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村门口。只见村子里面一条白白的炊烟在缕缕的升起,四周围满了篱笆,脚下都是密密麻麻的鹅卵石,上下左右四根已经快要腐烂的木头简简单单就拼凑成一个木门,木门上面匾额写着“千榕村”三个字,字迹看上去倒是强劲有力,似乎是哪个大书法家提上去似的!
“千榕村?莫倒是这小小的村里,竟种着千棵榕树?”易洛风看着匾额一脸疑惑!
苏媚儿一听到易洛风这么说,顿时又噗的一声又笑出来:“易大哥!你想想看这小小的村子,方圆不过一里多,哪里种的了这么多榕树。”
“媚儿姑娘说的对,是再下愚钝!”说完两人便走进村子。
两人一进村子,顿时就发现了一棵大榕树,形如天柱,立在村子中央,把村子遮的结结实实的!榕树上比较低的枝条,挂满了一条条红布,下面则是种着一排排香蕉树!
苏媚儿扫视了四周一便,发现村子里只有几间破烂的草屋,而且只有一家是灯亮着的,心下一失望抱着孩子,长叹了口气!
苏媚儿刚要向那间,亮着的草屋,走过去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传来阵阵的狗吠!
“汪”“汪”“汪”
苏媚儿朝着声音的方向一看,一只大黄狗,栓在芭蕉树上,正一个尽的朝他吠着。
“狗吠深巷中,鸡鸣榕树颠。这一句诗,此时倒也适合媚儿姑娘。”易洛风嘴角稍挂微笑,轻描淡写道。
苏媚儿本是性情中人,听到易洛风如此讥讽与他,连忙把怨气撒在狗身上,朝着狗怒道;
“岂有此理!如此乱吠定是条疯狗,本姑娘先宰了你,免得日后你乱咬于人!”说完手里此时以紧握两枚钢镖!
易洛风伸出右手,握着苏媚儿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射镖。苏媚儿强忍了忍怒气,这才把飞镖收在袖子里,对着大黄狗说道:“今天本姑娘放你一狗命!”
二人来到那间有光亮的草屋前,苏媚儿本想上去敲门,却被易洛风拦了下来。
“媚儿姑娘!还是我来吧,免得冲撞了主人家。”
这草屋倒也简单,门只是用了一快木板堵住,而且没有连在一起。易洛风对着木板轻轻的扣了扣:“请问有人吗?再下易洛风,深夜至此,多有打扰!”
二人都竖起耳朵,等了一会发现里面的灯,虽然亮着,却没有人答话。于是易洛风又轻轻的扣了几下,“请问主人家在吗!晚辈途径此地,想借住一宿,还望行个方便!”又是没有人回应!
苏媚儿见两次都没回话,便透着木板和门之间的缝隙向里面望了进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约莫四十左右,坐在椅子上,背靠着他们,手里上下的动着,似乎是在织着什么?
苏媚儿看见里面有人在,而那人又没有搭理他们,不禁一怒,心道:“本姑娘昔日行走江湖,什么山庄,大宅请我,我都不见得去。此刻你一个破茅房,你不借宿也就罢了,明明人在里面,竟让我等在这里干吃着风头。”
苏媚儿本来脾气就骄,此刻见人在里面,却没有搭理她们,不禁大喝了一声:“好啊!”随即一抬玉腿,将这木板一脚踢成俩截!
只见啪的一声,苏门儿破门就入!
一进房间,见这妇人依然在织着什么东西,丝毫没有理睬她们,苏媚儿只听见桌上传来滴滴哒哒的声音。
易洛风已知她的脾气,生怕她一冲动惹出什么事情来,连忙跟了上去,口中说道:“媚儿姑娘,莫要冲动!”
苏媚儿见这妇人并没有理睬她,开口便要骂道:“你这婆...!”
刚说到“婆”字的时候,易洛风就连忙走了过来,用手捂住她的嘴巴。
易洛风只感觉自己的手似乎按在海绵上,软软.湿哒哒的。苏媚儿对着易洛风的手掌一口咬了下了。易洛风连只觉掌心一疼,连忙收回了手掌。
苏媚儿一跺脚,明眸瞪了易洛风一眼,说了一声“哼!”抱着孩子,撒着娇,气冲冲的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易洛风也跟了出去,一出门口,就见一中年男子,头上包着一条粗布麻巾,身上穿的也是一件麻衣,裤子下面的裤脚都挽了起来,肩上放着一根扁担并有放东西,正朝着茅屋走了过来!
这中年男子来到茅屋前,看见他们两个,突然一怔,表情也甚是惊讶,随即又看到门板断成两半,当下放下扁担,一个健步,冲到屋子里去!
不消半会这男子又冲了出来,捡起地上的扁担,对着他二人厉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山贼,我这村子人虽然小,可是人却是很团结的紧,只要我喊一声,邻里邻居的随时都会都来帮忙的!识相的就赶紧滚!”
这一大晚上的,苏媚儿刚才又踢坏了木板,而且易洛风腰里还别着把剑,上身的衣服昨天为保孩子温暖以自己割掉了。苏媚儿倒还好,易洛风一路从山巅到此,裤子,身上,脸庞,早就已经脏乱不堪,坡头垢面的,也难怪此男子会将他们当山贼!
