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陈默便是拔起脚,迅速向副馆长室冲过去,而许倩倩紧随其后。
冲了一阵,终于来到副馆长室门前,陈默来不及多想,一下子便是窜了进去。
屋里面,横七竖八地已经躺了几个尸体,而一个人左手拿着枪,笔直地矗立着。那人穿着宽松的黑色披风,帽檐遮住半个脑袋,脸上戴着一副口罩,只剩一双眼睛冷冷地打量着外面。
“Ruler?”许倩倩和陈默对这个装束太熟悉,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你们还真是愚蠢啊,好不容易探听到的秘密,就这么拱手告诉沈南风了。”Ruler冷冷地开口嘲讽道。
就在此时,从远处忽然响起了阵阵嘈杂的声音。
“是沈南风他们来了!”Ruler眯起眼睛,皱着眉头说道:“这一次来的人,看起来还不少呢。”
“该怎么办?”陈默望向Ruler。
“你们先带传国玉玺逃走,我来收拾他们。”
Ruler从容不迫地说着,但是陈默与许倩倩两个人却是迟迟未动。
“你们怎么还不走?” Ruler又是赶紧催促道。
“你不会是想趁着我们找出传国玉玺之际,将它抢走吧?”陈默冷冷地打量起Ruler。
“我若真要想抢,也得先搞定沈南风这帮人才行。”Ruler说着,又是催促一声:“你们再不走的话,就让我带着它走,你们留在这里对付沈南风!”
“我们为什么要选择相信你?”许倩倩问道。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也不想让它落到沈南风的手中。”
“恐怕现在,我除了相信你,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陈默狐疑地望了望Ruler一眼,接着缓缓蹲下身来,一块一块地将瓷砖撬开,撬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在一个木洞之中取出一个正方形木盒,木盒上面正是“传国玉玺”四个大字。
而就在陈默取出这木盒的一刹那,门忽然被一脚踹开,陈默望过去,隐隐约约能看到许多人影,而为首的,正是杜杀和古月两人。
“我先走了啊。”陈默说着,一把拉起一旁的许倩倩。
“想走,没那么容易!”就在此时,Ruler突然抬起枪,指向陈默。
这电石火花之间的突然变化,使得许倩倩错愕不已。
“你这变脸的速度,怎么比翻书还快啊?”许倩倩气愤地瞪了Ruler一眼,接着又是娇喝一声:“没想到Ruler竟是这么言而无信的家伙。”
“他不是Ruler。”
陈默突然说道。
“什么?”
许倩倩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你说是吧,沈公子?”陈默笑着,又望了望对面的蒙面人:“现在我们已经帮你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并且帮助你解决了所有想要抢夺传国玉玺的人——齐馆长、董馆长、还有所有的冒牌警卫。现在的你,该以真面目示人了吧?”
“好好好!”蒙面之人连说三个“好”字,接着一把将蒙在脸上的面纱摘去。
许倩倩睁大了眼睛望过去,竟果然是沈南风。
“难道说,你就是Ruler?”许倩倩瞪大了眼睛,又是问道。
“他只不过是一个冒牌货而已,跟真正的Ruler可是差得远呢。”陈默冷冷地说道:“他是假借Ruler的身份,骗我们找到他所想要的传国玉玺。”
“你是怎么看出这一切的?”沈南风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起陈默。
“我很早就开始怀疑你了,首先是在我们进行‘死亡黑桃A’游戏时,你已经假借过一次Ruler的名义,难保你这一次不会故技重施。”
陈默说到这里,顿了顿,打量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沈南风,又是继续说道:“而我第一次见到所谓的Ruler时,就更为怀疑了,原因主要有三点——其一,当时你的手下古月带我绕了许久的路,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为了让你假扮Ruler而拖延时间;其二,而我在车上清晰地闻到了血腥的气息,而之后出现的你更是浑身是血,而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只有一场械斗,使我不得不怀疑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其三,也是让我最为确信的一点,从开车门、点菸还有持枪的动作来看,这个‘Ruler’和你一样,都是一个左撇子。而我觉得,世间肯定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好,接着说。”沈南风脸色微微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当我再次见到Ruler时,是在装着棉花的卡车之中,当时正值日光之下,我隐隐觉得这个Ruler,身形与轮廓与你有些相似。”
“而最为让我肯定的一点,则是刚刚。”陈默说着,指了指满地的尸体,满脸尽是不忍与难以置信:“我想Ruler即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一瞬间将这么多‘墨探’悄无声息地杀害。而最为合理的解释,是他们死于熟人之手,甚至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狠心,为了伪装,竟然连自己的人都杀。”
“你这个混蛋,不仅仅给我们设下圈套,还杀人成性。”许倩倩在一旁怒骂道。
“不用骂了,热衷于玩弄阴谋诡计,并设下圈套诱引敌人,从而一步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不正是他们‘墨派’的风格吗?”陈默说着,又是别有意味地望了沈南风一眼:“说不定你刚才的话,他会认为你在夸他呢。”
“既然你什么都看透了,那么就将你手中的传国玉玺交出来吧。”
“想要我将东西给你,你必须先放我走。”陈默说道。
“可以。”沈南风说着,拿出电话,拨了一通号码之后,对那头说道:“过来吧。”
紧接着,便是传来汽车驶来的声音。
陈默与许倩倩向楼下望去,只见起初载着他们的那辆车又开回来了,里面依然满是棉花,只不过司机将车开到地方,就是匆匆从车上跳下来,向远处走去。
“你们看见了吧。”沈南风提高声调,将两人的注意力唤了回来,接着又是说道:“你们只要将传国玉玺给我,就可以从这里跳下去开车逃走,我绝不会阻拦。要不然的话...”
