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婕终究还是走了,黄天没有阻拦,他知道自己拦不住杨婕,当然他也看到了南连和胡玲的身影,交浅言深的话,黄天也不会说,他只是交给了杨婕一颗食人花的种子,告诉她,通过这颗种子,她可以联系到黄天,黄天也答应将来的某一天会为杨婕做一件事,来报偿他对莫舞的救命恩情,虽然,在杨婕看来,这件事,其实已经两情了,可,黄天却依旧还是认为,他欠杨婕一个人情,是他黄天自己的人情。
想想,若不是杨婕当初救下了莫舞,那么现在,黄天每每想来都还是有些后怕,所以,不管杨婕怎么想的都好,黄天还是固执的坚守着这一点。
不为别的,只因为,莫舞,是他黄天的爱人。
虽然,最后,杨婕还是收下了那颗种子,但,黄天看的出,要让杨婕主动向他求援,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不管怎么说该做的他还是必须要做的,哪怕杨婕不领这份情他也要做,这,是黄天的底线。
亲眼看着杨婕和胡玲、南连汇合之后,黄天才带着泪眼汪汪的莫舞离去。
当天下午,莫离莫舞、黄天布里还有小漓,便找到了一处幽静的山谷隐匿了起来。
听说黄天还要突破,莫离的眼角难得狠狠的抽搐了那么几下,忍不住骂了一声怪物,自己也躲起来拼命修炼去了,布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黄天的妖孽与变态,而莫舞,则是一脸的担忧,无论如何,也要和小漓一起为黄天护法,当然了,她也知道自己实际上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但是,她却还是要陪着黄天的。
一天之后,黄天破关而出,气质似乎就更加的多了几分高华。
说起来,他的这次突破顺利的超乎他的想象,彷佛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而然,就是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自然而然的也就突破了,而且,甫一突破,他就直接晋级为了四品灵皇,没办法,他的身体之中,沉积的能量实在是太多了一些,若不是小石珠的作用,别说是吸收百万食人花的能量,仅仅是一株食人花,也绝对能让当时的黄天爆体而亡了。
黄天突破之后,四个人加上小漓又在山谷之中休整了一天,便继续开始了他们的猎杀之旅。
是的,的确就是在猎杀,在两个灵皇的庇护之下,布里、莫离、莫舞绝对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这,似乎也忒欺负人了。当然,这一点,黄天自己是无论如何、如何无论都不承认的。
杀戮,依旧在继续,虽然已经有了打破规则的力量,但是黄天却没有这个觉悟,既然已经决定参加复试,自然是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准备,自然能杀人,必然也就要承受被杀的后果。
这很公平,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强者为尊的不变铁律,这没有什么不对的。
假如黄天不够强大的话,别人再杀他的时候会心软吗?会因为他的弱小而放过他吗?在八年前,焚炎部落被覆灭的那一天,黄天的心中,其实就没有了那多余的善良,善良,同情这样的字眼,对于他黄天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他消受不起,真的消受不起。
曾经的种种,想要忘记,又是何等的艰难,最起码,他黄天做不到。
他不是救世主,他,实际上同许多人一样都是自私的,他所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家人与朋友,别人,他没有闲暇与精力去关心,那,不现实。
这就像是你走在路上,如果看到一个老人出了车祸,你可能会非常的冷漠,甚至连打个120都欠奉,因为你怕惹祸上身。
可是当你定睛一看,突然发现这个老人居然是你的岳母的时候,你会怎样,会不会马上屁颠屁颠的就跑上去,赶紧的将老人送医院,恨不得多长那么两条腿才好。
不要否认,这就是现实。
这种情况,我们无可指摘,当然,这是说远了,我们再说黄天,你能够要求一个亲眼看着自己族灭的少年人对这个世界充满感激与崇敬吗,这不可能,是的,这绝对是不可能大的。
所以一路的杀戮,黄天都显得很平静,也终于,所有的人都惊觉了这样一支小队的存在,避之如虎狼。
终于,在整个葬雪秘境都风声鹤唳的时候,大家身上的玉符亮了,最后的前十名,最后残存的十五个人,终于被传送了出去。
劫后余生的情绪,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中蔓延着。
胡玲、杨婕、黄天、布里,仅仅十五个幸存者,天南府居然独占了四个,这样的结果,让狼牙在唏嘘不已的同时,却又欣喜若狂,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被院长嘉奖的那一幕。
由于不是从一个传送点进入的,所以莫离莫舞兄妹和黄天布里还是分离了,虽然身为灵皇,也有手段可以打乱这种传送,可是这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在复试宣布结束的同时,那位葬雪秘境的掌控者已经说了,要求所有的复试胜利者,在回到所在的考点之后,乘坐传送阵聚集葬雪学院总部,安排最后的分班测试,到时候便可以直接入学了。
只是短短的分开这么一小会儿,黄天自然不会干那干扰空间的事情,那可是很有几分风险的事情。
“你们四个,做的很好,现在,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传送阵。”
狼牙很开心,一张脸笑的都看不见眼睛了。
来到天南分部的密室之中,狼牙指着那小小的传送阵说道:“我们天南分部规模比较小,这个传送阵也是多年之前被搭建的,一次只能够传送一个人。”
对于这样的状况,四个人只不过是翻了翻白眼,也没有多说什么,一次传送一个,也没什么,不外乎是稍等一下罢了。
“你们四个,谁先来?”