易洛风双手一握,做了个拱,刚想说话,那苏媚儿就抢先说道:“你这大汉子好不知羞!谁家的山贼会来打劫你这穷地方,真是笨蛋!”边说边用手指在自己的脸颊上划着,甚是俏皮!
易洛风向苏媚儿斜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在乱说话了,自己则轻笑道:“这位兄弟,只因天气以晚,这荒山野林的有没别的地方可以借宿,刚才见贵舍灯亮着,所以才冒昧打扰!我这朋友性格有点直率,说起话来难免不中听了点,还请兄台多多见谅!”随后又将接下来的事跟这男子说了一遍!
这男子看着苏媚儿,只见她薄纱缠身,面如桃花,虽然说话粗鲁,但隐约之中透着一股高贵之气,好似冬天里的梅花!
然后男子又向右边瞅了易洛风一眼,见他浑身上下虽然脏乱,但眉心之间一股英雄之气直面逼来,又听他说话客气斯文,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当即手上一松,扁担铛的一声,掉再地上,稍稍缓了口气说:“既是如此,两位请进来一坐。此事全是误会,两位等等就会明白的!”
两人随着中年男子来到屋内,那妇人此时正从厨房出来,手里提着一瓶酒,见到他们两个,表情很是诧异!
中年男子随即走到妇人面前,用手在她面前不知道在比划着什么。那妇人点了点头,嘴角挂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随即举手齐胸,微微鞠躬对两人行了个礼!
苏媚儿“咦”了一声,便不加思索的说道:“原来你夫人是个聋子啊!”
易洛风赶紧干咳了俩声!
“哈哈没事!我就喜欢大妹子这脾气.不是我说你啊兄弟,你这说起话来酸酸麻麻的,一套一套的,还是这大妹子和我胃口!”中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他们坐下。
易洛风勉强说道:“再下惭愧!”苏媚儿瞧了一眼易洛风,神情甚是得意!
中年男子:“我姓申,名大虎。旁边这位是我夫人。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
易洛风和苏媚儿齐刷刷的说道:“申大哥!”随后易洛风接着说道:“在下姓易名洛风!”
正在说话之际那妇人端着两个小菜出来,接着又从后厨拿了瓶‘雕花白干’放在桌上。
苏媚儿拿起筷子,漫不经心的在碗里敲啊敲:“我叫苏媚儿,“苏”“苏”麻麻的苏,妖媚的媚!”随后瞪了易洛风一眼,哼了一声又转过头去。
申大虎见苏媚儿手里抱着一个婴儿,便说道:“你们两个是小两口吧!是不是家里不同意,逃婚出来的,”
两人的脸双双一红。随后易洛风说道:“申大哥莫要误会,这孩子乃再下的一个朋友所托!”
“而且我和媚儿姑娘也非夫妻。”
那申大虎打开酒瓶,桌上三杯酒全部倒满,举起双手,“来,干!”三人皆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申大虎便藉着酒劲,说道:“我就说嘛!苏家妹子人长的像观世音菩萨一样,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孩子。这谁要是娶了苏家大妹子,那便是八辈子,不,是八十辈子修来的福分呢!”说完眼睛向易洛风一瞄,自己倒了一杯酒再喝了起来。
苏媚儿早年行走江湖,夸她漂亮的人自是不计其数,但每逢听到有男儿夸她,自己都会觉得厌恶!此时见有人在易洛风面前如此夸她,那心里就像乐开一朵似的,竟然站了起来,一脚立在地上,一脚踩在椅子上,完全没有女儿家的样子,倒像是江湖之中的草莽汉子,一手拍着桌子上,啪的一声,拿起酒杯就对着申大虎说道:“申大哥!你这话说的好,痛快!来干!”易洛风在旁边看的是瞠目结舌.
二人一碰酒杯,各自一饮而尽!
一杯过后,这苏媚儿也不知是酒量不行,还是乐冲昏头,竟然把她和易洛风如何如何在雪地里救孩子,如何如何救自己,如何如何杀了飞鹰门的堂主都说了一遍!易洛风本想拉住她,可苏媚儿此时话到兴头,如何能收的住。倒不是担心他知道,只是飞鹰门势力极大,怕连累了申大虎。
旁边的申大虎亦听的是张大嘴巴,直直点头,一个劲的称赞!
申大虎接着道:“我看天色尚早!我们村中央有一棵大榕树,想必二位都见过吧!”
易洛风点了点头:“见过,此树甚是巨大,易某猜测最少有数千年!”
申大虎继续喝了一杯酒,微微醉道;“多少年我不知道,不过传说只要情侣一起去那树上挂上红布条,写上心愿,便能实现!你和苏家妹子可以去试试,这苏家妹子可是长得俏啊!”随后又把嘴巴伸到易洛风的耳朵旁:“我说易兄弟,你可得管紧点!”
易洛风无奈的点了点头,心道:“易某昔日为速成剑法,求成心切,不得功法,以至伤及心脉,所剩时日已经不多,此刻心愿,只想早点把这婴儿交给空来长老,随后再去杀了那奸贼秦桧,哪里还顾得了这儿女私情。此事若成,则易某此生以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