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夕阳,小城。
一个妙龄少女拉着一个英俊的少年,苦苦哀求着:“少午,不要去,好吗?”
少午说道:“小童,你不要拦着我,我一定要去。”
小童问道:“为什么?”
少午说道:“因为我要得到那本剑谱。”
小童说道:“那本剑谱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少午说道:“是的。”
小童说道:“比我还重要是吗?”
少午说道:“成为第一剑客是我一生的梦想。”
小童说道:“你的剑术已经很高了,在我心中,你就是第一剑客。”
少午说道:“我不要只做你心中的第一剑客,我要做所有人心中的第一剑客。”
小童说道:“如果你死在那个人的手中怎么办?”
少午说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小童说道:“求你了,不要去。”
少午怒道:“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小童说道:“不是,绝不是,我只怕万一……”
少午说道:“哼!没有万一,我一定会打败他,并且拿到那本剑谱。”
小童说道:“好吧,如果你死了,我也不再活下去。”
少午把小童抱在怀中,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说道:“小童,我不能不去,因为我已经向他下了战书,如果我不去,那么江湖上的人都会把我当成言而无信的懦夫。”
小童说道:“好吧,我等你回来。”
少午说道:“等着我,我一定回来。”
说罢,提剑而去。
这个叫少午的年轻人所挑战的对象无疑正是天赐。
彩蝶也很担心天赐的安危,也是谆谆告诫,盼望他安全回来。
决斗的地点在小城外白桦林。血红的阳光透过重重树叶闪耀在两个年轻人的身上。
少午先开口道:“你就是天赐?”
天赐说道:“没错,我就是天赐。”
少午冷笑一声:“哼!江湖上的人把你传说的神乎其神,还以为你有三头六臂,看来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天赐笑了笑,说道:“嗯,我本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没有三头六臂,因为我不是哪吒。”
少午说道:“少废话,出招吧。”
天赐说道:“在出招之前,我想先问几个问题。”
少午说道:“快说,快说。”
天赐说道:“第一……”
少午说道:“等等,什么?第一?难道你的问题还不止一个?”
天赐说道:“是的。请你有些耐心。”
少午说道:“好吧,好吧,你快说吧。”
天赐说道:“第一,你为什么要和我决斗?”
少午说道:“因为我要做江湖上的第一剑客。”
天赐说道:“打败我你就会成为第一剑客了吗?”
少午说道:“没错。”
天赐说道:“错了。”
少午说道:“哪里错了?”
天赐说道:“因为我不是江湖第一剑客,你打败我也不会成为第一剑客。”
少午说道:“但是,如今江湖上的人都说你的剑术最高。”
天赐说道:“那是江湖上的人抬举我罢了。”
少午说道:“你太谦虚了,好了,你问下一个问题吧。”
天赐问道:“第二,你是不是想要得到那本绝世剑谱?”
少午说道:“是的。”
天赐说道:“你的剑术是不是已经很高了?”
少午说道:“江湖上的人都认为我的剑术已经算是一流的了。”
天赐说道:“那你还要那本剑谱做什么?”
少午说道:“因为我要变得更强。”
天赐问道:“好吧。第三个问题,你是不是想要得到那个宝藏?”
少午惊奇的问道:“什么宝藏?我从未听说过。”
天赐说道:“看来你的消息不是很灵通啊。”
少午说道:“请明言。”
天赐说道:“绝世剑谱上藏着一个宝藏,难道你不知道吗?”
少午说道:“哼!什么宝藏?我毫无兴趣,我要的是剑谱。”
天赐说道:“看来你真是一个剑痴。”
少午说道:“请问下一个问题。”
天赐说道:“最后一个问题是:你真的相信那本剑谱存在吗?”
少午说道:“我当然相信。”
天赐说道:“你是从何得知那本剑谱的?”
少午说道:“江湖上的人都这么说。”
天赐说道:“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那是谣言,你被骗了,剑谱根本不存在。”
少午说道:“骗我的人是你吧?”
天赐说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少午说道:“因为你害怕别人得到那本剑谱,从而超越了你。”
天赐说道:“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根本没有剑谱?”
少午说道:“除非我打败你,逼你把剑谱交出来。”
天赐说道:“看来,你我一战已经不可避免了。”
少午说道:“没错。”
天赐说道:“我们点到为止好吗?”
少午说道:“不好。”
天赐说道:“你一定要以命相拼吗?”
少午说道:“是的,这就是决斗。”
天赐说道:“我不会伤害你的性命的。”
少午说道:“哼!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
说罢,他拔剑出鞘,寒光四射,杀气逼人。
“锵”的一声,天赐的剑也已出鞘,迎击少午。
天赐的剑快如闪电,少午的剑却毒如毒蛇。这是闪电与毒蛇之间的战斗,虽然闪电与毒蛇风马牛不相及。闪电与毒蛇却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快,这是一场速度的比拼,谁的速度快谁就能赢得胜利。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天赐与少午的决斗却还在继续。周围没有灯光,但是长剑反射着银色的月光,到处飞舞。
接下来,比拼的是耐力。
少午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看来,毕竟还是天赐的体质更强一些。
就在少午一个喘息的时机,天赐的长剑架在了少午的脖子上。
天赐说道:“我说过不杀你。”
少午说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天赐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死?”
少午说道:“自出江湖以来,我从未失败过。我不能忍受失败的痛苦,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失败是什么滋味,对我来说,失败就意味着死亡。”
天赐说道:“你不必死,痛苦会令你成长,人生不能只有成功而没有失败,那样将是一个无趣的人生。”
天赐的剑缓缓离开了少午的脖子,忽然间,少午竟然握起剑尖,划破了自己的喉咙,鲜血飞溅。
天赐大惊失色,像是座石像般愣在那里。
“你不必死,你不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