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一出现,子桑倾和东阳西归的枪口同时指着右前方,子桑倾身后的牧阳则枪一端指向正右方,再 后的严天文和左清源则把枪口转向了左侧,最后的胡松和肖顺,则枪口一左一右负责断后。
几乎是在眨眼间,一支呈直线前进的七人小队,便瞬间做好了最佳的攻守措施,将四面八方的情况都 尽收眼底。
时间彷佛静止了,呼呼而过的刺骨寒风中,七人维持着端枪的动作谁都没动一下,各自防备随时都有 可能突发的异常情况。
银白雪地里,一脚踩下去,雪直接没过小腿,子桑倾等人行走在一条长长的缓坡上,他们已经快走到 坡顶了,坡面错综复杂的生长着不少高大树木。
“二点钟方向,有两个可疑身影。”透过MP5冲锋枪的瞄准镜,东阳西归紧盯着右前方趴在树下的两 个小雪堆,和雪地混为一色的雪白迷彩服,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三点钟方向也有两个,加上躲进树后没露头的,一共三个。”握上枪后,子桑倾的食指就没离开过 扳机,冰瞳冷凝的紧锁着暴露在枪口下的目标。
“我枪口范围内没人。”牧阳的枪口左右微微移动了几分,那双眼睛与开玩笑的笑闹时,沉着严谨, 更隐隐有一丝肃杀之气。
“左侧没可疑人员。”严天文和左清源快速将左侧的情况排查后,他们看着白茫一片的丛林同时低声 道。
“后方安全。”负责断后的肖顺和胡松,也在此时低声说道。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战士们就将周围环境的情况摸索清楚,但他们依然稳稳地端着长枪,枪口依旧坚 定的指着四面八方,绝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可疑危险。
“各自听令!缓慢前进!”东阳西归的声音很低,子桑倾就算站在他身后,也只从通讯耳麦里听到他 沉冷的低嗓。
东阳西归率先向前移动,紧跟在他身后的子桑倾,也跟着抬起右脚,缓慢往前踩的同时,小小的瞄准 依旧瞄准了目标,枪口平稳连丝抖动都没有。
子桑倾刚走了两步,树两旁的人影雪堆依旧伪装得很好,但躲在树后的那个人,却突然露出了一点身 影。
子桑倾脚步一顿,冰瞳透出瞄准镜定睛看去,赫然发现对方微微露出的左臂膀,表露出了一个重要信 息:“我看到了对方的国旗臂章,是米国的。”
耳麦传来子桑倾的低语,东阳西归听到后立马枪口微转,指向子桑倾所说的两点钟方向。
“米国也有人质被劫持了,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和我们一样,解救人质的。”严天文冷静的分析着,他 才刚说完来个盟友也是不错的,结果就真的来了,看来其他国家也都出动了人马。
东阳西归把枪口移转过去后,看到伪装着趴在雪地上的一个人,突然抬起右手朝他们的方向,友好的 挥动了一下。
很显然,对方也发现了他们,和他们一样都在警惕的观察着对方,观察中发现对方并不是敌军。
东阳西归见此,握着枪托的手便松了开来,五指并拢抬起到太阳穴,朝对方回了个军礼。
双方排除了对方的敌意后,便各自放下对准对方的枪口,两队人马缓缓靠近。
寒风刺骨的搜刮中,对方五人起身后便深一脚潜一脚的向他们走来,相比较子桑倾七人一个接一个脚 印走,肖顺负责断后的无痕行走,米国战士显得随意多了,队形散开,长长的脚印延伸出去老远。
“东阳?你是东阳么?”子桑倾刚走上坡顶,对方走在最前方,身高估计有一米九的高大战士,便睁 着讶异的蓝眼睛看着东阳西归道。
对方讲着标准的米式英语,东阳两个字的中文发音却也非常标准,子桑倾快速打量他一眼,把注意力 转到东阳西归的后脑勺,发现他全副武装到什么神情也看不出后,便又去审视其他米国战士。
“史丹佛,我是东阳。”从史丹佛那双蓝眼睛中,早在两人隔了十米开外,东阳西归就怀疑是他了, 见他出声询问倒也不奇怪,只露出冷眸的他微微点头,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回道。
“我听说你们华夏也派人来了,没想到是你!”史丹佛是看到东阳西归右臂一个类似镜子的圆白色臂 章,才确定对方就是东阳西归的,他眼睛里有着明显的欣喜。
“两年了,我们又见面了。”寒冷又融洽的气氛中,史丹佛看不到东阳西归面巾下的嘴角微勾了勾, 手臂一伸就和史丹佛结结实实的拥抱着。
“你一定不知道,这两年我经常想起你!”史丹佛大力的拍着东阳西归背上的大背包,直拍得‘嘭嘭 嘭’的响声,光听着就能知道史丹佛有多激动。
看着如此激动的史丹佛,他的队友全都惊异的看着他,子桑倾也和肖顺几人一样,怪异的看着东阳西 归。
这两人是老相识?