狼牙的话刚问出口,布里、杨婕、胡玲就将目光全部投注到了黄天的身上,对这个煞星,没有参加过复赛的人肯定是不瞭解,可是参加过复赛的,却是根本没有谁敢抢在他的前面,哪怕是布里。
我有那么可怕吗?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黄天无奈的笑,却还是站到了传送阵上。
一道白光闪过,传送开始了。
置身在空间通道中,黄天有些好奇,可是还没有等他看清楚真正的空间通道是怎么样的,突然间通道却是一阵剧烈的震颤,稳定的空间瞬间坍塌。
碎裂的空间,列出了无数狭长的黑色裂缝,而黄天本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卷入了其中一条裂缝之中。
而与此同时,天南分部的传送阵也在空间崩塌的瞬间,碎了。
这……
看着崩毁碎裂的传送阵,狼牙傻啦,布里傻啦,杨婕和胡玲也傻了!
这种情况也实在是太突然了!
传送阵突然
崩毁,那么正在传送途中的黄天呢?他……
想到这里,狼牙再也无法淡定,急速的出门,向总部询问关于黄天的下落,如果,如果黄天在传送阵崩溃之前没有被成功传送出去的话,那么……
虽然,也完全意识到了,这么短的时间内,传送不可能完成,但是当得到总部那边的肯定回覆的时候,狼牙还是眼前一阵发黑,而布里,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混混沌沌的,心,感到撕裂般的痛楚,痛的他彷佛无法呼吸了。
天哥,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吗?你走了,你要布里怎么办?你要布里怎么办啊!
“天哥!”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天哥他那么厉害,纵便是空间裂缝,纵便是时空崩塌,他也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小漓姐姐可是灵皇啊,是最伟大的灵皇,他一定可以保护好黄天哥哥的,一定可以!
天哥,你还有莫舞,还有布里啊,你怎么可以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
天哥,你走了,让我怎么办?让莫舞姐姐怎么办啊?!
天哥,布里还没有告诉你,布里是个女孩子!
天哥,布里还没有告诉你,布里喜欢你!
天哥!
天哥,你听到了吗?回答布里!天哥,你没事的对不对?你下一刻就会出现在布里面前的对不对?!
双目无神的盯着崩毁的传送阵,布里眼睛一眨都不眨,似乎是想要将黄天再次给盯出来,似乎,黄天下一刻就会再次带着一片白光出现在这里。
可是,足足等待了三天,奇迹并没有出现,黄天也并没有出现,布里等来的却是莫离和莫舞。
骤闻噩耗的莫舞显得很平静,平静的让所有的人都感到颤栗,她说,一天见不到他的尸体,我都不会相信他已经不在,纵便见到了他的尸体,我也不会相信他会自私的抛下我自己一个人离去。
他说,黄天,我会等你,一天、一月、一年、一生一世一辈子,直到你回来。
她说,黄天,莫舞是你的妻子,今生,来生,生生世世都是你的妻。
莫舞没有流泪,布里却哭的昏天暗地,莫离则只是静静的站在传送阵的边上,一直就这么站着,站着,站着,至于葬雪学院的分班测试,他们谁都没有去参加。
葬雪学院,我没功夫去,我要在这里,等我兄弟归来。这,是莫离的原话。
对黄天的不幸,葬雪学院表示了同情和哀悼,他们也表示,为了补偿,可以无偿奉送两个葬雪学院的入学名额给黄天,就算是被送来的人是个傻子,是个残废,他们同样接收。
再者,他们可以对黄天的亲朋负责,但是,黄天呢,他真的只是孤家寡人了。
对葬雪学院的补偿,莫离莫舞还有布里都不置可否,他们想要的,只是黄天这个人啊!
