种地瓜时,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惨不忍睹的事情?”步媚媚不解的看着阿史那一枝和毕寺,她们这 是怎么了。
“这事以后再说,吃!”子桑倾担心步媚媚听了之后会没食欲,现在的确不适合讲这个话题。
“话说,我回来的时候,好死不死的遇到了周叶。”子桑倾左手也套了一个手套,拿起一个虾慢条斯 理的剥着,想到周叶便说了出来。
“她又威胁你了?”付絮水水的眼睛一转,直直的看着子桑倾,眼里有着周叶又来找茬的眼神。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她怎么有点不一样,好像没那么容易生气了。”子桑倾认真的想了一想,今 晚的周叶给她的感觉不太一样,就好像一夕之间,周叶身上的菱角收了起来,脾气也平和了一点。
“估计是摔傻了!被姜三冬踹下楼后,我就发觉她有点反常了。”毕寺倒没什么大反应,她觉得这是 好事,只要周叶不来找她们麻烦,她们就省心多了。
“周叶有什么好聊的?子桑,你和东阳教官吃一顿宵夜回来,感情是不是‘咻’一声就突飞猛进了? ”钱浅一点也不喜欢周叶,因为她能从周叶身上看到一点自己以前的影子,虽然她和周叶的家庭背景大相 径庭,但她们都有一颗善妒的心理。
好在钱浅奔着嫁个好男人的伟大目标,在想通一些事改变了作风后,已经能压制住这种容易蒙蔽人双 眼,让她失去理智的嫉妒了。
“你想太多,我和他真不是你们想得那样。”话题一牵扯到东阳西归,子桑倾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和东阳西归明明是清白的,就算不清不白,她和他也没有她们以为的奸情。
“不是我们想的这样?那到底是怎样的?”毕寺帅眼大亮,拿起烤玉米啃的同时,眼也不眨的盯着子 桑倾。
“……说不清楚,你们吃吧,我睡了。”子桑倾不可能告诉她们,东阳西归是她的小叔叔,最起码现 在不会说,避免被围攻的她,机智的脱下手套,向自己的牀铺走去。
“你丫又怂了!”步媚媚看着坐在牀上脱军鞋的子桑倾,评论了一句后,并没有逼她说的意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她也有不愿告诉别人的事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自然不会去逼子桑倾 说什么。
“我认怂行了吧,你们吃完记得收拾一下。”子桑倾快速脱下长裤往牀尾一放,懒得再去刷牙的她, 短裤也不穿了,掀起上半夜盖完没整理的被子,就钻了进去准备睡觉。
“怂蛋!我要是你,一定把教官牢牢抓在手里,让他插翅难逃!嘿嘿!”毕寺说着说着就举起左右, 撑出一个鹰爪状,随即一点一点的收缩握紧。
“就你这样的,抓姜副教还差不多,东阳教官你没戏!”钱浅抓起凉拌牛肉往嘴里塞了又塞,塞了满 嘴的她,看着毕寺紧握成拳的左手,一针见血的直戳毕寺心窝。
“呸!钱浅你丫是牛肉塞太多,脑子太胀了吧!”毕寺一听到姜三冬的名字,心里的不满顿时就喷发 了出来,她伸手就要去掐钱浅的脖子,姜三冬那个衰神,送她她都不要,
“你手好油!别过来!”钱浅剥过虾后同样油腻腻的手套,一把抓住毕寺掐过来的手,要是被掐中, 没点洗洁精怎么洗的干净!
“你们小声点,其他宿舍都在睡觉呢!”阿史那一枝看着对面打闹起来的毕寺和钱浅,深怕她们一个 不小心,就踢翻了摆放在地上的饭盒。
“先放你一马,等我吃饱了再说!”毕寺心里还惦记着宵夜,也就不和钱浅计较了,收回手后,又冲 钱浅警告道,“不许说我和姜三冬!那混蛋简直了!”
“如果真没什么的话,你那么介意干什么?你现在的反应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钱浅眼睛一瞄,其 实她早发现了,姜三冬看毕寺的眼神,有那么点点不对劲,不过她也只是猜得。
“再说信不信我削你!”毕寺帅眼怒瞪,她一点也不想和姜三冬牵扯在一起。
女兵宿舍宿舍七楼,某个宿舍正热火朝天的吃着宵夜,东阳西归回自己宿舍拿了瓶罗曼尼康帝1990葡 萄酒,就敲响了南沧舰队第一旅旅长金古月的房门。
旅长也要轮值班,东阳西归知道今晚正好是金古月的班,当金古月眯着睡眼不清不愿的打开门后,他 举起手中的葡萄酒,就递到了拉着脸的金古月面前。
“罗曼尼康帝1990……这是当年8瓶拍卖出22。49万米元的罗曼尼康帝1990!”金古月反射性的默念 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酒名,念完后,他的眯眯眼瞬间就精神抖擞了,一把抓着挡在面前的葡萄酒。
东阳西归松开手,他就知道金古月好这口。
“说!三更半夜的,拿美酒诱惑我是想干什么?”金古月因为被睡眠被打扰而拉下的脸,因为罗曼尼 康帝1990而欣喜了起来,看到门口的东阳西归时,他满是皱纹的脸再次拉了下来,两手紧抓着葡萄酒护在 胸前,深怕东阳西归抢回去一般。
东阳西归这人不但精明还狡猾,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次找他准没好事,带点顺手礼的时候,就更 没好事了,准是又挖了坑给他跳!
“没想干什么,出去买了点宵夜,吃不吃?”东阳西归举起手中的两个大饭盒,他当然不会告诉金古 月,这是吃剩下打包回来的。
“你是不是又闯祸了?”金古月老眼微眯,瞄了瞄胸前的葡萄酒,又看看东阳西归手中的饭盒,他明 显嗅到了坑的味道。
“我是那种会闯祸的人么?不吃拉倒!我自己吃!”在金古月谨慎的怀疑目光中,东阳西归黑着脸证 明自己的清白,说完转身就走。
东阳西归是真走,并且走得甚是坚定,金古月从值班宿舍里探出头,看着东阳西归头也不回的挺拔, 咬咬牙就低喝道:“回来!”
美酒当前,吃饱喝足再说!
东阳西归脚步一顿,金古月没看到他嘴角牵起的满意浅笑,他转身就进了金古月专属的值班宿舍。
东阳西归也不知道饭盒里的是什么,当他打开饭盒后,发现两盒都是烤鸭,冷脸略怔一下,好歹给他 来盒不一样的!他不太喜欢吃鸭!
金古月拿了两个酒杯过来,看着摆在桌上的烤鸭,他倒是满意的很,还买两盒,东阳西归还是不错的 !
“倒!”金古月酒杯往桌上一放,示意东阳西归开酒倒酒的同时,他拿起筷子就要去夹烤鸭。
偏偏这个时候,金古月放在牀头的手机,铃铃铃的唱起了军歌,东阳西归知道这是金古月的手机铃声 就是这个,冷眸微暗的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默默地敛下了眸。
“什么操蛋玩意儿!三更半夜打什么电话!”穿着大裤衩的金古月,气得‘啪’一下放下筷子,丢下 即将道嘴的烤鸭,就去拿牀头呱呱叫个不停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