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火炉边烤着红薯的沈无理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难道有人在说我坏话?”
“主人。”许管家看着那杯烤得焦黑的红薯,叹了一口气,“红薯被您烤焦了。”
“没关系没关系,烤焦的红薯才好吃。”沈无理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根铁叉,用其中的一头叉住了那已经焦得不能再吃的红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样子太难看了,重新烤。”说完他又从旁边放着的一麻袋红薯里面拿出一只叉在了铁叉上面,然后放在火上烤了起来,嘴里还唱着别人听不懂的奇怪歌声。
突然沈无理扔掉了手上拿着的铁叉,腾地站起来说道:“许管家,我要出去一趟,你帮我接着烤。”
“……”
沈无理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由于临近年底许多沿街的小店都关了门,所以显得格外冷清。穿过几条小道,沈无理在一间名为燕南飞地小楼前停了下来,他轻轻扣了扣门一位长相可人的彩衣女子为他开了门。
沈无理跟着那名彩衣女子上了二楼,布置地极为淡雅的房间里坐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沈先生不来了呢。”
“呵呵,有点事情耽搁了。”沈无理很随意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说道,“我还有事情需要你帮忙呢,听说你输给了一个孩子?”
“是啊。”镜无影苦笑道,“把千里传音哨都输了。”
“哦?”沈无理好奇地问道,“这天下竟还有能在赌桌上赢了你的人?而且还是是一个孩子。”
“那有什么稀奇的,那孩子好像是流木的徒弟,不过流木说不是。”
沈无理来了兴趣,问道:“那孩子可是叫齐羽?”
“难道沈先生也知道那孩子?”
“当然,他可是齐国先帝与顺德皇后所生的羽皇子,后来跟着流木去苍国游历去了。”沈无理说道,“那孩子是怎么赢你的?”
“很单纯的比谁抽到的牌大。”镜无影说道,“我抽到了黑桃A,结果那孩子竟然抽到了鬼牌,所以我就输了。”
“不会是出千吧?”
“不可能,那是一场单纯靠运气的赌博。”镜无影说道,“看来那孩子的运气比我好。”
“是么……”沈无理由说道,“先不说这件事情了,我这次找你是想问你借一样东西。”
“什么?”镜无影问道,“该不会是火石吧?不借。”
“你怎么知道我要借火石?”
“你沈无理有那么多钱,要什么买不到,你来找我的话不是借火石难道问我借钱么?”
“把火石借我用用,我给你五十万两怎么样?”沈无理伸出五个手指说道,“就借你的火石用一下。”
“你借火石做什么?”
“救人。”
“救人?”
沈无理又伸出五个手指说道:“再加五十万两,总共一百万两,借你火石一用。”
“呃?我有点好奇了,是哪个人能有本事让你沈无理花一百万两来救,该不会是你的情人吧。”镜无影很诡异地笑了笑,“老实交代了吧……”
“什么情人啊,你到底是借还是不借?”
“借,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是一百万两银子,而是一百万两黄金。”
“好。”
拿到火石的沈无理并没有回府邸,而是买了一匹马出了都城,策马向南而去。沈无理并不知道自从他进入都城之后,就有一个人一直监视着他地一举一动。少女看着出城后策马向南的沈无理本想追上去,但当她想到冒然离会影响到某个人的时候她决定放弃。
燕南飞小楼。
彩蝶收拾着桌子上的茶具,说道:“他借火石做什么?”
“应该是救人吧。”镜无影瞥了一眼沈无理走之前留在桌子上的银票,“彩蝶,拿去烧掉。”
“啊?”
“把这些银票拿去烧掉。”
“这可是银票啊,说烧就烧了?”
镜无影笑着说道:“这钱赚得没意思,烧了吧……”
“你可真够大方的,这一百万两黄金说烧就烧了。”
“钱这东西够用就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那么多做什么?”镜无影说道,“又不是在赌桌上赢来的钱,没意思。”
“怎么别人白送的钱你不要,反倒喜欢去用那些穷苦百姓的钱?他们挣几个钱容易么,你还要用千术去骗他们的血汗钱。”
“我喜欢用沾满鲜血的钱。”
苍国,飞雪山庄。
禄存,小北和齐羽三人站在流木的房门外,三个人都沉默着,谁都不愿意说话,因为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尤其是齐羽,他觉得自己可以很冷静地面对流木的死亡,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除了难过之外说不出一点话来。
伊尘趴在流木的牀沿边,眼泪不断地掉下来:“流先生,你不要死好不好。”
可是无论伊尘怎么叫流木的名字,他都没有任何反应。渐渐地他发现流木整个身体变得有些透明,晃眼间化为无数细小的粉末消失不见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地哭喊声让齐羽他们冲了进去,看到的却只有伊尘一个人趴在牀沿上大哭。
“流木呢?”齐羽环视了整个房间就是找不到流木。
“宫主消失了。”小北背过身去,不让齐羽看到他流眼泪的样子,“宫主说他死得时候,就连尸体也会消失不见。”
“消失了……”齐羽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伊尘发疯似地喊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齐羽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走过去扶着伊尘说道:“不要太难过了,流木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不会开心的。”
现实世界。
金融大厦最顶层,少女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嘴里念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了?”金发女性问道,“出了什么问题?”
“消失了……”
“什么消失了?你弟弟?”
“力量消失了,支撑整个世界的力量消失了,难道是因为我篡改了数据的缘故?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少女不断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
突然其中的一台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银色长发的男子,原本坐在沙发上的金发女子看到之后立即站了起来说道:“博士。”
被称作博士的男人微微点头,说道:“伊零,你怎么了?”
“力量,消失了……”伊零目光有些呆滞地说道,“消失了,消失了,消失了……一直支撑着世界的力量消失了。”
银发男子蹙眉道:“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你之前篡改了数据的原因么?”
“不知道,如果按照这个速度继续下去,第二区域很快就会取代第一区域。”伊零似乎有些恢复了正常,“当初创造这个世界的人到底是怎么维持所有区域的平衡的?怎么可能将那么多不稳定的程序维持在同一个时空里,不可能,不可能,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做到。”
“第二区域覆盖第一区域么?”银发男子嘴角上扬,但是目光却是逼人的寒冷,“这样或许也不错。”
“不可以,如果第二区域覆盖第一区域的话,那么,那么就连我们所在的世界都会受到影响。”
“组织会继续为你提供实验体,你现在的职责就是尽量维持那个世界的稳定。”
“知道了……”
“艾琳,你好好照顾她。”
金发女子对着电脑屏幕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知道了,您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