而当黄天这个名字,被镌刻到了葬雪学院的祭灵碑上的时候,在遥远的虚空,另一个位面大陆中,一座豪华富丽的府邸地牢中,一个红衣红发、娇灵俏丽的少女正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在鞭打一个看上去憔悴异常的少年。
那个少年,一头黑发显得有些蓬乱,衣衫褴褛,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透过几乎和布条没有什么区别的衣衫,尤可以见到身上斑斑的伤痕,这些伤痕很多,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造成的,每一条伤痕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恐怖,反而是少女皮鞭抽过留下的殷殷血痕显得不打眼了。
少年的容貌异样的清秀,右臂上有着一个很是妖冶的金色食人花纹身,只是这个纹身看上去若隐若现,色彩淡到了极点,而少年本人,即便是在遭受到这样酷烈的鞭打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
少年的脖颈上,套着一个象牙色的项圈,看上去很精致,只不过,在项圈的环扣处却是伸出了一条长长的银链子,让人不得不质疑,这个项圈究竟是为什么人,或者说是某种动物而准备的。
与此同时,就在少年的眉心处,一个血红色的奴字烙印却是那么的扎眼,扎眼的让人无奈。
“该死的奴隶猪,起来!你给我起来!你装什么死?再装死,我就砍掉你的四肢!听到没有,起来,赶紧给我起来!”
北堂风儿现在非常的生气,对,非常的生气!
生气的原因,自然就是这个已经被带回来三天的奴隶。
这个奴隶,是布伦特家族的捕奴船在天歌海的一处海眼附近发现的,当时据说他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根本就活不下来,但是他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因此,布伦特家族认为,这个少年的身上总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可是研究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的少年,也就被送到了奴隶市场,打上奴隶烙印,植入奴隶血契,售卖了起来。
恰好,正赶上三天前,北堂风儿去奴隶市场,和老对头南宫珍珍又杠上了,于是两人相约,各自买一个奴隶,五天后赌斗,赌资则是三千青原石。
当时,北堂风儿也是鬼迷心窍,看这个少年奴隶长得清秀,没多想就买了下来,却不曾想,买回来三天了,眼看着赌斗的日子就要到了,这个少年奴隶却没有任何一丝醒转的迹象,北堂风儿怎么能够不恼怒,气恼之下,自然也就发了飙,天歌海小公主的脾气和本性也自然暴露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皮鞭恣肆,在少年本就伤痕累累的躯体上又留下了一条条刺目的血痕,可是饶是如此,那个少年却依旧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
“你这混蛋!”
彷佛觉得自己被欺负了的北堂风儿突然恼羞成怒,掏出腰间的匕首,冲着少年的心口便刺了过去。
“等等,风儿!”
就在匕首堪堪到达少年心口的时候,突然一阵柔和的风荡起,将匕首撞骗了出去,随音,一个穿着鹅黄衫子、彷佛是一支烂漫山花般的女孩走了进来。
“姐姐,你拦我干什么,都是这个家伙欺负我,他装死,成心要出我的丑。”红发红衣的北堂风儿娇蛮的说。
“你呀,当给姐姐一个面子,我那里正好还缺一个杂役,我看他还算不错,你就把他让给姐姐吧,姐姐给你两千青原石,你再去买一个武技高强的奴隶,好不好?”
有些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北堂婉儿温柔的笑。
“姐姐你就是个烂好人,一个臭奴隶有什么好同情的?”
北堂风儿抱怨着,但是却也没有否决姐姐的建议,随手就把鞭子丢了。
“好吧,姐姐,他就给你了”
“不!父亲!父亲
!”
午后的阳光,淡淡的,暖暖的,透过繁密的戏梧桐枝叶洒进北堂府婉园西厢的一间客房内。
客房的牀上,一个清秀异常的少年此刻正陡然做起身子,惊呼失声,身上的被子滑落,冷汗顺着本就苍白的面颜不断的往下淌,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惊吓,又似乎是做了一个不愿意回想的噩梦。
这种惊恐的情绪在少年的脸上足足停留了一分钟才慢慢的褪去,但,他的惊呼,还是引来了不少人。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打量了一眼这间整洁雅致的客房,再看看那个穿着鹅黄衫子的女孩,黄天的眼神中更多的却是迷茫,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更加糟糕的是,这个女孩再说什么,其实他根本就听不懂,所以他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懂她说话,甚至还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了一下。
只是,他的手语,明显的不是什么可以称道的绝活,女孩也显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不会说话吗?真是可怜的孩子。”
北堂婉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偏过头,吩咐随身的小婢楠耳:“楠耳,去把兰医师请来,再给他诊诊脉,还有去我房里把那瓶清零玉润膏拿来给他用吧。”
“小姐,他不过是个奴隶,怎么可……”楠耳想要反驳,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看着黄天额头上那个血红的奴印,北堂婉儿却是轻轻的蹙了蹙眉。