且看样子交情还不浅。
东阳西归和史丹佛简单交流完后,史丹佛恋恋不舍的放开东阳西归,蓝眼睛缓缓一转便打量起东阳西 归的其他队友来,当他的视线略略扫过子桑倾时,却又快速转了回来:“为什么你这个队员个子那么矮? ”
子桑倾满头黑线,据她所知,东阳西归应该是在一米八八左右,肖顺几人也有一米八,她这个一米七 的个子往中间一站,好像是显得矮了点,但她是女兵,这身高已经不错了,史丹佛能收起那双惊异中带着 鄙视的眼神么。
“她是女兵。”史丹佛依旧指着子桑倾的手指中,东阳西归云淡风轻的回道。
“女兵?”史丹佛好像不太相信一眼,脚步一移身体一侧,就越过东阳西归紧盯着他身后的子桑倾。
对于史丹佛有些唐突的举动,子桑倾有些不满,冷凝着冰瞳凛视着他。
史丹佛看着子桑倾直射过来的晶亮冰瞳,蓝眼睛微微一闪,只觉得好黑好漂亮。
对于史丹佛直盯着子桑倾看的行为,东阳西归冷眸微沉,却听史丹佛在盯了子桑倾几秒后,瞭然的低 喃道:“原来你们也派了女兵过来。”
“你们米国也有女兵过来?”东阳西归快速抓住了史丹佛的话语重心,仔细看去,米国其他四个战士 ,身高就没有低于一米八五的,同样只露出眼睛的武装下,冷厉杀伐或蓝或白的几双眼睛,怎么看也不像 是女兵。
“有,也来了一个,但你知道的,女人就是麻烦,说要上厕所,还在后面。”史丹佛说这话时随意的 指了指身后,从他的语气以及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同队的女兵并不是很满意。
史丹佛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子桑倾,想到自己队里的女兵,连带的好像也不太待见子桑倾了。
看到史丹佛瞟过来的眼神后,子桑倾在心里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随即瞥开了视线。
乃乃个熊!
米国女兵太麻烦太窝囊关她什么事!
什么眼神!
“所以你们留着这些脚印,是为了让你们队的女兵跟上你们?”牧阳指着米国士兵身后的一长串脚印 ,这都延长出去好几百米远了,连个人的影子都没看到,那个米国女兵上厕所未免也上得太久了吧。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们有那么蠢?”凯斯不等史丹佛回答,就略微激动的回答着牧阳,只因牧阳的 眼神在他看来,隐隐有着鄙视他们米国战士的意思。
“我可没这么说。”牧阳耸耸肩,他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说出口。
毕竟战士们,特别是像他们这种执行跨国任务的战士,更明白隐蔽的重要性,米国战士这些脚印,不 是摆明告诉暗战那些家伙,有人来找他们算账了么。
“你最好收起你的眼神!”凯斯眼眶周围的黑皮肤,好像都隐隐皱褶起来,他非常不满意牧阳看向他 时的眼神。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可什么也没说!”严天文就在牧阳身后,对于凯斯近乎指着鼻子骂的行为, 他也不满了,音量微高的警告回去。
严天文只是觉得说双拳难敌四手,如果有盟军的话自然再好不过,但米国士兵一向高傲自大,看到凯 斯这样嚣张的行为,就是送上门来给他当盟军,他都不屑要。
暗战再狡猾,交手三次,他们可从没败过。
东阳西归回过头,冷眸看向牧阳和严天文的视线中,史丹佛突然冲凯斯厉声警告道:“凯斯!闭嘴! ”
没人看到凯斯的嘴巴微张,在史丹佛的警告中,他硬是把未说出口的愤怒咽了回去。
“啊——”
气氛有一些紧张,史丹佛刚想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他们身后突然就响起一声女性尖叫,惊得立 马回头:“是卡蜜拉!”
