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全体新生在操场集合。
三棵树异常兴奋,穿着崭新的迷彩服,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到队伍最前面,一副睥睨全场唯我独尊的气势,活脱脱一个即将踏上远征的民族英雄。
在我旁边的女生队伍里,正站着青芜和水烟。
看到这一幕的水烟,对身边的青芜说:
“别说,树锅锅穿上迷彩还真帅哩!”
青芜问:
“比二宝还帅吗?”
水烟飞了我一眼,含羞带笑地说:
“二宝最帅!”
我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一地。
誓师大会结束后,军车开始列队出发。
沿途经过好几个集镇,过省道走高速,然后又颠簸颠簸地走了四五个小时山路程才停下来。
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
大家伙下车一看,这里根本就没有人烟,也没有我们所期待的绿色军营。有的只是一片荒凉,人人心中都不禁感到诧异!
教导员指着远处的山峰说:
“现在步行前进,那里才是我们的营地。大家都要带好自己的行李,千万不要掉队,争取天黑之前赶到!”
三棵树得了令,一马当先的跑在最前面。
我则夹在人仰马嘶的队伍里追赶他,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抬头看看山峰还是那么远。
我擦!这尼玛得跑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沿途有两个女生停下休息,地上放着两个大包裹,正抻着脖子喘粗气,显然是累坏了。
我弯下腰,勾起背,屏气凝神地想悄悄绕过二人。
忽听水烟一声娇喝:
“死二宝,你站住!”
我只好转过身来,一脸惊喜地对她们说:
“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青芜笑着说:
“等你啊。”
我天真无邪地问:
“等我干嘛?”
水烟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
“老娘跑不动了,你过来把包裹拿一下。”
唉,我就料到她们会有此一手,怎奈想躲没躲了呢。
“还有我的。”
青芜笑吟吟走过来,亲切地把另一个大包裹也放到了我肩上。然后,两个人手拉着手风摆杨柳地走在我前面。
这样一来,背着三个包裹的我别说跑步前进,就连走路都越来越吃力了。
不消一会,我们三人就被远远地抛在了队伍最后面。
这时候,道路越来越难走,天空阴云浮动,有山风吹过枯枝败叶,发出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听起来就像是鬼哭狼嚎。
可能见我实在走不动了,二女大概良心发现,回身来取包裹,不料噗通一声,双双掉进一个被荒草掩盖着的大洞里去了。
我啊——地惊呼一声,本能地伸手去抓她们。
一个倒栽葱,也跟着掉了进去。
掉下之后我才发现,这个洞穴原来是以斜躺着的姿势往下延伸的。
尽管很深,但由于我们是滚着落下来的,所幸没受什么伤。
可能是因为我个头大些,三人之中除了我在摔下来时小腿被洞壁的石块割伤外,水烟和青芜居然完好无损。
我躺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见水烟在黑暗里嘤嘤抽泣着说:
“青芜姐姐,你看二宝是不是死了?”
一只温柔的手指带着玫瑰花的香气放到我鼻端下试了试,然后说:
“傻瓜,他好着呢。”
水烟刷地一把收住哭声,笑骂着踹我一脚:
“好你个死二宝,吓老娘一跳!”
我捂着裆部惨叫一声,忙不迭地对她说:
“住脚!住脚!再踹我特么就真的死翘翘了。”
洞里面漆黑一团,弥漫着一股阴湿污秽之气。
我从地上爬起,在背包里摸出一只手电筒拧亮了。
只见这个洞穴上小下大,四壁光溜溜的,就像一只歪倒着的大号瓶子。
如果没人来救,就凭我们三个二八的身手是很难逃出生天的。
我沿着洞穴四壁仔细观察起来,希望能找到可以脱困的机关。因为,我觉得这个洞穴不像一个天然的溶洞,倒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如果是这样,那么也一定会留下出口什么的吧?
结果不出我所料。
在石壁的一角,有处石块看起来与众不同,我用手推了推,似乎有些松动。
我叫来水烟和青芜帮忙,合三人之力使劲往里推,只听轰隆声响后,在我们面前,竟然多出一间石室来。
我用手电筒往里照,发现石室面积不大,只有十多平方米。高度也有限,还没进去就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石室的中间放了一张石牀,石牀的上面,竟赫然摆着一具石棺!
我被这突然的发现吓了一跳!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水烟在身后欢呼一声,以为找到了出口,兴高采烈地捧着胸脯就要往里钻。
我赶紧伸手拦住她说:
“你等等,有古怪!这里......是一间墓室。”
“什么?墓室?”水烟青芜齐声惊呼。
我自幼胆大,镇定心神后倒并不如何害怕。
但她们两个就不同了,本身胆小又是女生,此刻听得墓室两个字,几乎脸都吓白了。
我从小就在七叔公的耳濡目染下,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反而有种特别浓厚的兴趣。
前文书里说过,我的七叔公早年游历云南时曾拜茅山派道人为师,尽管学艺不精,但却是个行内人,懂的自然着实不少。我把他讲给我听的这些风水墓葬的故事,全一股脑记在了心上,懂不懂的也算是个半桶水
吧。这也就是我现在为什么要学考古的真正原因!
这具石棺看起来绝非近代之物,如果我进去研究研究,对我现在的学业会是一次很好的实践课程,或许我还能从中找出有考古价值的线索来呢!
至于这棺材里有没有危险,会不会有僵尸从里面蹦出来,我现在真的没想那么多。
这可能是我太年轻,行事之前考虑问题还不全面;也可能是我骨子里从来就不信鬼神,不觉得一个死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尸体有什么可怕。
我把要进墓室里面观察的想法告诉了青芜和水烟,二女俱都面无人色的看着我。
青芜还算坚强,结结巴巴地问:“二宝,里面不会有......僵尸......吧?”
我不敢确定,心中也有些打鼓。
但石室门已经打开,如同箭在弦上,如果真有僵尸跑出来,我们进不进石室的后果其实都一样。
想到了这里,我杀气腾腾地咬牙说:
“怕什么,老子也算是半个茅山后裔,遇鬼杀鬼,遇见僵尸就捉了,送给你俩当宠物玩儿。”
水烟听到这里,两眼翻白地嗷了一嗓子,晕倒在青芜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