“楠耳,你不说我还忘了,去拿花草露来,我的婉园,不需要奴隶。他,还是一个孩子,不该受这份活罪,我也没有什么权利来奴役他。”
柔和而又歉疚的看了黄天一眼,北堂婉儿道。
“小姐……”
“不要多说,去吧!”这一刻,柔弱的北堂婉儿显得很是坚决。
自始至终,黄天只是静静的听着,即使他根本就听不懂那两个女孩再说些什么,但是他却也看得出,那个穿着鹅黄衫子的女孩看上去似乎是另外一个女孩的主子,她们之间似乎是发生了某种意见分歧,那位小姐似乎要做什么,可是丫鬟却是有些不同意见,而且,这个小姐要做的事情,似乎还和自己有关。
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黄天也暗暗的开始戒备,他试着联系小漓,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通过主仆契约,黄天知道,小漓已经沉睡,在空间崩塌之后,在自己昏迷之后,为了保护自己,小漓拼命了,虽然最后抱住了自己,但是却伤了小漓的生命本源,所以,小漓不得不沉睡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够再次醒来,谁又知道呢。
看着右臂上那淡淡的纹身,黄天的心抽痛不已,但是此刻,他却来不及去多想什么,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如此的未知。
在这里,他不敢去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那个穿鹅黄衫子的女孩看上去真的没有什么恶意,甚至还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女孩救了自己,可是,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黄天依旧不敢放松警惕,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灵魂识海之中,一大九小十个灵魂体看上去都有些萎靡不振,可隐隐的,却又发生了那么一丝变化,尤其是自己的灵魂本尊,周身上下笼罩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道韵,如果真的要说是什么的话,黄天觉得,灵魂本尊身上的气息,让他感觉就像是那片空间崩塌之后进入的宇宙虚无之地。
不过,还好,虽然,这些灵魂分身都不怎么精神,但是却没有受到什么损伤,甚至于黑白两色的灵魂分身还长大了半寸。
而自己的丹田紫府之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曾经的九颗璀璨灵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九个胖乎乎的灵婴,每一个都长得和黄天没有什么区别,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那个头儿,也足足有半个黄天这么高。
而九个灵婴依旧在有条不紊的围着中间的一片混沌云团旋转,那云团,似乎也生了什么变化,但具体的是什么变化,黄天自己也无从得知。
另外,在他的识海中,还隐隐存在着某种异种能量,这些能量是什么,黄天不知道,因为黄天之所以能够注意到它们,也不过是因为,黑白两个灵魂分身正在牵着手,摆出太极的造型在吞吸着它们。
大概,是这个未知的大陆上的一种新能量吧。
黄天不知道的是,黑白分魂所吸食的却是这个大陆上被称之为奴隶血契的某种灵魂束缚能量,是一种使得主人能够轻易操控奴隶生死的契约之力,黄天不知道,所以,他虽然警惕,却对北堂婉儿并没有怀抱什么敌意,若是他知道,恐怕,事情却又是另一番情景了吧。
悄悄的调集了丹田之中的力量,随时准备战斗的黄天,心中其实却还是有着另外一个疑问的,自己,现在该算是什么修为呢?
灵皇,好像不是了,但是,是灵圣吗?可也没有听说过,突破灵圣灵核会蜕变成婴孩啊!
搞不明白!
既然搞不明白,那就先不想了吧,有的时候,黄天更习惯顺其自然,他明白,有些事情,真的强求不来的。
就在黄天戒备的当口,楠耳端着一个银盘回来了,盘上,放着两个精致的瓷瓶,虽然还未曾打开,以黄天的嗅觉便已经闻到了淡淡的药香。
这是伤药,似乎还是很珍贵的那一种。
这,是黄天做出的第一判断,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些。他眼中的警惕再次淡去了不少。
“黑发,这是伤药,对你的伤有好处的,还有这是花草露,能够洗去你身上的奴印和血契,对不起,并不是我想把你变成奴隶的。”
温柔的将其中的一瓶伤药递给黄天,北堂婉儿说,“风儿打你是他的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原谅她,现在,让我给你洗去额头上的印记,好吗?”
北堂婉儿说什么,黄天还是没有听懂,只是看他似乎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恶意,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我的额头上有什么吗?
黄天想要探探,可是刚把灵识探出去,他却突然感到了一阵最深沉的疲倦,脑袋一歪,睡着了。
他这样子,还着实是把北堂婉儿给吓了一跳,待得确定黄天只是睡着了之后,北堂婉儿却是怜惜的叹了一口气。
亲自为黄天洗去奴印之后,北堂婉儿又专门吩咐厨房为黄天送了一些滋养身体和灵魂的天地灵材过来,为此,楠耳没少劝她,但是都被她否了。
只是无论是温柔善良的北堂婉儿,还是那认为小姐实在是太心软的楠耳都不会想到,北堂婉儿今日对黄天的善意给她自己,给北堂家带来了怎样的回报,她们面前这个熟睡的、面色苍白的清秀男孩又是一个何等可怕的存在,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