史丹佛惊声说完立马就飞快往回跑,米国其他士兵见此情形,也都快速转身往回奔。
“我们也上去看看。”史丹佛几人深一脚浅一脚跑得飞快,东阳西归略一思索,便率先往前走。
东阳西归并没有和史丹佛一样跑,他只是一步一步走得挺快。
“队长,你和那个史丹佛认识两年,是在两年前的国际军事竞赛上认识的么?”队伍不紧不慢的前进 中,左清源疑问道。
“对。”东阳西归点头,照着脚下乱七八糟的脚印,一脚一个坑的走着。
“哦……就是那场军事竞赛。”子桑倾好像也想起了某些事,轻声道了一句。
东阳西归突然停止了前进,并且回头看向子桑倾,她说得好像她知道这件事一样。
子桑倾没料到东阳西归会突然停下,盯着雪地的她直接一头撞上了他侧身站立的右臂。
被迫停下的子桑倾抬头,猛然对上东阳西归审视的冷眸。
子桑倾知道东阳西归的眼神什么意思,她先是抬手关掉了通讯耳麦,随后直直凝视着东阳西归低语道 :“某天我刚好路过,参观了几分钟那场比赛。”
两年前,她还是特工17,执行完不知道什么任务,路过某山林的时候看着戒备森严,就偷偷潜进去看 了几分钟比赛。
“也就是说,你两年前就认识我了?”东阳西归眉头微皱,同样关掉了讯通耳麦,竟然在他毫不知情 的情况下就认识了他,他却足足等了两年后才认识她,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
子桑倾摇头,在东阳西归不解的目光中,缓缓解释道:“哪天我倒是看到了史丹佛,但没看到你。”
东阳西归冷眸一沉,隐隐闪过一丝危险的亮光,竟然看到了别的男人,却没看到他!
“真没看到你!”在东阳西归恨不得狠狠惩罚她一翻的危险冷眸中,子桑倾却像不怕死般,又坚定的 重复了一句。
“你那天带没带眼睛去?什么眼神!”东阳西归脸一黑,虽然子桑倾看不到,但他那双冷眸隐隐喷火 ,彰显着他非常不满她的情绪。
“要你管?快走!”子桑倾这时候才发现东阳西归的心思又不正常,手一伸就把他往前推。
牧阳看着前面突然停下的子桑倾和东阳西归,便也跟着停下,天寒地冻的作战头盔一戴,一只耳朵还 塞着耳麦,除了呼呼刮过的寒风,牧阳是什么也没听到。
牧阳刚开始以为子桑倾和东阳西归在讨论什么,耳麦却什么声音也没传来,侧耳仔细听了听,也听不 清他们在嘀咕些什么,这时候才知道他们竟然卑鄙的把耳麦给关了,在悄悄地说着什么情话。
“队长,能听到我说话么?”队伍在子桑倾推了东阳西归一把后,又继续前进,牧阳看着前面的两道 身影,不由询问了一句。
“听到,你说。”转身时东阳西归就把耳麦又打开了,以为牧阳是有什么事要说。
“你问一下子桑倾她们班还有没有单身的女兵,给我介绍一个呗?”牧阳觉得吧,反正东阳西归都有 对象了,他也跟着他干了好几年了,有资源的话也该为他们这帮弟兄多想想才对。
毕竟在部队要想结束单身,他觉得简直比造航母还要困难。
“你以为我是卖菜的?有棵白菜就卖给你!”子桑倾一听牧阳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扭回头就不满 的说道。
她又不是媒婆,牧阳这话说得,好像她是拉皮条的一样。
“你这话说得太直白了!你要这样想,我单身,对方也单身的话,这凑一对不是好事么?我们南沧舰 队也没规定,不能和女兵处对象呀!”牧阳这话是钻了漏洞,几个月之前,放眼整个南沧舰队,就没出现 过一个女兵。
旅长怎么可能特意颁布一条,在部队禁止恋爱的条令,这不是刺激南沧舰队一捞一整船的单身男兵么 。