沈南风说着,便是向身后猛地挥了挥手。
随着沈南风的手势落下,只见以古月和杜杀为首的一众墨探,立即扬枪指向陈默与许倩倩,同时虎视眈眈地瞪着屋里面的两个人,像是望着两只待宰的羔羊。
“你不会杀我。”陈默的脸上,却是不见一丝胆怯:“你留着我的命,可不仅仅是为了帮你盗宝吧?我虽然对你帮助很大,但也不是不可代替的。也就是说,少了我的话,你的计策一样能行得通。而之所以你对我一忍再忍,我猜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吧?”
“小子,算你猜对了,有个大人物不希望你死,不过这并不碍事。”沈南风说着,冷笑一声,顿了顿又是说道:“反正缉捕你也不是我的责任,真正要抓你的人,是墨派另外一个行动组,我完全将你交给他。”
“你说的那个大人物是程琳琳?”陈默突然抬起头,冷不丁地问道:“她并没有死,对不对?”
沈南风却是不置可否地一笑,并没有回答陈默的疑问,摆摆手茬过了话题:“至于那人是谁,根本不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你现在该考虑的是——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或许我能放你一马,不将你交给他们。”
“不能给他。”许倩倩连忙是拉了陈默一把。
“是吗?”沈南风冷笑着反问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陈默摊摊手,咬着牙。
“你说得对。”沈南风笑了笑,接着将手伸出来:“拿来吧。”
“但愿你不会食言。”陈默说着,一把将木盒扔过去:“给你。”
沈南风兴冲冲地接过,接着连忙将盒子打开,却在这一瞬间脸色突变。
“你敢耍我?”沈南风说着,向着陈默展示这个盒子,只见里面空空如也。
“我早就想到了。”陈默淡淡地说道:“董馆长是一位尽职的馆长,他不会允许在自己死后,传国玉玺还处在一个危险的境地之中。真正的传国玉玺,恐怕早已经被偷偷地转移走了,我应该代替我的故乡,好好谢谢他。”
随后陈默顿了顿,别有意味地望了沈南风一眼,缓缓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套问出齐馆长的遗言吗,那么现在,我连同对它的理解一并告诉你——那句话是‘佛光绕墙过,青史留梦中’,虽然我不太懂得佛家典籍,但是稍微有点语文常识的人,都能感受到其中表达的语境——美好的事物,留在梦中就好,贪婪总会让你陷入深渊。”
“你敢骗我?”
“过奖了,我只是以你们‘墨派’之道,还治你身而已。”陈默冷冷地反唇相讥道。
“我杀了你!”闻听这一切的沈南风不禁是恼羞成怒,一把扬起手中的枪。
这一瞬间,沈南风完完全全忘记了程琳琳的警告,他的眼中,只剩下一个不识时务的混蛋,他要杀了这个人。
“快走!”
见到此状,陈默连忙一把拉起许倩倩,不由分说地从窗口跳了下去。
“哼。”
谁知陈默的身后却是传来了沈南风的一声冷哼,接着,沈南风快速地在手机上点击了一下。
而两人正在下落的途中,猛然发现——
原来停在楼下的卡车竟忽然启动了。