“子桑倾,我觉得牧阳的话挺有道理,就队长这姿态,你早晚会是我们近距离战斗队的队员,我们现 在就已经是战友了,战友要互相帮助。”耳麦里传来的对话,听得胡松也蠢蠢欲动了,忙帮腔牧阳道。
“反正这事我不干,你别找我!”在牧阳和胡松的理直气壮中,子桑倾立马转回头,坚定的回绝了他 们。
“原来你们叫近距离战斗队。”子桑倾毫无商量余地的坚声回绝后,跟着东阳西归不紧不慢前进了几 步后,若有所思的低喃道。
“你不知道?”牧阳一听子桑倾这话,警惕心突起,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一分钟之前的确不知道。”这不是刚知道么,子桑倾邪恶的想着,东阳西归保密又保密,一直不愿 告诉她的事情,她就这么突如其来的知道了。
“……队长,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气氛突然就静默了下来,耳麦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约莫过了五 秒钟,胡松颤颤巍巍的低声询问道。
此时此刻,胡松看着子桑倾和他们一样的雪白背影,突然就觉得有些恐怖起来。
近距离战斗队的严密性可谓是绝密中的绝密,如果子桑倾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东阳西归怎么会把她找 来,他就这么傻傻地把小队给暴露了。
“嗯,说错了。”东阳西归肯定的回答着,可他的语调却没什么起伏,好像是胡松问他吃饭没有,他 说吃了一样无关紧要。
在这之后,话比较多的牧阳就没再说话,其他人更是紧闭着嘴,子桑倾自然发觉到了他们这种无形中 的转变,她挑了挑眉,知道他们担心让她知道的太多了。
依照东阳西归不急不赶的速度,当他们顺着脚印找到史丹佛时,他们正准备往回走。
“史丹佛,怎么回事?”两队人马隔了有十米左右,东阳西归就那么站着,等米国士兵走上前后便询 问道。
“别说了!没事!走吧。”史丹佛手臂一挥,露出来的那双蓝眼睛,眼神不是很好,有着不耐烦与嫌 弃。
原本五人的队伍,此时多了一个人,子桑倾一眼便看到比较矮的那位士兵,她有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瞳 ,睫毛长长的,光看眼睛就知道是个美女。
卡蜜拉打量了几眼华夏国的士兵后,便低下了头,站在队伍中间的她,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史丹佛之前就说过女兵麻烦,东阳西归见他这么说,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卡蜜拉,便没也说什么,笔直 的队伍身一转,便成了肖顺打头,东阳西归断后,史丹佛也没选择走其他的道,就那么跟在东阳西归的身 后,边走边低声聊着。
凯斯在队伍的最后面,他走最后,自然要负责清楚队伍走过的痕迹。
这工作凯斯也不是第一次干,但他看着走在队伍前面的华夏国士兵,他这心里就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情 愿,凭什么要他给他们擦屁股,鉴于史丹佛的威慑在,他再不情愿,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快速的边退边扫 灭足迹。
天色已经大亮,汇聚在一起的两国士兵,警惕的呈一条直线前进,才走了五公里左右的样子,东阳西 归和史丹佛的交流声中,突然掺杂进一道女性嗓音:“报告!”
子桑倾回头,这声报告可不是她喊的,仔细看去,不就是米国排在第三位的女兵,卡蜜拉么。
“说!”子桑倾明显看到史丹佛的蓝眼睛升起一股厌烦,只见他头也不回的厉声道。
“史丹佛,我肚子又痛了,还得上趟厕所。”卡蜜拉的语气也不是很好,她本不属于史丹佛手下的士 兵,这次的任务本来也不是她来的,来这里受冻就算了,还要看这些男兵的眼色。
“你就不能忍着么?你自己说说看,下机后你上了多少次厕所了!”史丹佛头猛地一回,冲卡蜜拉就 一点也不客气的怒声吼着。
“我已经忍了二十分钟了!你以为我想闹肚子么!”卡蜜拉的金色眼睛也怒了,同样不客气的回吼着 史丹佛。
“滚滚滚!以后休想我再带你一起执行任务!”卡蜜拉好歹也是一个女兵,史丹佛也不可能真的对她 怎么样,猿猴般的长臂往旁边树林一挥,就面目狰狞的吼道。
“你也休想我会再和你一起执行任务!”还没哪个男兵敢对她这么没礼貌,这么粗鲁,卡蜜拉气哄哄 的回吼完,便又气冲冲的跑向一旁树林。
积雪太深,她跑得又快,歪歪斜斜的深一脚浅一脚还摔了一脚,史丹佛见她这样,气得‘shit!shit !’直骂脏话。
米国的士兵都一脸菜色,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脸,但他们的眼神已经深刻的表达出了他们的心情。
而华夏国这边,则一个个面面相窥,牧阳看着跑出去二十几米远,还在继续往前跑的卡蜜拉,回头看 着子桑倾有感而发道:“子桑倾,幸亏你不会这么麻烦。”
“就是!子桑倾你要是这么麻烦……天呐!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冬令营的!”胡松看着越跑 越远的卡蜜拉,只觉得后背发寒,队里要是有样的战友,他情愿回海军乖乖训练。
“放心,就是你们拉肚子了,我也不会拉!”子桑倾满头黑线,虽然同是女性,但能不能别拿她和卡 蜜拉堆一起比较,她都觉得丢人。
再走五公里就到了暗战的巡逻范围,为了安全起见,东阳西归决定和史丹佛分开行动。
两队人马告别后,子桑倾跟着东阳西归走到了前头,突然从第三落到了队伍末尾的牧阳,便负责断后 清楚足迹,他们七人向着暗战的窝点继续前进,而史丹佛几人则停在了原地等卡蜜拉。
“队长,你是不是因为不想陪他们等那个米国女兵,所以才说要分开行动的?”走没几十米雪走,沉 默中,左清源突然问了一句。
“废话!难道你想等?”东阳西归手里拿着地图在察看地形,脚下一步接一步往前,头也不抬的回道 。
“让我来的目的是什么?”队伍又沉默了几分钟后,子桑倾也突然开口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解救人质,根本用不着分男兵女兵,刚开始的时候,子桑倾还在想,是不是东阳西归 有意锻炼她,所以才让她也跟着执行任务。
但遇到卡蜜拉之后,子桑倾就不这么想了,史丹佛很显然是不想带女兵出来执行任务的,但他再不想 带,卡蜜拉再出状况,他也没让自己的部队来把卡蜜拉接走。
这就说明,这次的任务还真的需要个女兵上场。
“其实也没什么,暗战今晚会有场狂欢,这里是边境,大概下午三点左右,他们会从境内运输了一卡 车的女性过来,也许你可以混进里面去。”东阳西归左手指南针,右手地图,边走边看边说,依旧没回头 ,沉冷的音调依旧没什么起伏。
这件事东阳西归在直升机上的时候没说,肖顺几人也是现在才知道的,严天文听完后,就默默地说了 句:“队长,你这是要子桑倾使用美人计?”
子桑倾脸一黑,她就说怎么非要带个女兵过来,美人计,她越想越不待见这三个字。
但她也不太明白,都绑架人质了,不是该好生看管么,弄狂欢是怎么回事,果然恐怖分子的脑回路一 般人不懂。
“什么美人计?让她混进去,是让她里应外合!”东阳西归立马就一个回头,冷眸异常不满的看着严 天文。
“队长,难道你让子桑倾穿着作战服混进去?”面对东阳西归的狡辩,严天文身后的左清源,也默默 地说了一句。
“……”东阳西归黑着脸,他当然想到了这件事,送他们来的那架直升机,飞行员给了他一件女性穿 的礼服,但他一点也不想让子桑倾穿。
“队长,你这是在自欺欺人,摆明了就是美人计。”胡松看着东阳西归那双沉冷深邃的眼眸,希望他 们队长能够面对现实。
“都给我闭嘴!”东阳西归冷眸深深一沉,凌厉的扫视着比往常都话多的队友,冷声喝道。
肖顺几人瞬间被喝得不敢说话了,断后的牧阳呈着队伍停下没前进,一直弯腰扫平足迹的他,也趁机 直起腰休息着,听到东阳西归的冷喝,他自然不会傻得往枪口上撞。
“别瞪了,走吧。”子桑倾看着东阳西归回过头来的凌厉冷眸,抱着枪的她下巴一抬,冲东阳西归淡 声道。
东阳西归的视线转到子桑倾脸上,凌厉瞬间就消散了,冷眸满是疼惜又担心子桑倾误会的解释道:“ 不是你想得那样。”
最开始时,东阳西归是犹豫过的,但女兵中军事技能最出色的就是子桑倾,连个跟她媲美,或者稍差 一点的都没有。
且他也是真的想子桑倾能够锻炼一下,虽然前世身为特工的她,也许不太需要锻炼。
“我没想什么,我知道该怎么做。”子桑倾嫌弃东阳西归啰嗦的挥挥手,不就是换套衣服混进去么, 出卖点色相其实也无所谓,要是让她出卖肉体,开玩笑,谁来命令她试试!
临近到十公里时,东阳西归便停止了前进,一行人停留在树下吃了些干粮补充体力后,便小心翼翼的 边侦察四周的动静,边往国境线走去。
暗战的窝点在境外,北侧,东阳西归等人躲着暗战的巡逻人员从南向北进发。
刚开始时,他们在丛林间绕着走小路,不知道是不是巡逻队只在五公里之内才比较严,子桑倾等人放 慢速度警惕的前进了一个小时,也没见到一个暗战的巡逻人员。
距暗战窝点约莫在十二公里位置,东阳西归带着队伍从白茫茫的丛林小路走到了大路旁。
“铲平了这么大一条道,暗战是准备在边境定居么?”一行人趴在地上,或蹲在树后,他们距离大路 一百米左右位置,胡松端枪透过瞄准镜看着远处的大路,大路上的雪不厚,车轮印还挺多,看样子经常有 车辆经过。
“现在才一点半。”趴在地上的子桑倾看眼戴在手腕的军用手表,东阳西归说三点会有一卡车的女性 被送进暗战窝点,还得等一个半小时。
“严天文!胡松!”站在树后观望环境的东阳西归,确定四周安全放下望远镜的同时,对着耳麦喊了 两声。
“到!”
“到!”
严天文和胡松一听见东阳西归喊自己名字,忙身体一紧低声回了一句。
“去设路障!”东阳西归手掌伸直往前一指,便下了道命令。
“是!”
“是!”
东阳西归一声令下,严天文和胡松令了命令就立马起身,微弯着腰快速往大路方向跑。
胡松快要跑上大路上,突然就身体往前倾栽了个跟头,看得牧阳直骂咧咧:“笨蛋!就这雪路也能摔 倒!”
严天文已经跑上了大路,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胡松立马爬起的同时,还转身往雪地里刨着,他 疑惑了几秒,就见胡松抱着一块有成人腰粗的大石块站起了身。
“这玩意好,快抱下来!”严天文一见那块大石头,忙冲胡松招手,他那一跤算没白摔。
之后,子桑倾就看到严天文和胡松在大路上团团转的忙乎着,约莫过了十分钟,他们的路障还没设好 ,子桑倾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声响。
“有情况!严天文、胡松,即刻隐蔽!”通往大路的雪地上,还有严天文和胡松跑上大路时的脚印, 本来想等他们设好路障回来时再清除的,一听到汽车声响,东阳西归忙让严天文隐蔽的同时,牧阳已经快 速起身照着脚印边退,边双手在雪地上胡乱挥扫清除足迹。
严天文和胡松丢下设到一半的陆战也立马往回跑,胡松负责从大路端开始清除足迹,头但百米长的足 迹才刚清除到三分之二,汽车已经驶进百米内,见他们还忙活着脚下的足迹,子桑倾忙低声焦急道:“快 趴下!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